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数字经济引发的转变
当前,数字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经济形态,正成为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的重要驱动力,也是全球新一轮产业竞争的制高点和促进实体经济振兴、加快转型升级的新动能。2016年,在G20杭州峰会上发布的《二十国集团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中给出了“数字经济”的定义。所谓数字经济是指以使用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作为重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的有效使用作为效率提升和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推动力的一系列经济活动。数字经济指一个经济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数字技术被广泛使用并由此带来了整个经济环境和经济活动的根本变化。数字经济也是一个信息和商务活动都数字化的全新的社会政治和经济系统。企业、消费者和政府之间通过网络进行的交易迅速增长。
2017年,“数字经济”被正式写入党的十九大报告,报告提出要建设“网络强国”“数字中国”“智慧社会”,加快发展先进制造业,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在中高端消费、创新引领、绿色低碳、共享经济、现代供应链、人力资本服务等领域培育新增长点,形成新动能。2018年3月,政府工作报告提出“发展壮大新动能”“为数字中国建设加油助力”。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提出:“打造工业互联网平台,拓展‘智能+’,为制造业转型升级赋能。”这充分显示了党中央、国务院对工业互联网的高度重视。工业互联网作为工业体系和互联网体系深度融合的产物,是制造业等实体经济领域向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的关键支撑,是促进我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新旧动能转换的有效抓手,是实现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改善民生的重要依托。由此可以得出,国家对数字经济的定位不只局限于新兴产业层面,而是将之提升为驱动传统产业升级的国家战略。
数字经济通过不断升级的网络基础设施与智能机器等信息工具,推动人类经济形态由工业经济向信息经济―知识经济―智慧经济形态发展,极大地降低了社会交易成本,提高资源优化配置效率,提高产品、企业、产业附加值,推动社会生产力快速发展,同时为落后国家后来居上实现超越性发展提供了技术基础。数字经济也称智能经济,是工业4.0或后工业经济的本质特征,是信息经济―知识经济―智慧经济的核心要素。数字经济代表一种新的经济形态,即充分发挥数字经济在生产要素配置中的优化和集成作用,将数字经济发展中的创新成果深度融合于实体经济的各个领域之中,提升实体经济的创新力和新动力,形成更广泛的以数字经济为创新驱动力和实现工具的经济发展新形态。数字经济主要有创新性、规模性和革命性等特点。
数字经济的本质在于信息化。信息化包括信息技术的产业化、传统产业的信息化、基础设施的信息化、生活方式的信息化等内容。信息产业化和产业信息化,即信息的生产和应用两大方面是其中的关键。信息的生产要求发展一系列高新信息技术及产业,既涉及微电子、通信器材和设施、计算机软硬件、网络设备的制造等领域,又涉及信息和数据的采集、处理、存储等领域;信息的应用主要表现在用信息化技术改造和提升农业、工业、服务业等传统产业上。
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金融科技与其他新的数字技术应用于信息的采集、存储、分析和共享过程中,改变了社会互动方式。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信息通信技术使现代经济活动更加灵活、敏捷、智能。当前,迅速发展的信息通信、网络、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具有极强的渗透性功能,使得信息服务业迅速成为一个经济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数字技术被广泛使用并由此带来了整个经济环境和经济活动的根本变化。
数字经济时代,互联网快速地渗入每个家庭,近年来又通过手机渗入所有人的口袋里,使人类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数字技术、生物技术和智能材料技术等的不断发展使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新产品和服务的概率不断提高,这改变着商业。无处不在的连通性、全球化、行业自由化和科技融合都在模糊着产业边界和重新定义产品。这些变化将信息、资本、产品和概念向全世界传播,使非传统竞争者能“颠覆”现状。这种转变波及了社会经济的方方面面,难以枚举穷尽。以下仅介绍几个具有鲜明特点的、突出的变化,以期达到“管中窥豹,略见一斑”的目的。
1.1.1 智能互联的时代
生活在当下的人们是十分幸运的。21世纪刚走过20年,人们见证了以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移动互联网等为代表的科学技术(信息通信)的飞速发展,领略了高新技术给人类的商业模式、生活方式带来的巨大影响。移动与互联网的合作、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表明:我们已大跨步走进智能互联的时代,“天涯若毗邻”的梦想竟然在今天真的实现了!
万物互联(Internet of Everything, IoE)是连接物理应用与数字应用的重要桥梁和纽带。物联网借助互联网技术和各类平台,在物(包括产品、服务与地点等)和人之间建立了一种联系。传感器以及其他可将物理世界中的物品与虚拟网络连接起来的各种方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我们的住房、服饰、城市、交通、能源网络以及生产制造过程都可以安装上体积更小、成本更低、更为智能的传感器。如今接入互联网的设备数量多达数十亿,例如智能手机、平板电脑和PC(Personal Computer)。未来几年,这一数据还将大幅增加,预计将从数十亿跃升至上万亿。
问世于2007年的苹果手机,如今在街头巷尾已随处可见。当然,今天的手机也已远非一个通信工具了,它已经从通信工具转变为我们社会关系的一部分。虽然人们还用它来打电话,但这似乎是智能手机最次要的功能了,其首要的功能是建立和互联网的无线连接。人们可以在任何地方撰写、发送和接收文件。通过GPS,智能手机可以知道它自己在地球上的位置,由此可以在几乎任何地方导航。成千上万种APP供人们下载使用,这些软件可以实现几乎所有你能想到的功能。手机带着我们的体温,已经成为我们身体的一个“器官”,成为我们身体的组成部分。每时每刻必须携带的手机,我们依赖它,同时我们也对它越来越敏感,也越来越挑剔。以人工智能为例,2016年3月9日~3月15日,美国谷歌公司的阿尔法围棋(AlphaGo)以4:1战胜了围棋世界冠军李世石九段,这一事件轰动了全世界。这场由并行计算(大计算)、大数据、更深层次的算法(机器学习算法)组成的完美风暴,让酝酿了60年、原本已经两起两落、处于严冬的人工智能,一夜之间如沐春风,重新焕发了青春,充满了活力。AlphaGo的成功不仅让人们看到了强化学习和随机模拟技术(也称“蒙特卡罗”技术)的魅力,也让深度学习变得炙手可热。深度学习就是人工神经网络借助算力的“卷土重来”,把数据驱动的方法推向了一个巅峰。本轮的引爆点主要表现在工程实践比以往更丰富了,应用层面的创新远远超过了基础理论,使人们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所有科学问题的答案都藏于数据之中,有待巧妙的数据挖掘技巧来揭示”。尽管在资本热捧和概念营销的氛围中,行业内营造出了一种智能主义必将大行其道,人工智能触手可及的错觉,但人们还是深深感受到了人工智能给社会带来的进步。
每天,全球有几十亿的用户在使用移动互联网,这是一个怎样的“大连接”,其规模之大,发展速度之惊人,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截至2019年第一季度,中国移动互联网月活用户规模达11.38亿。然而,这个时代不仅仅有移动互联网,还有PC互联网、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 IoT)、工业互联网等。通过这些网络,将遍布全球各个角落的计算机、智能手机、感知设备、制造设备、测试设备、企业制造的产品等连接在一起(数以亿计),交织成为遍布全球的复杂网络,形成全球互联的网络空间。2019年年底,全球连接进网的PC和手机大概有八九十亿部。全球互联的网络既可为人类提供所需的信息、消费品和服务,又可实现完美的价值体验,当然,也必然存在数据安全的隐患。
与此同时,我们正从今天的物联网(IoT)走入万物互联(IoE)的时代。万物互联将信息转化为行动,给个人、企业和国家创造新的功能,并带来更加丰富的体验和前所未有的经济发展机遇。随着越来越多的事物、人、数据和互联网联系起来,互联网的力量(实质上是网络的网络)正呈指数增长。这个观点(也就是梅特卡夫定律)由科技先驱和3Com公司的创始人罗伯特·梅特卡夫提出。罗伯特·梅特卡夫认为,网络的价值与联网的用户数的平方成正比。从本质上讲,网络的力量大于其部分之简单求和,使万物互联变得令人难以置信。如果说互联网是人与人的连接,物联网是人与物、物与物的连接,那么万物互联就是让人、流程、数据和实物结合在一起使得连接更有用、更有价值。万物互联将给我们提供更清晰的画面、更广阔的前景,让我们能够基于更准确的现实做出决策。
1.1.2 数字流动的世界
我们假设将文化、知识通过书籍、刊物传播比拟为数字的流动。在古代,人类的知识、文化传播通常是通过口口相传或利用极为有限的书籍进行的。由于存储介质的容量、信息传递方式等限制,知识、文化积累和传播的速度是非常缓慢的,传播的范围也十分有限。汉语中,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汗牛充栋”等成语,用来形容某人学识渊博、阅读或拥有大量的书籍。那时的书大多是写或刻在竹简上的(丝绢太贵),一卷也写或刻不了多少个字,即使真的“汗牛充栋”了,想必也没几万字。虽然东汉蔡伦发明了造纸术,但书籍的制作仍然是十分困难、十分昂贵的,普罗大众还是没有什么书可读或收藏。换句话说,数字的流动相当地缓慢。直到1440年,古登堡发明了金属制成的活字,使大规模印刷图书成为可能。从那以后,书商可以快速、准确地大量出版图书,而且价格低了很多,连贩夫走卒都可以拥有几本书了。这些印刷品超越了阶层,改写了能读得起书的人大多出身贵族的历史,使得读书不再是那么奢侈的事了。书籍点亮了大众的思想,知识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思考、生活的方式。数字的流动已大大加快。近年来,通过增强通信能力,提高旅行速度和便捷性,改善基础设施等,我们的世界已经变得更小。纸质媒介的传播与今天数以十亿计的网页、电子书、照片等在互联网上的高速流动相比,无论在品种、数量还是在传播速度、广度等方面,都未免小巫见大巫了。
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受到纸张束缚的知识内容,如今已经以数据包的形式在“网络空间”自由流动了。文字已经从书本上转移到个人电脑、智能手机、游戏机、电视、电子显示屏和平板电脑的像素中,关于此时此地的实时信息也是如此。以前新闻是刊载在报纸上的,最高以每日一次的频率送到我们的手上。而现在,新闻是以连续的数字流形式,流入我们的个人设备,于眨眼间飞速来去。股票价格、体育比赛的分数、关于政治经济事件和文化事件的新闻,全都可以随需实时查询、实时访问。各类网页、电子书、音视频文件可随需使用(当然有些需要付费),对传统文化娱乐行业的冲击巨大。渐渐地,很多纸质报纸、期刊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各类纸质书籍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虽然电子书阅读在今天已十分普遍,但是很多出版社依旧出版大量的纸质书籍,其原因是满足不同年龄段的读者对阅读的需求。实体书籍与电子书的阅读体验还是存在较大的差异的(笔者仍感觉纸质书阅读体验好)。估计一段时间内,纸质图书仍然有大量的需求。
其实,最能体现数字流动的当属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上传输的信息。以网购为例,一旦你进入电商平台,选定商品,提交订单,物流信息就真的流动起来了,你可以随时随地获取订单进展信息。通过人工智能算法,电商平台可轻松地分析你的购买意图,及时推送商品信息给你。仿佛某个想法刚在你的脑海里闪现,相关信息就被推送到你的智能手机上。智能手机本身就是一个“移动间谍”,一直在用户不知情的情况下收集位置和无线数据然后传回移动服务商。当然,谷歌的安卓系统和苹果的手机操作系统也在收集这一类数据。数据化实时位置信息在个人身上的运用最为显著。位置信息和地图信息联系在一起,将我们的行踪暴露无遗,深入挖掘还可以获得更多的个人信息。一些智能手机的APP无论是否应用定位功能,都收集位置信息。毋庸置疑,收集用户地理位置数据的能力已经变得极其具有价值。位置信息一旦被数据化,新的用途就犹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而新价值也不断催生。即使还没想好如何利用采集到的数据,很多公司也在拼命地采集用户数据。移动互联、社交网络、电子商务大大拓展了互联网的疆界和应用领域。人们在享受便利的同时,也无偿地贡献了自己的“行踪”“嗜好”等。谷歌、脸书网的算法不仅完全知道你的想法,还知道许许多多连我们自己都浑然不觉的事。人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每个人在互联网进入大数据时代都是“透明性”存在的。事实上,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在平台服务商的掌控之中。如今,亚马逊、阿里巴巴、京东监视着我们的购物习惯;百度监视着我们的网页浏览习惯;腾讯的微信记录着我们生活中的点点滴滴;Twitter窃听着我们心中的“TA”;脸书网(Facebook)似乎什么都知道,尤其是我们的社会关系。我们的隐私完全掌握在运营商手上,关键是国家、社会如何约束服务商遵守相关法律与伦理道德。
1.1.3 以开源共享为名
1999年5月,肖恩·范宁创造了纳普斯特(Napster)程序。该程序使用户可以在互联网上共享数字音乐,为使用者带来了全新的体验。对于娱乐界的企业来说,Napster代表了剽窃、偷盗和巨大的经济威胁。1999年12月,包括华纳、BMG、百代、索尼、环宇在内的唱片公司共同起诉Napster。2001年7月,Napster在法庭的要求下关闭。我们可以就其音乐传播方式的合法性和道德性进行争论,但不能置疑它受欢迎的程度。Napster代表了对未来音乐产业的最美好的希望。
二十多年来,一场席卷全球的浪潮(互联网)将每个个体无时无刻地连接起来,一种发自内心的、志愿、分享、共享、不计报酬的“集体主义”精神悄然兴起。数不清的主题社区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志愿者,为了共同的“理想”而自发地连接在一起,分享他们的知识、经验和价值体验等。在线公众有着难以置信的共享愿望。如今,数字创作工具已经十分普及,这使得人们无须很多资源或特殊技能就可以制作一本书、一首歌曲、一款游戏,甚至一个录像。人们无偿地将自己的“创作”发布到互联网站上,“知识共享”这种利于知识传播的方式已被广泛接受,它鼓励人们准许他人合法地使用和改进自己的图像、文本或音乐,而无须额外的许可,即内容的共享是新的默认模式或缺省值。维基百科是这一新兴“知识共享”中一个较为突出的例子。维基百科是指通过协作而产生的文档集合,任何人都能方便地创建、增删或修改其中的文字内容。
社区共享可以释放出惊人的力量。有志于此的内容贡献者会继续贡献内容,社会的集体影响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贡献者个人力量之和。众多拥有生产工具的人都朝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共享他们的产品,不计较劳动报酬,乐于让他人免费享用其成果。它是一个去中心化的、没有货币的物物交易经济体。尽管没有报酬,但创造这些产品的大众生产者获得了信誉、地位、声望、享受、满足和体验。调查显示,许多志愿者无偿工作的最主要动机就是“学习和发展新的技能”。笔者曾经无偿地为某网站制作过电子书和电子文件,同时也获得了其他志愿者制作的电子文件。
主题社区由素未谋面的社群领袖领导,他们往往是某类主题社区的发起人或者贡献较大者,很多领导者的专业技能十分突出。对于社区管理来说,唯一重要的就是把事情做好。有组织的协作所取得的成果要超出临时的合作。如果需要很多人共同完成某个大型项目,参与者会自觉地接受管理者分配的任务,并为了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协同工作,例如大家熟知的Linux操作系统。今天,全球近半数的网站所在的服务器都在使用免费的、由社区开发和维护的、开源的Apache软件。
借助共享技术,即使最冷僻的兴趣也将不再孤独,它离人们只有“一键之遥”。只要在互联网上谷歌或百度一下,一个新粉丝就可以找到自己小众爱好的组织。换句话说,想要查找一个小众爱好就像查找一部畅销作品一样简单。这才是古人梦想的、真正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共享的力量并非仅仅限于非营利领域。过去十几年里创造了最多商业财富的三家公司——谷歌、脸书网、推特,正是通过意想不到的方法,从这种不被看好的共享模式中提取了自身的价值。谷歌是第一家从消费者积淀的共享搜索结果中获利的公司。谷歌之所以成功击败了当时搜索引擎行业的领头羊,就是利用了业余网页制作者所创造的各种网页链接。
1.1.4 何必长久拥有
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在全世界掀起了一股强劲的数字经济旋风。共享经济得到迅猛发展,成就了新的行业独角兽[1]。下面这段叙述作为共享经济的经典代言,想必大家在网页新闻、书籍、论文中曾多次看到或读到。它是由传媒战略家汤姆·古德温于2015年3月在TechCrunch网站上发表的。
这是对“共享经济”最炫酷的解读。汤姆·古德温先生采用了强有力的排比句,该解读展露出了超常规的视觉冲击力和观念震撼力。事实上,优步不是出租车公司,它是提供信息(数据)服务的第三方平台,严格来说是地地道道的大数据服务公司,其产品是信息(数据)服务。同样,阿里巴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零售公司,也是一个大数据(信息)服务公司。首先,共享经济本质上是物品使用权的有偿转让,因此不涉及所有权的转移,这就把一般的买卖行为排除在外。其次,转让使用权必须是有偿转让。再次,闲置资源的范围很广,既包括闲置物品、闲置空间,又包括闲置时间、闲置的知识等。事实上,随着共享经济的发展,一些并非闲置的资源也被卷入这场浪潮,比如共享单车就很难说是“闲置资源”。最后,整个行为过程应当借助互联网平台,如果不限定这个条件,则普通的租赁行为都可以算作共享经济。
早在1978年,美国得克萨斯州立大学社会学教授马库斯·费尔森和伊利诺伊大学社会学教授乔·斯佩思发表的论文Community Structure and Collaborative Consumption:A Routine Activity Approach就提出了“共享经济”的概念。其主要特征是包括一个由第三方创建的、以信息技术为基础的市场平台。共享经济是人们公平享有社会资源,各自以不同的方式付出和受益,共同获得经济红利,这种共享更多的是通过互联网作为媒介来实现。共享经济平台作为供需双方的纽带,通过移动定位服务(Location Based Service, LBS)应用、动态算法与定价、双方互评等一系列机制的建立,使供给与需求双方通过共享经济平台进行交易。“共享经济”这个名词现在已经越来越为人们所熟知,它颠覆了企业与个人消费的商业模式,带动了消费者的价值观、消费理念以及消费角色的转变。
从这个概念中,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提及的独角兽企业实际上都是平台运营商,它们专注于客户的订单,跟踪订单的执行过程,管理执行结果有关的数据、消费纠纷的数据,以及由数据产生的衍生业务,但不去管理末端的供应商(个体)为消费者实际提供的产品和服务。例如,出租车和司机仍然归原所在出租车公司管理(独立个体运营则自我管理),平台只需要确认车辆和驾驶人身份的合法性,全程跟踪车辆,以便避免不必要的法律纠纷。利用优步、滴滴等打车(约)车平台,消费者即便没有私家车,乘车出行也会很方便,在需要时用手机APP叫一辆出租车或网约车,平台会根据附近车辆的情况很快就来安排接乘。
无形的数字产品共享在今天已经非常流行。十几年前,很多人都有过购买数字音像制品(光盘)的经历,结果通常是使用后的光盘被装进大纸箱,占据了很大的私人储藏空间。笔者也有过同样的经历,现如今还有许多当年购买的光盘扔在地下室里。近年来,这样的购物体验已经被在互联网站上订阅数字产品的方式替代了。亚马逊公司将其存有过百万电子书的图书馆开放为“全部可阅读”的订阅服务,书迷们无须购买单本实体图书,只需在购买一个Kindle后,再购买电子书的使用权即可。这种从“拥有你所买的”到“使用你所订阅的”的转变推翻了一些传统。
当下,软件即服务(Software as a Service, SaaS)的理念,正逐渐变成软件使用的默许模式。SaaS平台供应商将应用软件统一部署在自己的服务器上,客户可以根据工作实际需求,通过互联网向厂商订购所需软件服务,按订购的服务量和时间向厂商支付费用,并通过互联网获得SaaS平台供应商提供的服务支持。对一些中、小、微企业来说,SaaS是采用先进技术的最好途径,它消除了企业购买、构建和维护基础设施和应用程序的需要。在这种模式下,客户不再像以往那样花费大量投资用于硬件、软件、人员,而只需要支出一定的租赁服务费用,通过互联网便可享受到相应的硬件、软件和维护服务,享有软件使用权和不断升级;小、微企业新上项目不再像传统模式那样需求大量的时间用于布置系统,而是经过简单的配置就可使用。当然,这种模式也适合大、中型企业,只要不存在数据安全风险。手机APP和匹配服务使得租赁变得更加顺畅,也更加省时省力。对于短期使用而言,分享所有权是明智之举。类似的这种按需“使用”模式正在一个接着一个地冲击着越来越多的行业。由于越来越多的事物被发明和创造出来,但每天能够享受它们的时间总量不变,因此大家在每件事物上花费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少,短期使用将成为常态。未来,X即服务(X as a Service, XaaS)将随处可见。
说到“共享经济”,就不能不谈共享单车,我们目睹了一些共享单车企业从问世到崩溃的历程。这样的企业之所以如此脆弱,原因很多,但首要原因是过于自信,即高估其业务成功的机会,高估了市场容量,而低估其业务失败的风险,对盈利模式也估计过高,对市场运作管理难度却估计不足等。大量的实体单车是这些公司的资产,占用了公司的大量资金。虽然说每辆单车很便宜,但是拥有千万量级的单车,需要投入的资金可能是数十亿,单车成了公司的重资产。为占领市场,共享单车数量疯狂增长,而单车的损坏率是始料不及的,产生了大量的维护和修理费用,导致了更大的资金投入。优步、滴滴没有这样的重资产,那些重资产仍由其拥有者管理,它们只管理数据,这与共享单车的做法有着本质的不同。通俗地讲,共享单车就是信息化的单车租赁,与共享经济的概念还是有一定差异的。
共享经济的商业模式虽被证明是有效的,如果行业进入壁垒较低,则很快就会被模仿,资本或其他行业的“大鳄”也会跨界涌入,导致整个行业的利润下降,甚至很多公司还没有实现盈利就倒闭了。竞争趋同、战略趋同及竞争导致众多公司在同一条赛道上赛跑,结果谁也不能取胜。如果将行业看成一个系统,系统的发展是以牺牲某些脆弱的个体为前提的,各行各业都会从一次次失败中改进,局部而非整体的过度自信有利于这些系统(行业)的发展。
1.1.5 网络丛林的卧虎藏龙
今天的消费者可以以更快的速度、更低的成本获得前所未有的信息,他们可以获取全球范围的公司、产品、技术、性能、价格、消费者的行为和反映的信息。有了这些信息,他们就可以做出更加明智的决定。人类的天性就是渴望按照共同的兴趣、需要和经验结成小团体。互联网和移动互联使消费者之间的交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和开放,消费者可以不考虑地域限制与社会壁垒,自由地分享想法和感受,这样就形成了“主题消费社区”。消费者对产品使用的亲身经历的传授将更多地影响其他消费者对产品的选择,远超过企业对产品益处的宣传。现在的消费者可以借助互联网用产品做实验以及开发产品,特别是数字产品。全世界软件用户的智慧凝聚,共同开发出了阿帕奇(Apache)网页服务器软件和Linux操作系统这样的畅销软件。
当然,互联网可以帮助消费者在非数字领域实现共享:工程师交流解决问题的经验,园艺爱好者交流种植有机蔬菜的经验,家庭主妇交流家居装饰等。更重要的是,消费者网络使间接试验成为可能,即从他人处学习经验。消费者不仅相互交流体会,也会主动向企业提供越来越多的反馈信息,许多企业利用这些反馈信息来完善自己的产品和服务。在眼花缭乱、信息超载的互联网世界,任何人都可以发表意见,任何人都可以投诉,任何业余“时尚达人”一夜之间都可以成为专家。
近年来,很多人在互联网招募项目中大显身手,其形式就是大家熟知的“众包”。众包指的是一个公司或机构将过去由公司员工执行的工作任务,以自由自愿的形式外包给非特定的(而且通常是大型)的大众网络的做法。众包的任务通常由个人来承担,但如果涉及需要多人协作完成的任务,也有可能依靠开源的个体生产的形式出现。互联网的出现导致大众沟通成本的大幅降低,是现代意义上的众包活动成为可能的直接原因。2005年先后出现的Web 2.0和威客(Witkey)理念,以及10多年来大量的用户生成内容(User-Generated Content, UGC)网站的蓬勃发展,都可以理解为众包模式的具体表现。在维基百科或YouTube这样的UGC网站中,企业、组织的核心价值几乎完全来源于用户进行的价值创造,并且不产生任何直接成本。这种模式的成立有一个重要基础,那就是人们开始把创造当作一种娱乐,享受由此带来的自我价值的实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传统企业,正在互联网领域之外复制这种廉价的价值创造模式,并取得了成功。
有一种众包形式是网络上任何人都可以向征求产品创新的公司提交全新产品创意,如果一个创意变成了产品,那么创意的提出者就可以挣到钱。通用电气公司就是借助这种众包形式开发出了数百件新产品。另一种众包的形式也很流行,就是通过竞赛的方式为企业需求提供最佳解决方案。公司会从众多的提案中挑选最佳解决方案并支付奖金。例如,2017年,笔者所在的复杂产品智能制造技术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需要设计一个LOGO。为此,实验室在互联网上发起一个LOGO设计项目,为最佳设计设立了报酬(设立了三个奖励等级)。结果,在规定的时间内,实验室共收到了上百个设计方案。我们从中挑选了喜欢的三个作品,并为三名获奖设计者支付了相应的报酬。这样做的收获:在同样的价格下,得到了多个设计方案,大众设计的结果甚至好于单个专业设计师的作品,这样当然获胜设计者可能原本就是优秀的专业设计师。公司通过将研发任务众包,公司的专家队伍则包括了它所拥有的众包合作伙伴。因此,企业将业务外包或众包后,其组织的边界不再局限于组织内部。网络突破了地理和时间的限制,使沟通更便捷、成本更低,而各国、各地资源不均等是这些商业模式产生的最基本的推动力。
1.1.6 如期而至的“云”
思考怎样描述当今时代这种非自然“云”时,动画片《大闹天宫》中,弼马温孙悟空变成乌云降雨给天马们洗澡的那一幕在脑海中闪现。有七十二般变化之能的孙悟空,其变化是那样的自然、随心,即随需而生。笔者以为那一幕可完美地刻画这种非自然“云”的精神实质,即随需使用。孙悟空就是“云”服务的供应商。今天我们所说的“云”(一种比喻的说法)不是自然界的物理现象,而是计算机网络世界的一种服务,即云服务。云服务是基于互联网的相关服务的增加、使用和交互模式,通常涉及通过互联网来提供动态易扩展且经常是虚拟化的资源。过去,在示意图中往往用云来表示电信网、国家电网,后来也表示互联网和底层基础设施的抽象。云服务通过网络以按需、易扩展的方式获得所需服务。这种服务可以是IT和软件、互联网网关,也可以是其他服务。它意味着计算能力也可以作为一种商品通过互联网进行流通。
今天,大家耳熟能详的云服务,主要是指云计算(Cloud Computing)。2006年8月9日,Google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密特在搜索引擎营销大会首次提出“云计算”的概念。狭义上讲,云计算就是一种提供资源的网络,使用者可以随时获取“云”上的资源,按需求量使用,并且看成是无限扩展的,只要按使用量付费就可以。“云”就像自来水厂一样,我们可以随时打开龙头接水,并且不受限制,按照自己家的用水量,付费给管理部门就可以。广义上讲,云计算是与通信技术、软件、互联网相关的一种服务,这种计算资源共享池叫作“云”,云计算把许多计算资源集合起来,通过软件实现自动管理,只需很少的人参与,就能使资源被快速提供。也就是说,计算能力作为一种商品,可以在互联网上流通,就像水、电、煤气一样,可以方便地去用,且价格较低。
云计算不是一种全新的网络技术,而是一种全新的网络应用的概念。云计算是分布式计算(Distributed Computing)、并行计算(Parallel Computing)、效用计算(Utility Computing)、网络存储(Network Storage)、虚拟化(Virtualization)、负载均衡(Load Balance)、内容分发网络(Content Delivery Network)等传统计算机和网络技术发展融合的产物。虽然云计算的定义有很多,但总体上来说,其基本含义是一致的,即云计算具有很强的扩展性和需要性,可以为用户提供一种全新的体验。云计算的核心是可以将很多的计算资源协调在一起,因此,使用户通过网络就可以获取到无限的资源,同时获取的资源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对普通大众来说,经常使用的云服务就是云存储。只要手机设置了开启云空间,手机上的信息就会自动备份存储在手机厂商提供的云存储系统中。如果免费的云存储空间不足,则需要付费来使用更大的云存储空间。
常见的云服务包括公共云和私有云两种。公共云是最基础的服务,多个客户可以共享一个服务商的系统资源,它们无须架构任何设备及配置管理人员,便可享有专业的IT服务,这对于创业者、中小企业来说,无疑是一个降低成本的好方法。对于大型企业,为了兼顾行业、用户隐私,不可能将重要的数据存放在公共网络上,故倾向于架设私有云。无论是公有云,还是私有云,都可细分为软件即服务(SaaS)、平台即服务(Platform as a Service, PaaS)及基础设施即服务(Infrastructure as a Service, IaaS)。SaaS在前面已提及,这里就不赘述了。PaaS实际上是指将软件研发平台作为一种服务,以SaaS的模式提交给用户,因此,PaaS也是SaaS模式的一种应用。目前,IaaS发展成熟度较高,技术创新迭代迅速,亚马逊AWS、微软Azure、阿里云、腾讯云等占据了全球主要市场,IaaS主流服务商集中在中国和美国。
现在我们所接触到的电影、音乐、图书和游戏都保存在云上。虽然我们看不见云端如何工作,但是云端确实运作着我们的数字生活。一家公司的云端发展规模是有一定实际限制的,所以在未来几十年里,云端崛起的下一步是将不同的云端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互联云”,即大云端。在把数据看成生产力重要因素的今天,互联云发展肯定会遇到一定的阻力,也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1.1.7 赢家通吃的平台生态
凭借互联网技术支持,各类平台使得如今所谓的共享经济(也称按需经济)成为可能。优步、亚马逊、阿里巴巴、滴滴等有一个共同特点:用十分便捷(低成本)的方式匹配供需,向消费者提供多样化的产品,允许双方互动并给出回馈,平台通过这些方式建立信任。这让原本利用率不高的资产得到有效利用,资产拥有者先前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对外供应那些资产,如私家车上的空座、家中空闲的卧室、零售商和制造商之间的商业联系,以及可提供送货、家居维修等服务的时间和技能。共享经济给我们提出了一个根本性问题:究竟什么是值得拥有的,是平台还是平台背后的资产?
2018年,天猫双十一的最终成交额锁定在2135亿元;2019年,双十一狂欢刚落下帷幕,天猫累计成交额2684亿元。2019年,京东双十一全天累计成交额2044亿元,相较2018年双十一全天的1598亿元成交额,增长近28%。看到这样的数字,不知列位有何感想?今天,网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支付方式也大不相同了,我们每天都在使用微信、支付宝,或其他类似的数字方式,它们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生活深处,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这种巨无霸平台与金融的融合(平台运营商大都有自己的金融机构),给传统的银行和金融机构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如果传统的银行和金融机构不能快速响应市场环境的变化,及时进行数字化转型,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上述数据表明:这些网络平台是非线性增长的,充分展示了赢者通吃的效应。平台这样的生态系统会像绿藻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某个局部海域。2008年7月的一天,笔者在青岛海边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2008年夏季奥运会帆船赛场的海面上布满了绿藻。那是一个周日的中午,笔者赶到海边去看奥运帆船赛场时,海滩上到处都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绿藻,海面上还有渔船在打捞,成千上万的青岛市民也在海边紧张地忙碌着。场面十分感人,笔者也欣然加入。下午四点,笔者离开现场准备返京时,清理工作还在进行中,但已接近尾声。据当地人讲,绿藻就在人们的眼皮子底下生长,起初只有星星点点,几天前还没人在意。
长期以来,有两种组织工作,即企业和市场。如今,第三种组织工作的形式出现了,即平台。平台是由一个企业创建的基地,使得其他企业可以在其基础上创建产品和服务。一个平台就像一个百货公司,出售并非由它制造的商品。经过十余年的发展,这种平台生态系统已经成为多边市场。今天,最富有的以及最具破坏性的组织机构几乎都是多边平台,比如苹果、微软、谷歌、脸书等公司。所有这些巨头都借用第三方供应商来增加其平台的价值,并且普遍开放API(应用程序接口)的使用来促进和鼓励其他人参与进来。像优步、阿里巴巴、PayPal、微信、安卓等都是新兴的已获得广泛成功的多边市场,它们各自由一家公司运作,进而生产由衍生但相互依赖的产品和服务构成的强劲的生态系统。在一个真实的生态环境中,提供支持的供应者们可能会在某一方面合作,又在其他方面竞争。平台的工作就是确保无论供应商之间是竞争还是合作,平台自身要盈利,而且还要升值。在平台上,随着分享的事物越来越多,就会使隐私越来越少(持续分享私生活),也会滋生更多的剽窃(对知识产权的漠视)。互联网购物的兴起带动了产品的需求,刺激了原本已经很发达的奢侈品假货市场。
当今信息社会,信息不对称将导致权力严重不对称。拥有根访问权限的组织几乎无所不能。那些掌握并精通技术的人和对技术不熟悉、不理解的被动用户之间可能会形成越来越大的鸿沟。平台效应加剧了利益和价值向少数人手中集中。平台效应指的是以数字业务为主的组织通过打造网络平台,匹配多种产品和服务的买家、卖家,从而获得越来越大的规模收益。平台效应导致的结果是,为数不多但实力庞大的几家平台主宰了市场。它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特别是对消费者而言。通过这些平台,消费者可以获得更高的价值和更多的便利,同时支付更低的成本。然而,这些平台的社会风险也是显而易见的。全球互联的数字化平台和市场正在给为数不多的“明星”个人和企业提供巨额收益。不断加剧的不平等不仅是令人担忧的经济问题,还是一个严峻的社会挑战。在“赢者通吃”的市场经济中,如果要避免价值和权力落到少数人手中,我们就必须设法平衡数字平台(包括行业平台)的效益与风险,确保其开放性,并为协作式创新提供机会。
1.1.8 空前的国际安全问题
当今世界的极大危险是世界高度互联且不平等不断加剧,可能导致日益严重的社会分化、种族隔离和社会动荡,从而滋生极端暴力行为的土壤。高度互联并不会必然导致社会的容忍度提高或适应性增强。我们生活在一个高度互联的社会,信息、思维和人的流动速度都高于以往。我们所处世界的不平等也在不断加剧,并且这种不平等现象会随着劳动力市场的巨大变化而进一步恶化。
网络战争是当前我们面临的最严峻的威胁之一。过去,战争发生在陆地、海洋和天空。而现在,网络空间也已经成为战争场所。在未来世界,如果冲突双方都处于较为先进的水平,那么冲突则不一定在现实中发生,而极有可能存在于网络空间。任何网络或互联设备,从军事系统到民用设施,如能源、电网、医疗、交通管控和供水系统等,都会成为网络入侵和攻击的对象。2008年以来,针对某些国家和企业的网络攻击多次出现。
对手的概念也发生了变化。与过去不同的是,你可能不知道受到了谁的攻击,更有甚者,你可能察觉不到就被攻击了。在过去,国防、军队和国家安全战略主要集中对付有限数量的传统敌对势力。但现在,难以分辨的黑客、恐怖分子、激进分子、罪犯以及其他可能的对手不计其数。网络战争的形式多种多样,既可以是犯罪行为、间谍活动,也可以是像蠕虫病毒一样的破坏性网络攻击行为。
当前对于这种新时代战争的讨论仍处于初级阶段,而精通网络战争相关高端技术的人,与制定网络政策的人之间的距离正日益拉大。以后是否会针对网络战争出现一套共同准则,类似于针对核武器和生化武器制定的准则,还有待讨论。现在,对于网络攻击的定义、合理的应对措施,以及应该由谁以何种方式应对,都没有明确的界定。应对这种情况的措施之一,就是明确界定跨国传输的数据的类型。这表明,在当今互联性增强的世界,既要不影响由此带来的积极成果,又要有效管控跨国网络交易,还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