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奇怪的吊坠
克劳内心先是惊讶了一瞬，又迅速冷静，装作说话不流畅的样子：“你……你是那个猎魔人组织的人？”
十多天都没人影，这会儿又突然找上门来了，难道说他们最近才发现自己的行踪。
“嘘。”伊古斯用拿枪的手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说道：“没人告诉你最好不要提这三个字吗。”
听见猎魔人，牛仔大叔他们瞳孔缩了缩，似乎相当畏惧。
“可你找错人了……卡尔不是我杀的。”克劳像是为自己辩解，脸上浮现虚假的紧张。
他想趁机套点话。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卡尔还没蠢到会被你这种人杀死。”伊古斯嘴边勾勒嘲笑，在他眼里，克劳只是可以随意摆弄的机械玩具。
“那……为什么找我。”克劳又问。
只要和卡尔的死有牵扯，就会被追杀？
看来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炼金师没有什么免死特权。
“我本来不想找你，但是卡尔借了我一些东西，说以后双倍还我，很遗憾，他死了，失约了，让我很烦躁，烦躁就需要找人发泄啊。”说到这里，伊古斯微眯的眼睛染上阴霾，把舌头吐在了外面晃悠。
为了这种破理由？克劳没了话说，果然跟一个神经质的人是没办法交流的，他是一个疯子，病情比卡尔更严重。
“你知道吗，名字是灵魂的象征，而你们的灵魂正在被我拘禁，我非常喜欢你们现在的样子，我就像你们的神，一句话就可以操控你们的命运，这种感觉令人痴迷！”伊古斯望向车顶，脸部变得疯狂，又做出拥抱天空的姿势，沉浸在自己的某种幻想中。
接着，他嘴巴弯曲成小丑，缓慢道：“好了，开始最后的余兴节目吧，克劳·史密斯，朗姆，罗根，科尔夫，我以神的名义，命令你们互相……”
砰！
砰砰砰！
砰砰！
伴随突如其来的枪响，腹部，胸口，内脏，伊古斯在短暂的两秒内，连续中了六枪，带有体温的血液迅速染红了白衬衫，他露出错愕表情，呆呆望着克劳：“为什么……你还能……”
嘴里不停吐着血水，呛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把这个问题带进棺材去吧，没人会回答你。”克劳保持举枪动作，面无波澜看着他倒了下去。
伊古斯全身失去力气，侧躺在车厢地板上，他嘴里流出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投来恶毒视线，像是在诅咒：“你会后悔的……”
“我怎么会后悔杀一个想要我命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待宰的羊羔吗。”克劳用力踢掉他手上的枪，防止他死前挣扎。
牛仔大叔他们呆呆目睹这一切，但身上的炼金术依旧没有解除。
这时，克劳发现伊古斯脖子上戴着一个吊坠，放在衣领下面，之前没怎么看他，都没注意。
伸手扯了出来，是一块比豌豆大点的红水晶，色泽剔透，散发妖艳光芒。
“这是什么。”克劳小声疑惑道。
伊古斯咬着血牙，有些激动道：“还给我，还给我……”
虽然他的激动显得那么无力。
“怎么，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克劳把吊坠从他脖子上取了下来，摊在手心。
像在说，它已经不属于你了。
“还给我……还给我……”伊古斯重复这句话，眼神逐渐凝滞，没过多久，他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在微弱的嘴唇张合中，停止了呼吸。
死亡是件很容易的事。
而在下一秒，被控制的三个人终于恢复自由，他们后怕地大口喘着气，看向克劳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杀了猎魔人！
同时也救了自己的命。
克劳随手把吊坠放进了裤兜，俯视伊古斯的尸体，莫名问了一句：“有人知道请神父要花多少钱吗。”
牛仔大叔想了想，回答道：“大概，5枚金币？”
“谢谢，我只是开个玩笑。”克劳把枪别了回去。
他不想杀人，但不得不杀人自保，尤其是猎魔人，这种人渣不可能被艾尔纳斯的法律庇佑。
没时间思考伊古斯为什么到死都在念叨那条吊坠。
刚才的枪声，已经吸引了另外两辆马车上的人，幸好这些马受过专业训练，听见枪声不会发狂失去控制。
最终三辆马车都停了下来，一开始，拉妮丝他们还不敢靠近，直到牛仔大叔朗姆走下车厢，用他浑厚的嗓音喊了一声：“都过来吧，伊古斯死了，他刚才想杀我们。”
伊古斯死了？那个性格阳光的年轻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包括克劳在内，剩下的十二个人全聚集到了一起。
伊古斯的尸体被随意抬到了杂草上，脸上没有了血色。
“可以解释一下吗。”拉妮丝强压心中的不安，看了眼克劳，又扫视朗姆他们。
半分钟过去，朗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人知道怎么开口，最后齐齐看向克劳，那可是危险的猎魔人，还是由当事人自己说吧。
克劳早已酝酿好说辞，解释道：“伊古斯是个炼金师，他想杀死我们所有人，我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可能是冒险家，谁会把介绍信给这种杀人狂。”
没有特意去提猎魔人三个字。
相信牛仔大叔他们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要不想扯上关系，装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做法。
拉妮丝斟酌着点头，漂亮的脸蛋只剩忧虑：“我会去调查的，克劳先生，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处理伊古斯的尸体，还有考虑是否原路返回。”
“可以让他回归大自然，我们没有义务帮人渣举行葬礼，要不是运气好，说不定明天躺进棺材的会是我们。”克劳给出了简便合理的方案。
“他说得对，我的嘴巴到现在还能回味出金属的味道，它差点成为了我人生中最后一顿晚餐的主食。”朗姆皱着眉头道，他再也不想体验了。
罗根和科尔夫点了点头，各自说出自己的遭遇，表示赞同，这种用炼金术杀人的人渣就该丢到外面喂野兽。
“嗯……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好的，那就把他遗弃吧，后续我会调查一下介绍人。”面对众人的证词，拉妮丝不再多说什么。
伊古斯的表现，确实和正常冒险家不太一样，他很浮夸，很轻佻。
严格的介绍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