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铸神兵
赵玉果然不负众望,当夜色即将褪去时,那艘小木船终于回到了浅滩;
本来他大可不必半夜出发,只是孟然搞不清楚这群土著的视觉能力,担心赵玉生疑,便忽悠大家说夜里阵法相对较弱会比较安全。
几块巴掌大的石块铺在麻布上,清晨的戈壁陷入一阵寂静,随后欢呼如潮;
张松当先喊道:“都别跟俺抢啊,老祖说过的,捞到矿石先给俺铸铁棍。”
可周围众人岂能轻易答应,好一番拉扯后,才拟定只给张松的铁棍两头包一层皮,剩余石块还能再做两把利器。
然而接下来的问题却把所有人都难倒了,谁来铸,怎么铸?
这个问题最终还是回到了孟然身上,只见他伸了个懒腰,朝后挪了挪,竹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当然有办法熔炼钛金,但这对灵力的消耗极大,实在太耗心神,我看你们还是先自己想想办法吧。”
其实这话说简单了就俩字:加钱;
当然了,想让大家乖乖交出家底,不让他们先碰碰壁是不行的,这种新型钛合金,熔点接近三千度,他不相信土著能搞得定。
接下来的几天,矿石分成了3份,韩云、宋毅、张松各展神通;
韩云从家族里找来一位老工匠,据说是南郡第一神锤,这位老翁起初夸下海口,号称七日之内宝刀必成;
然而到了熔炼钛金的时候,却是连炉子都烧穿了,也没搞出一丝动静,只得灰溜溜地滚回老家。
宋毅不是南郡人,但他在玄阴人脉颇广,竟是找到十几人帮忙,使用玄火阵熔掉了一小块钛金,但当他尝试着把银灰色液体注入沙模时,却是整个模子垮塌下来;
张松就跟他俩不同,这家伙本来就没啥朋友,以前算是胡长老一脉的,但如今树倒猢狲散,他既没根基又没人脉,竟然直接赖上了孟然,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就一句“你答应的”……
孟然也不知道该说他笨还是说他聪明,但最终这个憨憨竟然成了最早拿到兵器的人,虽然被孟然宰了80枚灵珠,但也高兴地整天扛着铁棍在城里溜达,生怕有人不知道;
一直到了半月后,实在没法子的韩云宋毅终于服了软,乖乖跪到孟然面前求老祖出手;
“200灵珠!师伯,您可不能偏心啊,张松明明才花了80。”
当孟然报出价格后,两人开始叫苦连连,可孟然的理由那是相当的充分;
“人家只是包个皮,你们是做整把武器,能一样吗,而且我是之前答应给他折扣的,半价后再八折就是80了,以后不管是谁,都是200灵珠一把兵器,嫌贵别做。”
这个价格孟然是分析了数据才报的,以这两位的收入,每年怎么也有个百八十的,让他们攒几年就能换武器,虽然肉疼但肯定不会拒绝;
况且说出去自个也在理,矿石都算捐献给宗门的了,你们这些不肖子孙不能让老祖白打工吧,什么,600枚灵珠?那是使用神舟法器的消耗,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在孟然坚定的态度下,韩宋二人也只能认宰。
可是收下矿石的孟然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差人把那位南郡第一神锤又请了回来,让他按照图纸先做两把普通兵器;
直到这天,孟然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指着面前的两把铸铁兵器道:“两位师侄确认下兵器的样式,如果错了我可不负责任啊。”
“确认,丝毫不差。”
“俺也一样。”
孟然拿起一块钛金矿石,在铁环刀的刀背上磕了下,清脆回音绕梁不绝;
“那我开始铸刀了啊。”
韩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解道:“熔炉呢,模具呢?老祖难道空手铸刀?”
孟然也不搭理他,只掀开背后的绸布,露出下面一个形同铡刀的法器;
他先是把铁环刀放在法器凹槽中,扣好透明盖子,再将钛金矿石塞进上方的球形容器,最后把左手搭在容器上端,运转灵力,蓝色光芒越来越盛,宛如一个大号灯泡。
随着一阵仿佛开水沸腾的声音响起,那块矿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着,看的屋内众人惊骇不已;
“老祖单手化钛金,当真是举世无双!”
“老祖威武,老祖天下无敌!”
在大家的惊叹声中,银灰色液体沿着一条管道流入凹槽,竟然像水分遇到海绵一样,尽数融入铁环刀之中;
紧接着,铁环刀的表面生出阵阵烟雾,触碰到凹槽内壁后化作铁水,最后流入下方的回收盒。
蓝光散去,孟然踉跄了两步,装出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丁远山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他身后,以一个完美的姿势扶住了老祖;
“神兵已成,半炷香后即可取出。”
孟然坐回竹椅,开始慢慢饮茶,围观众人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后,激动的韩云扑到法器前,贪婪地看着那凹槽中的银色宝刀;
实际上,传统的铸造工艺早在24世纪就已经被淘汰,这个法器的全名叫做‘稳固粒子替换仪’,可以将一个事物在保持原有形态的前提下,替换成另一种材质;
当然,它消耗的能量也是巨大的,这么一会十枚灵珠就没了。
但无论如何,这在玄阴众人眼中,已是神迹;
当那把钛合金宝刀终于被取出后,韩云感受着它的重量,突然愣在原地;
“师伯,这刀好轻啊,确定没问题吗?”
“韩长老不妨出城一试,反正我也要明天才能再帮宋毅铸剑了,这法器对灵力的消耗实在太大,就这你们还跟我讨价还价,真是没良心。”
“嘿嘿,老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走,咱们出去试试。”
等到众人来到城外一荒山处,韩云腾空而起,像一个陀螺般在半空中旋转起来,随后银色刀光如瀑,几个呼吸后宝刀又回到了韩云手中;
等他落地后,望着刚才刀光划过的方向眼含热泪,而握刀的手剧烈颤抖着;
正在众人不解时,只听轰隆一声,山顶一处细崖连根而断,随后砸在下方的山脊处,更多的碎石发出连续不断的哗啦啦的声音;
再看那断口,竟是平滑如镜面,完美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