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清醒
但是他刚说完，就发现不对劲，身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里面的子弹却没有排斥出去。
“我失败了？不，这些子弹……”金发男人摸了摸胸口，感觉到了异物给他带来的不适。
克劳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以及他的微妙反应。
银制子弹难道对吸血鬼也有特殊效果，记得这不是普通的银制子弹，奥莉安娜说过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下一秒，金发男人体内的子弹消失了，克劳发动了复原，重新装填到了左轮。
这时，他死死看了过来，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克劳随口应付，不可能告诉他自己猎魔人的身份。
强尼已经换好了弹匣，插话道：“不要和这家伙废话，管他什么病不病的，干掉他。”
金发男人脸色变得阴沉，使劲踩踏地面，扬起灰尘，接着高高一跃，头顶差点接触天花板。
他单手握紧十字剑刺了下来，目标是克劳的脑袋。
这个男人对他有潜在威胁。
可惜这样的单调攻击对克劳没用，只让他刺中了地板，留下一个石头缺口，连影子都没碰到。
“炼金术……”金发男人落地后，小声自言自语。
他刚才看见克劳潜入影子，躲开了自己的十字剑。
心里不知不觉变得烦躁，遇到了一个麻烦家伙。
强尼竖起大拇指：“哇哦克劳，你的炼金术很棒，我也不能拖后腿。”
说完这话，强尼把手枪别回腰间的枪袋，一手捂胸，一手指天，摆出性感的跳舞姿势，并熟稔地跳起舞来。
看着他的怪异举动，克劳从影子里出来后，一时都忘了朝金发男人开枪。
“你在做什么。”金发男人看向跳舞的强尼，目光冰冷地质问。
“跳舞啊，这支舞，我只献给你，你这个混蛋家伙。”强尼动作没停，微笑道，并哼起某种调调。
而就在这时，金发男人的食指不由自主动了起来，响应了对方的节拍。
不止是手指，双腿和双手都动了起来，他丢掉了十字剑，开始学着强尼跳舞，不受自己控制。
“你对我做了什么！”
砰！
回应他的，是一发银制子弹，直接没入了他眉心。
受伤后，金发男人的表情早已难看，却依旧跳着舞。
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被炼金术控制了。
砰砰砰！
克劳连续朝他开枪，命中率极高，现在和瞄准固定靶差不多。
强尼的炼金术虽然怪怪的，但不得不说带来了很大的帮助。
没过多久，伴随肉体反馈的沉闷声响，金发男人的衣服遍布了无数弹孔，他的脚下有一大片红色，全是他滴落的血。
他的再生速度，肉眼可见地在变弱变慢。
“呼……呼……”此时强尼喘着粗气，脑袋流着汗，持续跳舞会大量消耗他的体力，似乎快撑不住了。
克劳发现了这一点，目光扫视，停留在地上的十字剑上，走过去捡了起来。
然后伸手，将它刺进了金发男人的心脏。
“用我的武器刺我？太天真了，你觉得我会被上面的毒素影响吗，我的炼金术名字是‘清醒’，它能让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清醒，就算变成吸血鬼也一样，呵，你不明白，我是世界上唯一具备理性的吸血鬼，莫加穆！”莫加穆吼出了声音，对破裂的心脏完全不在乎。
等摆脱强制跳舞的炼金术，就轮到自己反击了。
砰砰砰！
克劳没有理会他，近距离开枪打爆了他半个脑袋，夹杂白红黑的不知名体液飞向了四周。
这还只是开端，莫加穆的脖子上很快什么都不剩，变成了无头尸体。
但这具尸体是活着的，伤口处的肉芽在努力再生，创造一个新的首脑。
“我不行了，这家伙还能动？”强尼胸腔剧烈起伏，停止了自己的舞步，离莫加穆远了一些。
他已经没有办法再跳刚才那支舞了，相关技巧和记忆全部消失，重新学一遍也学不会，这是炼金术的代价。
克劳扫了眼那摊小水洼一样的血水，简单回道：“我认为他撑不了多久。”
刚才开枪的时候，手被震得有些发麻，子弹命中的次数都数不清。
如果这还没事，就比较离谱了。
莫加穆突然再生出下巴和嘴，诡异地张嘴说道：“等等，你们想得到的东西是炼金配方，继续和我拼命没有任何价值。”
“脸变得真快，这是在求饶？”强尼眼中充满了鄙夷。
其实他心里有那么一点后怕，克劳开了几十枪都没杀死这家伙，换自己子弹早用完了。
克劳淡漠地举起左轮，表明了态度，目标是莫加穆长好的小半张脸：“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杀吸血鬼不需要理由。”
他怎么可能理会这人临时编的措辞，心里说不定在找机会偷袭。
正当克劳扳机扣到一半，莫加穆忽地向天花板跳跃，四肢违反物理规则，倒着爬在了上面。
他拔出了插进心脏的十字剑，哐当丢了下来，弹了几下。
同一时间，克劳往上调整枪口，毫不犹豫朝他开枪。
砰砰砰！
他的爬行动作相当敏捷，躲开了大部分子弹。
接着向下俯冲，挥动黑长指甲，想要抓碎克劳的头。
结果和上次一样，只抓了一团空气。
莫加穆的进攻没有因此结束，他改变了目标，伸手挖向不远处的强尼。
“该死的！”强尼险些没反应过来，举起旁边的烂椅子，朝莫加穆扔了过去。
咔嚓！
陈旧的椅子被那对强有力的指甲撕成了木屑，但成功阻止了他靠近。
砰砰砰！
莫加穆再次被两个方向的子弹射击，他突然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嘴巴喷了一大口血雾，显得狼狈。
看见这一幕，克劳稍稍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撑到太阳下山。
紧接着，又发生了病态的变化。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莫加穆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表情非常痛苦，眼睛里密布了线虫般的血丝，溢出两行血泪，耳朵也流出血来。
包括他的鼻孔和嘴巴。
这副惨状，无疑是暴毙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