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算计
“张兄见谅,孙家曾邀请数次,在下推脱不过,需要前往望月楼走一趟,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李铭沉声说道,提起孙家眉头不由自主皱起。
听出李铭言语低沉,似有难言之隐,张青轻声开口道:“铭弟客气,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在下虽能力有限,但也愿尽绵薄之力。
“哈哈,有张兄这句话就够了!”
李铭大笑离去。
张青目视对方离去,旋即一句叮嘱落入耳中:“照顾好我姐!”
他若有所思,旋即一怔,顿时苦笑不已。
张青神色一动,低声呢喃,紧接着小黑从袖口钻出,朝着李铭的方向而去。
助人先助己。
也不知是功法缘故,还是本身就是如此。
张青感觉身体被掏空,若非有法力滋养,当真是走路要扶墙。
在他的手中还有一本修行功法,此功法正是李雪柔所赠,并言及他好好参悟。
当时李雪柔眼神怪怪的。
“《颠鸾两仪经》……”张青喃喃自语。
旋即便翻看起来。
单看名字便知晓,这是一本双修功法,他先是随意翻看两眼,发现果然如此,此功法图文并茂,内容精彩之极。
有晦涩深奥地方,更有注释查看。
“何谓双修?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
“何为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
几息过后,他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接着他一愣,这才想起,昨晚二人通宵达旦尝试过。
饶是在蓝星时,经过海量硬盘洗礼,此时也不免口干舌燥。
一时间兴致盎然。
丹药落入口中,他运转功法开始修行。
数个时辰过后,张青从打坐中醒来,颠鸾两仪经不知是何等品阶的功法,诸多玄妙让他豁然开朗,以前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此番得到大量理论经验,相关事宜还有待验证。
不过,此时李雪柔正处于闭关,只是参悟无法窥其奥妙,具体细节还需要临床实践。
实践出真知嘛!
张青遂将此功法收起来。
一本金刚经则出现在手中,此经近来时常参悟,但是被卡在三层许久,加上心绪不宁,让他静不下心来,就在此时,张青神色一动,沉吟不语。
与此同时。
在乔秋月三人各自返回宗门,而张青二人也离开上京后,元阳宗常驻弟子魂灯熄灭,不过,在此之前,他曾给宗门传过信息。
“皇室有变,望宗门早做准备!”
萧玉泉以为是消息延误,还是之前灵钞教在搞事,故而没当回事。
而元阳宗因为真君大殿在即,诸多事务焦头烂额,单单是宗门驻地,两月来投入海量资源,无数人力扩建数次。
前往朝拜的散修,大小势力、宗门家族等数不胜数。
罗子峰曾言,会讲解修行困惑。
元婴真君讲道,这是莫大的机缘,可遇不可求,谁想错过?
而赵国皇宫内,成为修罗场。
晴天白日阴风阵阵,狂风呼啸,到了晚上,更为惊惧,皇城根的百姓,都能听见恐怖的声音,最后多数百姓受不了这等煎熬,拖家带口逃走。
有胆小者,活生生被吓死。
首先是上京城内,但凡是有皇室血脉之人,莫名暴毙,一身精血不翼而飞,沦为一具干尸。
紧接着,这种情况,蔓延至赵国各地。
死去之人,无一例外,都是赵国皇室血脉。
上京附近修士,莫名死亡。
皇室祭祖之地,仿佛遭遇过一场战斗,地宫内棺椁破裂。
“可恶!坏吾肉身,吾必将你擒拿,日日夜夜受抽魂炼魄之苦。”
赵国皇宫,响起一声声低沉狠毒的咒骂。
临州。
此地经过数日闭城,终于大开城门。
但是正座城池,沦为一片死寂。
凡俗之人几乎死绝,偶有修士逃出,精神错乱,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有高阶修士对其搜魂,传出的消息令人惊愕,一名疑似强大的鬼王,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还有一名老和尚,修为通天,手持一件佛门至宝,二人斗了数场,虽然每次都将对方压制,但是鬼王每次都能诡异地逃掉。
随后有见识的修士,愕然发现,千机门和元阳宗两位元婴真君,都对其恭敬有加。
老和尚自称行者。
数日之后,天云大陆禅宗,净空真人在金刚寺原址重建。
临州城幸存修士大多加入其中。
不止这两个地方,风元大陆多处地方,都有传出有阴魂幽灵出没,有邪道修士更是兴风作浪。
落云剑宗和魔云洞常年摩擦,近来却是诡异地相安无事,但是随着魔云洞一名天才弟子,被落云剑宗名为何琳的女弟子杀死后,两家宗门风波再起。
只是此女经常念叨‘牛二’的名字时,带着愤恨之色,让外人浮想联翩。
也不禁让外界猜测牛二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被落云剑宗百年难见的,剑道天才何琳铭记于心。
一时间,牛二之名让落云剑宗男修怀恨在心。
稻城。
望月楼。
角落里一只黑不溜秋的灵鼠,与阴暗处几乎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灵动的眼睛,滴溜溜乱转。
孙望月背负着双手,背对着二人,看不出喜怒,仿佛窗外的美景,远比李氏之主李铭还要重要。
而李铭满脸怒容,任谁被邀请过来,却又被冷落在一旁也不会有好心情。
邀请的主人,对此视而不见,却让你家族小辈招呼,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一旁的孙佳兴神情傲然。
看着李铭吃瘪,心中满是自得之色。
“爷爷亲自约你出来,已经给足了面子,大家都是在稻城这一亩三分地混的,别给自己找难堪。”孙佳兴冷冷说道。
这可是昔日仰望的存在。
稻城三大家族之一的李氏,没想到也有今日。
他儿时时对方便是李家之主,筑基修士,成年之后,对方修为没有丝毫长进,如今他筑基成功,昔日需要仰视的存在,如今业已平起平坐。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点价格只能买下等灵田,上等灵田想都不要想。”李铭没有理会孙佳兴,而是看向孙望月沉声说道。
孙望月:“……”
半晌过后。
“又是一年丰收季……”孙望月感慨一番,好似才注意到李铭,旋即想了想道:“
“有什么不妥吗?一切事务由佳兴做主。”
“佳兴,上次听你说,弦月真人有意收你为亲传弟子,可有此事?”
闻言,孙佳兴嘴角上扬,禁不住地笑道:“不错,确有此事!”
旋即他冷笑道:“听闻李道友筑基多年,修为深厚,在下想要讨教一番。”
这就是讥讽了!
赤裸裸地打脸,谁不知道李铭筑基一百多年了,还在初期打转,若是散修也就罢了。
他李铭出身李氏,手握大把资源,就是一头猪,用资源堆,也该堆到筑基中期了。
李铭脸色涨红。
被一名刚刚筑基的小辈,连番奚落,出言讥讽,哪还忍得住。
但是为了颓势明显的家族,他必须忍耐,而且对方竟然会被弦月真人看重,还要收为亲传弟子。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此言,已经明显是在向他施压。
弦月真人何许人也?金丹中期修为,弦月宗宗主,虽为正道宗门,但是性格乖张,行为处事随心所欲,今天可以和你把酒言欢,明日便可屠你满门的存在。
他就是稻城的天。
更是方圆数百里恒压一切的存在。
李铭心情沉重,沙包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任由孙家小辈奚落。
“听说李道友的姐姐是合欢宗修士?”
“讨男人欢心的宗门嘛,若是李道友从中撮合,让我二人结为道侣,灵田之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孙佳兴色令智昏,竟说出如此一番话。
角落里的小黑身躯明显一颤抖,那是来自主人的惊惧。
旋即一股骚味弥漫,她被吓尿了。
小黑一愣,有些嫌隙地挪了挪地方,接着伸出黝黑的爪子舔了舔了,缩了缩身子,尽量让人注意不到。
“小子,你找死!”李铭目眦欲裂,直接祭出法器便冲了上去。
二人当场便打了起来。
虽然他操劳家族事务,但是毕竟筑基多年,二人交手便占据上风,很快他便感到被一道神识锁定。
心中暗骂不已,孙老狗不讲武德。
顿时,束手束脚。
孙望月一脸轻笑,成功突破后期境界以来,灵压收放自如。
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只是随意释放一道灵压,便可将其压制,这便是筑基后期的实力,他孙望月修行多年,岂能没点手段?
孙佳兴精神一振,趁此空隙,立刻欺身上前。
咔嚓!
李铭手中的极品法器顿时崩裂。
由于是本命法器,与主人心神相连,其本人闷哼一声,只感觉头晕目眩,猝不及防之下,直接一头栽倒墙角。
李铭还没说什么,此时,孙佳兴大叫道:“爷爷,我大意了,没有及时收手,伤到人家了,怎么办?”
“无妨,李道友皮糙肉厚,想必不会介意。”孙望月笑吟吟地开口。
“可是,这也太看不起孙儿了,竟然用极品法器糊弄我。”
孙佳兴目光炯炯,认真说道:
“不行,李道友,快把你的灵器掏出来,你我二人在战一场。”
噗呲!
听到二人的对话,李铭只感觉喉咙一甜,喷出大口鲜血。
这一喷不要紧,孙佳兴一蹦多高,如火烧眉毛,万分厌恶道:“爷爷他含血喷人?”
孙望月脸色一变,当即大怒道:“好你个李铭,老夫给你面子才邀请你来,没想到你含血喷人!”
说话间抬起枯萎的手掌,直接朝着李铭拍来。
“回去考虑清楚,明日老夫会带上合约,亲自上门拜访,还望李道友信守承诺。”
“孙儿走吧,你不是说看上一件法宝……”
俄顷。
李铭脸色苍白,倒在地上,随后一只黑不溜秋的灵鼠,摇晃着尾巴小心翼翼走来,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接着疑惑地看向离去的孙望月二人。
望月楼再次回归宁静,只有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声音。
是夜!
距离稻城不过百余里的弦月宗内,弦月真人从打坐中醒来,接着单手掐诀,遂朝着阵内打入一道法决,沉声说道:“进。”
旋即一名浓眉大眼的男子,一脸献媚地走了进来,此人恭敬地开口道:“师傅,今日孙望月连同孙师弟,将李铭邀请到望月楼,随后便有激烈的打斗声传呼,待二人离去后,李铭伤痕累累走出,明显受伤不轻。”
“师傅,您真是有远见,孙李二人大打出手了啊,您刚放出风声,要收孙师弟为亲传弟子,孙家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施压。”
“服您,弟子心服口服。”张程浓眉大眼,拍着胸脯,一脸真诚地说道。
“还不够,还需要加把火!”
“第一把火就从李家烧起,王、李、钱三家仗着先祖余蕴,霸占稻城上千亩灵田,壮大己身,不思反哺宗门,着实可恶。”
“多少年了?稻城的天是该变一变了!”弦月真人冷然开口,有些愤恨道。
弦月宗都快揭不开锅了,而这些修仙世家却吃饱了撑的,没一点规矩。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也不怪他疑心重,毕竟弦月宗的前身,便是数家修仙家族联合起来,一步步壮大己身,最后成立的弦月宗。
他弦月真人,还能让别人走了这条路?
这些心思他自不会多说,旋即他转头看向张程,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地上的张程搀扶起来,拍了拍肩膀叹口气,语重心长地道:“程儿啊,你跟随为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以后稻城还是要靠你啊......”
张程脸色涨红,神色莫名振奋。
他做了多少事?
杀了多少人?
低三下四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给家族后人,下一代族人,搏一个前程嘛,没有这股念头,哪有什么精力驱使他做这些。
虽然他心中特别想,但是也不会表露出来,他深知师傅的秉性。
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想都不要想。
“师傅严重了,程儿只求追随在您的身边。”张程眼冒泪光,心情沉重。
说着违心的话,希望师傅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但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让他的心,不断往下沉。
“好,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弦月真人一拍对方的肩膀,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