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幽灵船
帆船在黑暗的海洋中摇摇晃晃，寒风呼啸而过，船首的依靠着微弱的火光照亮着前行的路。
维德从船长室回来以后便一直心事重重，他依靠着船舱里的墙壁，透过玻璃的圆形船舱不知朝外头看着些什么，指节一直轻盈地击打着刀鞘。
西蒙沉默地坐在他对面的床铺上，他一直凝望着维德仿佛在等待他的开口。
但似乎是忍受不了房间内沉寂的气氛，西蒙主动开口道：“维德，你说的世界的神秘是什么？”
维德沉默了一会，反问道：“为什么问这个？。”
“我……感觉自己不太正常。”
“具体点。”维德看着他说道，然后等待着西蒙开口。
终于西蒙下定决心一口气说道：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偶尔可能想到一些和我身世可能有关的东西，我的头就会剧痛。我听说了我是从鱼肚子里被刨出来的，但正常人会是这样的吗？而且我力气好像有点大得不正常，我……我是个正常人吗？我是不是和你说的世界的神秘有关系？”
“可能吧。”维德说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非自然的现象与一些不被世人知晓的力量，前者我们称之为异常，后者我们成为超凡。”
“超凡？”
“是的，超越凡人的力量。”维德说道。
西蒙还想再打听，但维德则再也闭口不谈了。
“西蒙，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愿意和你多说，我只是由衷地希望你和那些神秘学的东西无关，无知是对凡人的祝福。”维德这样说道。
……
自从发现两个启明星后老查德很快就陷入了酗酒的状态，他赖以生存的星象学不起作用对他打击很大，以至于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已经在做等死的准备了。
而维德基本担任起了船长的职责，水手们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由维德来操持。
至于西蒙他继续当他的水手，凭借自己健壮的体魄甲板的打扫对他来说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所以空余时候他不是在锻炼，就是在和别的水手打听各种各样有关他身世的线索。
随着水手们的讲述，西蒙渐渐对世界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目前人类已知的世界大部分被海洋所覆盖，但传说很久以前所有岛屿都是一片巨大大陆的一部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终大陆被某种力量击得四分五裂，行成了无数的岛屿与稍大些的板块。
然后就形成了如今的版图。
主要由北方的北境，中间的纳维亚海域里无数岛屿与小国，东方的伊斯蒙帝国与西方的布莱恩特帝国，南方的龙与妖精之乡这几大部分组成。
维德曾说过西蒙是北地人，至少从他外表看，他一定有着北地人的血统，所以西蒙对于北境的事情很感兴趣。
但很遗憾水手们大都是纳维亚海域里的小岛民，他们的见识虽然比一辈子不出岛的居民要多些，但北境向来闭塞神秘，又加上那边气候恶劣是不折不扣的苦寒之地，所以他们也不怎么了解。
唯一知道的基本还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比如尼莫人与北地人共同生存在北境，尼莫人是矮人他们身材矮小，生活在地窖或者洞穴中，因为北境常年被冰雪覆盖，所以他们通常躲在这些地方取暖生存，这个种群的人最擅长铸造，许多知名的武器都出自尼莫人之手。
北境诸国与部落对外的主要贸易也就是这些铁矿石和精良的武器，用来换取食物，棉被，衣物等生存用品。
北地人最好认，灰发灰眸是他们独有的特征。但因为文化的隔阂，其他地区的人对于北地人的印象通常都是野蛮的蛮子，这与经常打劫商船中总有北地人存在和他们天生体魄强健有关。
西蒙听到这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想自己之前莫不是一个海盗？毕竟听水手们讲，遇见十个北地人里有八个是海盗。
他乘着海盗船在纳维亚海域中横行霸道，最终因为意外不幸掉落海洋，被路过的大怪鱼给当成食物，囫囵地一口吞下，直到遇到维德他才被解救出来。
这听着似乎没什么毛病。
“那是个什么东西啊？”这时，桅杆上的水手突然发出了声惊呼。
西蒙听到声音，然后快速跑到船的边缘向外望去。
冬夜的海洋一片黑暗，波浪一层一层冲击大船的边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天空中星辰璀璨，但海平面上却是有一抹绿色的芒光在闪烁与天空交相辉映。
维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船舱里出来了，他皱着眉头看向远方海平面，桅杆上的水手不知在胡言乱语什么，维德听得有些不耐烦，他直接抓住一根风帆缆绳挥刀砍断了一旁的一根牵引绳，咻得一下他就顺着缆绳收回的力道飞上了桅杆。
维德从水手手里夺过望远镜看向远方，尽管在黑暗中望远镜的作用极其有限，但维德的夜视能力却是极好，他眯起眼睛屏息凝望。
远方，有艘燃着幽绿火光的帆船。
维德伸出手感受了下风向与风速，然后放下望远镜心中默念十个数后，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那艘绿火的船只。
紧接着维德脸色一变。
它变近了很多。
“全体所有人注意，前方出现不明船只，船首信号灯打开，其余所有人战斗准备！”维德大声吼道。
“吉多！去把老查德喊起来！我们需要他掌舵！”
“火炮手，火炮准备！”
“剩下人拿起武器，随时做好接舷战准备！”
接着维德掏出口袋里一只怀表，上面的指针正滴答滴答地缓慢移动着。
“我们只有十五分钟时间。”
“十五分钟后，我们将与不明船只相遇。”
警报声再次响起，甲板上到处都是人们匆匆行走的声响，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在冬夜的大海上没人知道对面船上是人是鬼，但最好不要抱有希望。西蒙听着那此起彼伏的响声，他血液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躁动。
于是西蒙困惑得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它在颤抖。
是恐惧吗？是害怕吗？是因为未知的敌人而胆怯吗？
不是的。
西蒙清楚地意识到了他没有一点恐惧的情绪，血脉里奔腾的是对战斗的渴望。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
虽然他早已忘记，但他的身体还残存着战斗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