第28章 真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二锤显得有些慌乱,一旁的丁远山赶忙道:“你仔细看他的灵气波动,虚张声势而已。”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化神掌作为高级仙法,哪有那么容易学成,孟然研究了一个月,也就能摆个花架子,实际威力还不如玄阴掌,此刻当先用出,主要还是震慑作用;
那巨掌还没到地面就自行溃散,孟然浮在半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算了,实在不忍心把你轰成齑粉,这一掌我自己撤回,但远山啊,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丁远山趁这个空档,问二锤要了一疙瘩黑不溜秋的东西,吞进腹中正在化毒,压根没搭理孟然;
二锤则对着孟然嘲笑道:“老东西,你的修为难道就不是踩着别人走上来的,谁挡我修行,谁便要死,打不过就偷袭,偷袭不到就骗,这话可是你说的。”
然而话音刚落,几道蓝色细线便朝他射来,他这才发现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低头一瞧,不知何时那困阵已从地下蔓延到这里,正发出莹莹光芒;
仓促间他只能运起仙法硬抗,却只来得及护住要害,下半身被射得一片模糊;
他跌倒在地,龇牙咧嘴间惨叫连连,再也看不到一点硬汉的气概。
与此同时,芦婉瑜重新爬了起来,掏出毛巾擦了擦脸上‘血迹’,随后走到一处山壁前,拉下隐秘机关,咔嚓一声,空气中似有屏障碎裂,笼罩房屋的困阵已然消失不见;
孟然也落到地面,笑呵呵的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说过那话,你们谁记得吗?”
重获自由的众人看着一脸和蔼可亲的老祖,纷纷表示反正自己没听过;
只是那吃了解药刚刚苏醒的张松,猛地大吼一声:“我听过,以前谁打架打输了便会挨骂,就是这句话!”
韩云赶紧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道:“不,你没听过,你刚才做梦呢!”
孟然尴尬地转过身去,却发现二锤的双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他大受震撼,并朝对方补了几发灵气诀,同时命令道:
“师侄徒孙们,先把这两个叛徒给我擒下,其它的事回头再慢慢跟你们解释。”
可是异变就此生出,只听丁远山怒吼一声,睁开的双眼迸发出猩红色的光芒,音波震碎了地面,逼退了刚要围上来的众人;
在怒吼声中,旁边的二锤瞬间生出新的双腿,只是那哪里是人的肢体,黑红相间的鳞片密布其上,密密麻麻的爪子像獠牙般伸在末端。
“老东西,是你逼我们的!”
丁远山再次发出低沉嘶吼,面目狰狞宛若癫狂;
韩云突然大喊道:“我想起来了,是熬,那个爪子是熬的模样,他们根本不是人!”
短短几个呼吸间,孟然的心情经历了巨大的起伏,从得意到尴尬,又从疑惑到惊悚;
他突然想起黄灵月的话:‘成年的熬实力堪比通天,而且非常聪明,以前常有它吃人的传说,外公还曾经杀死过一只熬。’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俩货总是要盯着自己往死里整了,但你个臭丫头情报不完整啊,你可没说这玩意还会变化人形,而且从现在的威势来看,两个都是通天境!
此时的丁远山与二锤,身体变大了许多,衣服破裂后裸露出的亦是黑红鳞片,连头上都生出了尖刺,唯有声音还保留了最后一点人类的影子;
“十年了,我甚至已经把自己当一个人类,人类好啊,有数不尽的丹药,有美酒佳肴,可惜老东西回来了,是他,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杀戮吧二锤,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俩颇有默契的朝着实力最弱的几人冲去,暂时无视了孟然;
孟然见状高呼:“敌人实力强大,结阵防守!”
而他自己却掉头就跑,只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芦婉瑜甚至忍不住骂了句:“越老越不要脸了!”
先不说那边玄阴众人如何对战双熬,只说孟然一边飞,一边后悔;
完啦!这下苦苦维护的人设算是塌了一半,情报有误害死人啊。
他一头撞破卧室的窗户,从隐形保险箱中取出了那把17厘米加强版激光手枪【真理】,枪身上还镌刻着银河舰队的标志;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跟舰队打过交道,估计是某人倒卖到黑市上,然后被自己走了狗屎运淘到的吧!
枪在手,孟然便恢复了一个通天大物该有的信心,之所以前面没带,是因为按照原来的预判,只要能让丁远山漏出马脚,都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搞定;
而在前面的演戏环节,毕竟碰撞翻滚太多,万一把枪弄丢弄坏了可就划不来,只是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局面,让你清高,让你算无遗策!
当孟然再次回到战场时,一边倒的情况并未出现;
已经恢复状态的韩云宋毅甚至可以独自跟熬走上几招不落下风,其余众人结成的战阵也凶猛异常,双方正杀至酣处,甚至没人注意他回来了;
“嗨,我回来了。”
……
“老祖在此,你们都先退下,看我如何歼敌。”
……
“那两个叛徒,不,该死的熬,老子在这呢,不是要杀我吗,来啊,我保证不调用一丝灵力!”
这下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两只异兽虚晃一招,随后同时调头,以一个90度的夹角,对着孟然围了过来;
而一众弟子也终于发现了气宇轩昂、傲立半空的老祖,纷纷驻足观看;
天上恰好有乌云飘过,好巧不巧剩下一缕阳光,照在孟然头上;
紧接着他在整个玄阴的注视下,连续扣动了扳机,加强版的真理就是好,120度扇形范围,自动追踪,隐形弹道,枪无虚发。
可能是那场景与氛围太过完美而掩盖了细节,也可能是老祖的速度太快;
没人看清孟然用的什么仙法,只觉得他似乎挥了挥衣袖,两只同为通天的熬就坠下了云端;
只是它们临死前说的话,却让记录卷宗的弟子相当为难;
“熬的历史被入侵者终结了,但不要得意,你们又何尝不是监牢中待宰的羔羊,等你们跨过通天境的门槛,我在监牢的尽头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