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礼物
似乎是察觉大家神色都有些不好，姜曌拉了拉段妈的衣袖，“伯母，您放心吧，桃桃很受欢迎的，总有人能走到她身边的。再不济，她还有我呢。”
“姜姜，你也没有男朋友吗？”段妈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段柳陌长指扶额。
得，这算是解救了他，又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段柳陌及时插话道，“姜姜有男朋友的。妈妈，您老盯着这些事儿做什么？”
“哎，那太可惜了！”段妈肉眼可见的失落，随后她嘀咕道，“都怪段柳陌那个臭小子不争气！错过了姜姜这么好的姑娘……算了，他不配！”
姜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短短二十秒钟，段柳陌的脸色就从白变红，又从红变黑……
他从前是不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爸妈得损叨他多少的坏话！！！
段爸虽然没笑，但肩膀也有些抖。看得出，已经在竭力控制了。
姜曌瞧了眼段柳陌的脸色，只觉得更好笑了。
等她笑够了才跟段妈道，“伯母，您倒是想的好，也得您儿子瞧的上我呀是不是！”
“他什么东西啊，瞧不上你？他敢？！”段妈倒急了似的，那张嘴也是真的毒。
姜曌：人笑麻了。
段爸：一时间分不清谁是亲生的。
段柳陌：谢谢您……
吃过饭以后，就到了送生日礼物的环节。
段柳陌深吸一口气，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他妈妈在这方面真的是个老六，什么送礼小天才。每年他收到的礼物都是让他两眼一黑的那种程度，他甚至有时候会想，如果段桃蹊本人还活着，这些礼物她会喜欢吗？
最令人悲愤的，是她会送一个好东西，然后顺带一个雷。
他记得十分清楚——
段桃蹊走后第一年，他还处在一种不适应女装的尴尬处境中。
他亲爱的妈妈，送给他一只腕表，配了一双高跟鞋！！！
就……谁懂啊？？？
他46码的脚，拿着一双明显就不可能穿的进去的高跟鞋，面对妈妈满怀期待的眼神，在试与不试的抉择中进退两难……
妈妈还一个劲鼓励他，个子高的女生也可以肆无忌惮穿高跟鞋，自信大方地出门。
他听懂了妈妈的好意，可他总不能像灰姑娘的姐姐一样，为了穿上水晶鞋割掉脚趾和脚后跟啊！！
鞋子不合脚就是不合脚，一分一秒都忍不了。谁敢信，她们这么做是为了嫁给什么王子……这什么童话版的三寸金莲？
不过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那个霸道飒爽的姐姐，居然有过这样的烦恼。他还只以为她一直都是那个一拳能把他送走的样子呢。
后来，段柳陌特地找人手工定制了几双高跟鞋。
当时她没有勇气，如今，就让他替她站在阳光下吧。
……
除了这个，还有各种各样让人哭笑不得的“意外惊喜”。什么小胸显大内衣，什么不侧漏姨妈巾……只有意外，没有惊喜。
每一次，段柳陌都觉得又尴尬又害羞。
不过，随着他扮演段桃蹊越来越得心应手，他倒也慢慢意识到，这些事情在女孩子眼里，也许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了，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而那些礼物，最后都被姜姜拿回去了。
她从小没有妈妈，这些本该由妈妈教给她的知识，她都是在尴尬和窘迫中自己学会的。
果然，今年也不好应付。
“这是……”段柳陌看着段妈送的这奇奇怪怪的礼物，不大确定地问道。
“束腰啊！你不是说你没腰，被人笑话嘛？妈跟你说，这腰再怎么减，想有腰线还是得穿束腰！”
段柳陌有些累了，他往门口一靠，“您不是和我说，小孩子没有腰嘛？谁家好人送女儿这东西啊……”
“段桃蹊！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不知道我什么身份？”段妈两手一叉腰，只可惜那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段柳陌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是你妈！”
“。”真是无语住了。
……那件束腰后面自然还是被姜曌拿走了，并且再三向段柳陌保证不会乱穿，毕竟这东西对内脏还是有一定的压迫性。不过，面对段妈的心意，段柳陌还是照单全收了。
这是当初收到姨妈巾后，得来的教训。
段柳陌毕竟是个男生，面对这样的事情是茫然无措的，为此他又自责又纠结。
他局限于仅仅知道这种生理现象的存在，却并不能感同身受的共情，这种隔阂加剧了他扮演段桃蹊时的身份上的割裂。
有时候真的怀疑他妈是故意装傻整他的，他当时还和姜曌吐槽，真的会有人给女儿准备姨妈巾当礼物吗？
姜曌听完后，直接给他分享了一个链接，标题是“散装卫生巾”，让他清晰直观地认识和感受到了女性的困顿。所以，即使到现在，段柳陌也一直会抽出一部分收入，专门拿去购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必需品捐赠。
两个人陪着段爸段妈一直待到晚上。
姜曌看着手机亮起，来电备注男朋友，眉头一紧。
她真的很不喜欢接电话……
段柳陌注意到她这个表情，这才往她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
说起来，这个家伙是真的黏人，往常坐一会儿都见姜姜的消息闪个不停，今儿这一整天都没联系到人，是该着急了……
原来姜姜喜欢这一挂的。
“我接个电话。”姜曌有些不好意思地同他们一家人说道。她是真的不想在这种温馨时刻被打搅。
段柳陌看了她一眼，心中犯嘀咕。
怎么感觉宝子好像不大高兴？
阳台。
姜曌声音很软，但语气不咸不淡，让人摸不清她的情绪，“喂？”
“姐姐，你怎么一天不理我……”对面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是重型机车，又像是厚重的鼓声，此时听着分外委屈。
是曹子忳。
姜曌打开社交APP看了眼消息数，其他人最多也就十几条，他，99+……真的很麻烦。
“姐姐……你生气了吗？”曹子忳突然有些忐忑，他语气十分乖觉，浑厚的尾音带上了些许颤抖之意，“我知道，你不喜欢接电话，但是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谁啊，长着一张会家暴的脸，却做着小娇妻的举动……
明明是阳光小狗，干嘛这么小心翼翼的。
唉，算了……
姜曌语气缓和下来，哄道，“我也想你，但是我有事情要做。”
听她这么一句话，曹子忳就瞬间觉得一天兼职的辛苦都值得了。
听小女朋友说想自己，心里就有无数的粉红泡泡溢出，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心神荡漾。所有的不安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满腔的柔情蜜意。
“那我等你，忙完一定要立马找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