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升仙
吴舍面前的潺潺溪水清澈中透着明亮的反光，白昼精灵下班以后会在池边静坐，恰巧在涌泉的左侧是餐桌，他通常他会做好饭等彩周回家吃。
“怎么，今天不去食堂吃饭，要在家里聚餐了？”
“我不会去食堂吃饭，有你给我们做饭，大家都能接受。”
白昼精灵觉得吴彩周实在容易听信他人的建议，甚至把陈巍带回家，难道她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这种道理吗？
“再废话，我的心意都飞走了。”
“好的，我决定遵守诺言。”
南宇真会展示自己的拿手好菜，到时一众人不仅大饱眼福，而且会把盘子里的糖醋排骨吃个精光。吴小姐很喜欢白昼精灵，也更加喜欢他在厨房做菜的模样。
“在家很清闲，不过你说和金哲吃忘情丹那回事，到底是谁做的主？”
或许陈巍十分不愿意理睬她。这件事时过境迁了，也没有几个人亲眼见证。袁梦尧虽然背负着警惕心，却很想知道陈巍讲的那件事情有几分真实性。
“你非要逼我说，那以后你可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你不可以和钟澜依来往。”
谁能告诉她非得这么做的理由？
“陈巍，你怎么可以用钟小姐的身份来要挟我们。我们与钟小姐是朋友关系，更深层次的关系是同事。这种关系根本不影响你说出真相，我很抱歉。”
那么，这件事他也不是非说不可的。
“我是求恩先生的挚友，在你来吴舍之前的几年中，我们一直都是熟人。这种亲密的来往保持在徐苇婷离开前的半年，吴适从天谏上得知你要入住吴舍的一年前。”
“我的原因，是我把表姐挤走。”
陈巍虽然将事实告诉了这位当事者，但是在他内心依然保留着三分歉意。
“不是非说不可，他们的感情走到了尽头，他更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生伴侣。我通过透镜亲眼目睹了这段过程，也想替你们抱不平，但我觉得自己没这种能力。如果让求恩跟我竞争，败下阵来的一定会是自己啊！”
不知道他这么说，吴彩周的心态会不会更好受些？
“意外总是来得比明天更快，怎么选结果都相同。”
“哎呀，你们在密谋些什么啊？”
木桌上的饭菜都凉了，白昼精灵原本想要打包给求恩当夜宵吃。
“这是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啦！”
袁梦尧首先尝了一口，甄月也正襟危坐。扫一眼桌子上的五六盘菜，几乎全中红心。南宇真太懂得讨好吴舍的主人了，也就是原先的这两位。假如吴舍的拥有者换了人，他会这么努力让身边的人开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吧，甄月笃信的现实便是无法改变的。既然主观情感引导自己的潜意识，也主导着情感的发展，就不要再多的质疑。
“袁女士，我们喝一杯。”
“好，干杯！”
亏得袁梦尧如此信任她，自己确实没在酒中洒迷魂药。甄月可能无法战胜时刹，但在吴舍害人的事情大家更不愿意看见。陈巍舀一勺汤放在小碗里，眼神却一直盯着涌泉看。
“涌泉里面没有锦鲤了，上回我表姐来过之后，涌泉里面就再也没有锦鲤。”
“别怕啊，它们全都在屋子后面的花园里，欢快地游泳。”
南宇真转变态度，袁梦尧差点没笑到喷饭。
“还是你更细心。”
“没事，我就想看看泉水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我转移注意力。”
那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泉水里，可能会有一张人脸。只要你亲自走过去看，我肯定没骗你们。”
“那还不是我！”
甄月忍不住想要跳过这次的话题，白昼精灵不依不饶的模样，简直要把坐在桌边的人们都逗乐。
“对啦，袁女士。我想有件事麻烦您回忆一次，河秀到底在准备什么？”
假设他愿意随同甄薏去一个理想的殿堂工作，就不会像最近那样躲躲藏藏。河秀的真实面孔，在座的大部分同事都很熟悉。
“他和周丹妮走得比较近，我经常看见周小姐和河秀并肩散步的情景，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他们在相恋。”
这句话大有深意在，甄月认真地品味菜肴的清香，也选择性地品尝话里的意思。不是在恋爱的两个人，相互接近的目的会是别人意料之外的嘛？
“我更了解弟弟，他很善良，也很弱小。假如没了我，他有可能会转型为街头的小混混。”
甄月觉得事实难以接受，在心里原谅一个人的时候要动情地回忆过去，通常还会被这个人的某些举动打动真心。甄薏总是认为她建立不了真正的人际关系，其中的主要原因来源于甄月的自身性格。
“我说不清，看来让他复职仍旧需要一段时间。接近周丹妮的目的，保留在甄薏的脑海里。我应该找一个机会，问一问实际的。”
袁梦尧侥幸认同了这样的说法，一旁的陈巍与吴小姐正大快朵颐，毫不顾忌白昼精灵的劝告。
“慢点吃，新学的手艺还不错吧！”
“那是。”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答，他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一个态度温柔的小男孩。
“欸，宇真。这是袁女士，她叫梦尧。”
“你好，梦尧姐姐。”
“你好，幸会。”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上的星星隐藏在白云的外面，叫人难得直视它们。在风吹草动的一刹那，露出月亮般大小的水星，正围绕着木星的轨道打转。在地面上直视天空，她们的冷静被忽然放大，也会尽快地隐去。
“九姑娘，胡常逸，她们两个人。”
“生命空间站太渺小啦，我们观察不到那边的动静，从望远镜里也看不到。”
“澜依，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
南宇真低头回忆过去的点滴，从眼角流出一颗温热的白豆子，最后落在炙热的胸口。幸好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此时的真情流露，那便是只能用真心去感受的情义。陈巍非常喜欢求恩先生的天文望远镜，也十分羡慕他们如今的生活，它比两年前的那段时间好得多。
“彩周，我会吃忘情丹的原因是因为...”
“因为什么？”
不远的地方放起焰火，巨大的嘈音掩盖住陈先生的告白，可能接下来的那句话不说出来会更好吧。
“徐苇婷，她等着跟我交换了灵魂，就夺走了全部的技能。”
“那你....”
目的是掩盖事实的真相，甄月的嘴巴被陈先生的大手用力地捂住。她不能发出一点动静，袁女士刚刚从洗手间的小门里出现，陈巍就放开了手。
“吴小姐知道的秘密太少了，她会不会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崩溃了。”
“她很年轻，就是不谙世事啦。”
假设刚才这番情景被白昼精灵尽收眼底，事情的全过程也就没这么简单。袁女士打了个照面，就向南宇真的身后走过去，悄悄地在他的耳垂上说了一句话。他惊讶地转头，像是传达了内心的回声。
“彩周，我们需要河秀。”
“什么？”
袁女士提议将河秀任命为航空基地的航天员，甄薏果然答应了此事，她完全不用征求其他几位同事的意见，从头到尾都是三个人的投资。说不定她现在正在高级餐厅跟金先生喝酒谈天。
“我没有意见，能有这个结局是正好的。”
袁梦尧面露笑意，仿佛也在称赞彩周变得更成熟了。
“好美的烟花啊！”
陈巍情不自禁地鼓掌，甄月只好在一旁打哈哈，什么样的往事也不能现在就说出口来啊。
“金哲，庆祝我们的新婚！”
“好难得，平时上班都辛苦你啦，为了事业干杯！”
甄薏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露出欣喜的笑容。为了等到人生绽放的这一刻，自己苦苦哀求也等待了两年多时间。原来她没跟金先生谈恋爱的时候，徐苇婷也安慰自己不要在不可能的时候掉链子。结果还不是她跟金先生偷情，紧接着被求恩撞见甚至付出了血的代价。
“我也喜欢苇婷，真的帮了我很多，在事业上我们永远是最好的伙伴。”
“庆祝我们的成熟。”
成熟的过程需要代价，到现在为止他们只需要遇见更好的故事。
“我没有你帮助，也没有今天的事业。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宇航员，需要几年的努力，感谢实验室为我们单位提供了这么多人才，真的是感激不尽。”
“我们都是福夫妻俩，我费力帮你也是一项值得深究的工作。”
天上的焰火不断喷发出色彩斑斓的造型，花朵和笑容都在酒桌之外，单纯地看待这种庆祝的形式也是不劳而获的快乐啊。但是在这一刻，甄薏觉得一切都是值得奉献的东西。甚至包括感情和金钱的双重代价，她也为今后的生活铺垫更加丰富的心境。
“你的妹妹，甄月。她整容了，我都快认不出来啦。”
“周丹妮，堪称整容界的侩子手。”
“既然甄月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会有更多人伴随其中的。”
金哲的神色严肃，说话时的表情比较严谨，原因不光是为轻易地让对面的人感到理解。在他们身上的对错，不能用单纯的话概括，也无法用一颗单纯的心去衡量。如果甄月对身边的事物认真了，她也很可能付出全部的代价。这份责任的重量，他们根本无法全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