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6章 镇江醋 不喝
妘清芙一路拉着莲二十一飞回文正城,文正城中正弥漫着一股无比沉重的气氛,站在城楼上的哨兵都不是的抹泪。
整座城上挂满了白布,上万条挽联,甚至还有一些描写莲二十一生前英勇无比的画作,最为引人注意的就是铺在忠义楼前的一副巨画,上面画着莲二十一与三十名新军烈士与匈奴人激战的场景。
莲二十一远远地一眼就看到了这幅画,他忽然想起那三十位与他共赴鬼门关的兄弟,三十位烈士就这么牺牲了。
忍不住的男儿泪,散不尽的英雄血!
妘清芙感觉到莲二十一的变化,她轻轻拍了拍莲二十一的后背,扶着他入了文正城。
文正城里人人换了一身素衣,带甲的士兵都在左臂上绑了一条白布,他们低着头各自行进,原本热闹无比的文正城,显得格外压抑。
莲二十一见此更是泪如雨下,经过他身旁的一位战士刚好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士兵先是一愣,而后高兴地大声呼喊:“侯爷!侯爷还活着!”
听到这位士兵的高呼,几乎在一瞬间,城里所有的人都围拢过来,他们激动地眼含热泪,大家就这么看着莲二十一,莲二十一喉间哽咽,说不出话,他和这些士兵们一一握手、拥抱。
没过多久,一个青色的倩影从慧渊阁里飞了出来,大家见此,都让开一条道。
来的自然是几近崩溃的莲心公主刘惜儿,她缓步走到莲二十一跟前,伸出手轻抚他的脸庞,当她摸到了莲二十一温热的肌肤时,两行热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刘惜儿道:“是真的,大呆瓜还活着。”
说完,刘惜儿一头扎进莲二十一的怀中,周围的士兵都自觉地转过身去。
莲二十一有些尴尬,他轻抚着刘惜儿柔顺的青丝,道:“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就别哭了,弄得好像我真的死了一般。”
妘清芙道:“刘惜儿,见到长辈为何不行礼?”
刘惜儿这才注意到站在莲二十一身后的妘清芙,她连忙从莲二十一怀里跳出来,乖巧地下跪行晚辈礼,道:“徒孙刘惜儿,见过师叔祖,师叔祖万安!”
妘清芙道:“惜儿请起。”
惜儿这才站起来,她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位才女模样的师叔祖,这才发现她今日居然没系腰带,而莲二十一剑柄上的缠绳与妘清芙衣服的材质如出一辙!
刘惜儿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位师姐弟,良久都无法平息,如此震撼人心的信息量,刘惜儿都不敢往深处想!
她转头瞪了一眼莲二十一,恭敬地将妘清芙请到慧渊阁中,只留下一脸无辜的莲二十一在场。
场中的气氛被刘惜儿这么一搅闹,也轻松了许多,这时,司马微、李茂、诸葛蓄、夏侯让以及从不露面的般舒还有总是一副傲娇脸的孔文举,文正城里的几大主事全都到齐了。
他们狂奔到莲二十一的面前,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以后才与他相拥而笑。
而那些被莲二十一救下的新军一纵队二纵队的官兵们,一见到莲二十一全都扑通扑通地跪了一地,一群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莲二十一走过去将领头几位搀扶起来,可这些官兵根本止不住的啼哭,莲二十一道:“新军全体成员听令!”
诺大个‘人造盆地’里,几万名官兵,瞬间就按各自的建制站得整整齐齐,莲二十一很满意,道:“这一次,我们损失了一万三千多名弟兄!我们文正城还有什么?我们有天底下最精明的天衍部,有天底下最厉害的仙工部,还有一万多名剑术高手!
然而我们却被最不会用脑子的匈奴人使了一个最低劣的骗术,就坑杀了我们一万三千七百三十一位弟兄!
匈奴人的这记耳光,我们文正人记下了!我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员,我惭愧!我愧对圣上给我的封号!我们愧对天下人对我们的期望!我们愧对圣上赐予我们的番号!
我宣布,自今日起,义勇军番号撤销!”
“啊!”场下一片吃惊,几位高层都想出言阻止,莲二十一挥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说,大家这才暂时按住了心中的话,莲二十一道:“这一次失败,让我深刻的意识到,我们的敌人是有多么可怕,他们就是一群生活在草原上的恶狼!但我们不怕!我们来此就是要为天下百姓打出一片太平!解散!”
之后,莲二十一拉着一众高层进了战争参谋部里,重新商讨开春以后的计划了。
而在慧渊阁中,气氛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了,妘清芙倒是没什么,就只有刘惜儿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妘清芙生性淡雅,别人不说,她自不会过问。
两人,不对,应该是一人一仙就这么耗着,终于刘惜儿熬不住了,开口问道:“师叔祖,您的腰带是不是给别人了?”
妘清芙想,既然都缠到了莲二十一的剑柄上,自然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她点头应了一声,刘惜儿心想,果然如此!
刘惜儿再问:“师叔祖的腰带是不是送给了莲师叔祖?”
妘清芙再次点头,刘惜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问:“那师叔祖为何要将腰带赠与莲师叔祖?”
妘清芙道:“你这问题问的好没道理,我想赠,便赠了,如何?”
刘惜儿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小怪兽了,她面前的矮桌已经被她捏掉了一大块,可她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刘惜儿道:“自当如此,徒孙多言了,只是师叔祖也是一介女流,怎会将自己的贴己之物随便赠与他人?想必这其中有许多缘由吧?不知师叔祖可否说于徒孙?”
妘清芙道:“那是我与七师弟之事为何要讲于旁人听?更何况你又是何人,与七师弟是何关系,你以何种身份来质问于我?”
刘惜儿道:“师叔祖不愿讲,就罢了,只是有人终会好奇,师叔祖与莲师叔祖之事,我也不过多说一句,师叔祖不必介怀。”
妘清芙道:“我与莲师弟,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他也未曾有过婚约,我也未曾有过束缚,就算我二人之间有事,那也是我二人两情相悦,与旁人何干?你又何来好奇?莫非你也寄情与他?”
刘惜儿说不过,一气之下,夺窗而逃,妘清芙见她刚刚出窗,又加了一句,“你恐怕不曾知晓,我那小师弟的衣物皆是我为他亲手缝制,每一件!”
跳出窗外的刘惜儿听到这句话,气得大喊一声,直接往东南方向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