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仪式
地牢外。
强尼、约瑟夫、凯瑟夫、吉姆四个人迎着红月的光辉，站成三排，静静的守在敞开的地牢入口前。
作为海盗头子的强尼自然是站在最前方，在他身后是约瑟夫、凯瑟夫兄弟、然后才是醉醺醺的吉姆。
如果此时，江云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这场面感到惊疑。因为这些人都是醉酒后，由他亲手送入房间，可现在，却又都清醒的站在这里。
“哥，你跟这小子走得近，你说这个家伙会怎么选？到底是杀了人，加入我们，还是独吞超凡特性？”
凯瑟夫还是那副吊儿郎当样，笑容玩味的询问着身旁的自家哥哥。
虽然喝了酒，口齿也变得不是很清楚，人看着也是醉醺醺的，可血族的超凡特性使然，让处在夜间的他，却要比白日里都要更加清醒。
“杀人是一定的，在忠诚仪式这件事上他没得选……”约瑟夫片刻沉吟：“至于会不会吞掉那份超凡特性，这一点我也不太好说。”
“强尼大哥也真是的，搞这种测试的意义在于什么，搞不好还要白白搭进去一分超凡材料，多不划算。”
一边说着，凯瑟夫一边还长长打了个哈欠，随即小声的抱怨起来。
所谓忠诚仪式，是小团体中一种独有的特殊仪式，是为那些被强尼看好，潜力不错的新人所准备的。
以一些物品作为筹码，将忠诚与贪欲放在天秤上，同时称重。
忠诚者最终会得到应有奖赏，贪欲者则会遭受到恐怖惩罚。
类似这样的仪式，在场几人，都不是第一次做，甚至是参与者。
约瑟夫与凯瑟夫就是在这样的仪式中做出了正确选择，才在小团体中有了如今的地位、成为超凡者。
“如果不想被我给剁成碎肉，那你最好把你的臭嘴给我闭上。”强尼转头，冷冷的瞥了凯瑟夫一眼。
“嗨嗨——”
凯瑟夫一摊手，拉长了音调调侃，但很快他又识趣的把嘴巴闭上。
因为，他可不想真的被强尼手里弯刀给剁成碎肉，那样太疼了。
不抱怨的凯瑟夫安静下来，将目光再度转到地牢，转到忠诚仪式上。
注视着阴暗的地牢入口，看着看着约瑟夫便没忍住的笑容拉长。比起成功，他更希望看到江云失败。
那样，才比较有趣。
……
地牢——在江云看来，不过是个废弃酒窖罢了。不过现在，它被变成用于安置囚犯和奴隶的地方。
周遭散落着酒坛、墙壁上嵌着生锈的锁链、还有一些已经风化、不知道被搁置了多久枯骨，枯骨上有许多密密麻麻的虫子蠕动，刮食着附着在白骨上面的最后一丁点血肉。
一种腐烂、恶臭的刺鼻味道弥漫在空气之中，不断冲击着鼻腔。
地牢的长度要比江云想象中来的要稍微短小一点，从入口出位置一直到尽头也不过是十五六米的样子，尽头处则是一个更大更独立的牢房，隐隐有金属碰撞的声音传过来。
江云拎着木质饭盒、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则是被他藏到了系统给予的背包里，用时只需要动动意念便能取出。
“嗒嗒嗒——”
脚步声有些低沉、炸耳。
地牢的尽头不似外面廊道里的无光昏暗，可能是因为今天刚刚被囚了人关系，尽头处的油灯是燃着的。
这片狭小的空间之内，南北不通，那一缕小小的火苗，被江云行走时所带起风吹的左右摇曳。
江云也借着那一缕微弱火光，看到了白天时见到那个浑身伤痕，头发蓬乱焦黑的男人。
男人的境地很差，身上皮肉翻开，流出的血凝成了黑痂，他的脚腕被粗大的锁链锁，贴在墙壁上。
可能是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的惨白，但那双凶狠的眼却透过刘海缝隙传递出来。
囚牢的门是敞开的，没有锁，江云只需要弯腰便能轻易走了进去。
进到囚牢后，他先是将墙壁上的壁灯点燃，驱散了黑暗，然后才走到了男人面前，将提着的饭盒一层层打开，小心的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吃吧……”
江云将菜肴摆在他眼前。
食盒里的东西不多，四个热菜，几个海藻团子、两片黑面包、一小瓶朗姆酒，都是江云特意准备的，不说有多丰盛，但起码也算过得去。
望着面前的热腾菜肴，男人也似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咧嘴一笑：“最后一顿？”
江云点点头，但表情却足以能够说明一切。他背着手，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后。
“呵……”
男人摇了摇头：“既然要杀我，又何必鬼鬼祟祟的把武器藏着？”
说完，男人伸手拿起了食盒里摆着的朗姆酒，拔开瓶塞之后，一仰头，就猛的灌了一大口酒下去。
一口酒下肚，男人那惨白的脸色，也霎时间红润了几份，而一旁被点破的江云却是一脸的尴尬。
想着对方是个超凡者，而且还是险些让强尼等人翻车的超凡者，就算被限制，江云也是没敢大意。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云还是相当谨慎的先祭出了小探查术。
「姓名：梅林」
「身份：传教士」
「职业：暴风眼」
「等级：Lv13(3144/8000)」
「超凡阶位：E」
「意志力：？？？」
「属性：？？？」
「超凡技能：？？？」
「状态：极致虚弱（弱于普通人）」
「……」
看着自己要杀的人，属性后面那一连串的问号，江云可谓人都傻了。
这等级比强尼还要吓人。
可看到最后那个极致虚弱的状态，江云却又是陡然的松了口气。
也随之放心下来。
他将匕首大大方方的取了出来。
“霍，有点意思。”
梅林两三口将一片黑面包片吞下，随后望着将匕首拿出来的江云。这么坦诚的孩子，好久没见过了。
想着，梅林又灌了口酒下肚：“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是海盗吧？”
对此，江云没有回答。
审视着江云表情，男人又灌了口酒，笑容也渐渐浮现脸上，似乎是也明白了什么：“那看来是奴隶了。”
江云：“……”
见江云不说话，梅林的声音中却带起了几份蛊惑：“看你的样子还很新嫩，同外面的那些家伙不大一样。这样好了，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你帮我个忙，我送你件东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