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恶人与半仙的较量
对于固执的刘老头,大户们显然不会把他当根葱。他们手握批文,合理合法,在觥筹交错,美酒佳肴中醉生梦死。他们资本雄厚,投机取巧,在唯利是图的血腥里舔舐着野兽的獠牙。接下来,便是拆墙破屋的大破坏。本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实力碾压,不想此后发生事情却令所有人惊点了下巴。开工破土的第一天,那原本前来勘探的工程技术人员便集体拉了肚子。这一拉,就是没头没尾的日泻千里。镇上的“喇叭花”诊所竟一时生意火爆起来,据说那老板娘喇叭花曾一度抱怨:票子刚刚数到手软,诊所里的药物却又难以为继,真是苦了医术精湛且乐于奉献的自己。大户们听闻此时,不仅勃然大怒。他们认定这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在此趁机犯浑捣乱。而作为钉子户的刘老头显然成为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午夜,几个雇佣而来的地痞流氓就这这样鬼鬼祟祟的溜进了敬老院里。也就是那天晚上,鬼哭狼嚎之声在镇上聒噪了一整夜。这声音着实令人听的心惊胆寒,又像极了杀猪般的惨叫。恰好那天晚上,有一个叫阿武的酒鬼半夜回家。当他路过敬老院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小猪仔自北往南结队而来。阿武本身就是一个流氓无赖,爱占小便宜的他又岂能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他借着酒劲便是一通折腾,看到猪仔就抓。说来也怪,那些猪仔像是吃了定魂丸的傻愣子,任由他随意摆布。阿武就这样牵着一众猪仔回了家,倒头便做起了春秋大梦。天色微亮的时候,阿武就被一通叫骂声所惊醒。原是那回娘家的悍婆姨归家了。她不由分说,对着阿武就是几记响亮的大耳光。“瞧瞧你干的好事。”说完,那悍妇便揪住阿武的脖颈,将他连拖带拽的拉到猪圈旁。阿武定睛一看,整个人险些背过气去。此时,那猪圈里哪有什么猪?分明是一群浑身赤裸的彪形大汉。他们面无表情,呆若木鸡,正齐刷刷的抢着木槽里的猪食大快朵颐呢。更为讽刺和滑稽的是:其中的一个大汉竟然还束着领带。这件奇怪事情很快便在镇上散播开来,有好事者经过分析继而而得出结论说:这群关在猪圈里人正是大户们平时豢养的打手,尤其是那个带领带的家伙,江湖绰号“鬼不缠”,不仅是是附近出了名的大坏蛋,更是其中一个大户的小舅子。他生性残暴,下手极黑,这几年又通过经营所谓的网贷而大发横财。被他逼的家破人亡的人家不计其数。更有人说,他将黑手伸向了大学,被他糟蹋过的小姑娘就有好几百。现在,善恶终有报,坏人总有好日子到头的那一天。别说是他是鬼不缠,就算他是萨达姆的儿子,也是一样完。人们都说是这刘老头实了法术,是专门进行惩罚恶人的。
虽然大户们在这次较量中吃了大亏,却依然贼心不死。现在,既然豢养的狼狗都被送进了疯人院,那就只能另辟它路接着斗。自古有云:穷不与富斗,富不与权争。可这刘老头偏偏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他依然每天呆在养老院里自娱自乐。只有那屋顶上的一片碎瓦曾经见证过:有一群热爱拆迁,横征暴敛的蠢贼在此发过狠,又在此折过脚。接下来的日子似乎是太平的,大户们似乎是收敛了很多。那原本喧嚣的养老院前也变得冷清起来,可对于镇上的人们来说:关于拆迁的这段风波正在被大众们慢慢的遗忘,这些事不关己的琐事没人会去理会,只要自己过的舒坦,谁会去操心别人的死活呢。司机师傅将故事到这里,便不再说下去。此时,我上衣兜中的香烟已是快要见了底。我思索再三,还是将最后几支拿给了他。“然后呢,难道自此以后大户们便放弃了挣扎,继而饶过了刘老头?自此放弃兵戈,皆大欢喜不成?”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司机师傅点燃了香烟,却不再答话。他的眉头紧皱着,细小的眼睛里似乎正流溢出一汪恐惧来。“接下来,接下来,就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甚至比死人更加的可怕。”随着一道燃尽的烟灰从他的手中慢慢的抖落,司机师傅终于在战栗中继续将故事诉说而来。那是三个月后的一个雨夜,那晚的雨下的很大很大,司机师傅像往常一样开着车子往镇上赶。这是今天最后一趟末班车,因为天气的原因,车上早已没了乘客。在途径一片坟地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加大了油门。对于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来说:这里曾经是童年的噩梦,尤其是一些不听话的孩子,老人们惯用此地闹鬼的传闻来进行恐吓式的教育。就在汽车快速的在泥泞中挣扎之际,那远处跃出的一道黑影还是险些将司师傅吓唬胆汁来。但看漆黑黑的坟间老树下,正悬出一人来。借着灯光的照射,师傅看的真切,那分明是一个倒挂着的吊死鬼。说来也是奇怪,只见这鬼一身的黄袍,头戴黑色的冠帽,却不是平常殡葬之人的装扮。见此状况,他哪里还敢耽搁,索性急踩油门,恨不得一下子使出八个轮子的力道来。可他愈是心惊的急切,却又愈是慌乱了手脚,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眼前漆黑覆来,那车子连同自己一股脑儿的栽进沟中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师傅慢慢的从昏睡中醒来。他睁眼一瞧,又险些继续昏厥过去。只看刚刚那树下的吊死鬼已近于眼前,正对着自己呵呵而笑。“鬼呀……”司机师傅在惊魂中就要夺路而逃,却被那鬼一把揪住道:“哪里来的鬼魅,你且看清楚了再叫。”接着,便又是一个用力,直把他按在车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