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豹子眼
蓝贝壳回来后不久，千年鱼鼓起勇气把她约了出来，实现了她人生的第一场约会，可至于效果那可真是一言难尽，不堪回首呀。
他没想到蓝贝壳会答应和他见面，心里既激动又不知所措，最后决定去潮湿买点苹果作为见面礼物。当时已接近六点，超市里的灯光白的像雪，而苹果鲜红如血。
千年鱼想这就是人生最甜蜜的节日吗。
最后当他提着苹果来到操场边时，蓝贝壳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渺小的身影站在高大的杨树下，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这让他很是羞愧，赶紧走过去把苹果给了她。
蓝贝壳倒也不客气，把袋子接过来掂在手里，并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声音清脆，千年鱼才知道自己买的是脆苹果，怪不得卖那么贵。听着蓝贝壳吃果子，千年鱼嘴里也干的慌，就在那儿干站着，不知该聊点什么。
“我买的这苹果是脆苹果，可贵着呢，七块多一斤，光这几个苹果酒花了我二十多。”
可蓝贝壳默不作声，千年鱼感觉可能话头不对，便赶紧转换。。
“前几天你跑哪去了。”
“没事。就是到一个而朋友家玩几天。”
见蓝贝壳这么轻描淡写，像不愿意谈论这件事，千年鱼就没再多问。开始感叹说这操场上空气好，让她平时多出来走走转转，锻锻炼炼，对身体有好处。就在这时，蓝贝壳把手里的苹果吃完了，湿润的嘴唇飘荡起甜丝丝的味道。千年鱼吓忽然一跳，发现此刻她的双眼就像是豹子眼。
“你的眼睛真亮？”千年鱼说。
“怎么？不好看？”
“好看，像月亮。”
千年鱼没说谎。她的眼睛虽然如猫科动物，但依旧带着稚气。
闻着空气里的甜味儿，很快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想怎样才能让她高兴，最后终于想起了一个物理问题，可就在他抬起头准备要说时，见蓝贝壳不见了。地上还扔着他买的水果。千年鱼也是一头雾水，赶紧把果子拣起，继续在操场散步。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来了短信，是蓝贝壳发过来的。
“谢谢你的苹果。其实今晚见你，就是要和你做个了断的。”
千年鱼怒不可遏，但作为已被抛弃者，现在吵起来会很被动，他要把焦点转移到他占据主动的区域。
“你的胃里现在还蠕动着我的苹果，你不觉得脏吗？”
他把短信打出来，却没发出去，最后发出去的是这么一句话。
“但愿未来你不会遇到让你伤心的就像你令我那么伤心的人，不要给你如我现在经历的夜晚。”
这样的话也算饱含爱意和祝福了。
后来几天千年鱼基本上没再给蓝贝壳联系过，日子从不温不火的。然而蓝贝壳过的可谓是风生水起，有声有色。在和他绝交后第三天就交往了一个男生。那天千年鱼从北栅栏外路过，看到她在里草坪上和一个男生约会。那男孩儿拿着个篮球，身穿背心，两人站在杨树下拍皮球，有说有笑的。
千年鱼心想：
“老实人好啊！希望你们能够幸福到永远。”
虽心有不甘，但他还是祝福了他们。然后千年鱼把这事儿告诉了阿富汗，结果阿富汗当晚就把他们拆散了。
“昨晚上我留到那个男生宿舍，不仅把那个篮球咬烂，而且还把他的手咬断了。那个男孩儿就再也打不了篮球，蓝贝壳也就不会和他好了。”
千年鱼严厉的批评了阿富汗。然后果然真就没再见过蓝贝壳和那个男生有来往。可是好景不长，蓝贝壳马上又另结了新欢。同样是在那个杨树下面，这个男友不像是上一个老实巴交的，当时他穿着件巴塞罗那足球队球衣，手里拿着个足球，看样子是个热爱运动的时尚达人呢。
千年鱼心有无奈，却自愧不如。
“也许这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万物和谐共生，地球随风运转，我却是不规则的轮子，强行介入其中，只会造成伤害。“
就在她准备孤独终老时，事情突然就有了转机。他们分手了。这其中的原因嘛？当然阿富汗脱不了干系。
“昨天晚上我溜进他的宿舍，把那个足球咬烂了，又把那个男生腿咬瘸了，以后他再也不能踢足球了——蓝贝壳也不会和他好了。”
“以后可不能乱咬人了啊！”
千年鱼对他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
好景不长——应该说是预料之中，一星期不到蓝贝壳又找到男朋友啦。
这次她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把约会地点挪到了学校诊所和车棚只见的角落里，那儿树林眼影，环境清幽，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可惜还是被千年鱼撞见了。当时蓝贝壳穿着丝袜和裙子，而那个男生身材壮硕，手里拿着一个铅球，是个硬核田径运动员呢。
对此千年鱼心有不甘，却又不能横加干涉，便只能向阿富汗倾诉烦闷。
“没事，今晚我就把他们拆散。”
然而第二天早上，千年鱼迟迟等不到阿富汗前来通报情况，就只能主动满学校找它，最后见它躺在垃圾池旁边不省人事，肚子鼓鼓的，口吐着白沫，。
“阿富汗，你这是肿么了？”
“昨晚我溜进那个男生的宿舍，先把那个男生的胳膊咬断，接着又去咬他的铅球，却怎么也咬不烂，我就治好直接把它吞到肚子里，这样他就掷不了铅球，然后我也就这样了。”
“你这肯是铅中毒了！”千年鱼说。
“这次我算是报废了。要是待会儿我要是死了，你就直接把我扔到这池子，当垃圾处理了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让我来给你按摩按摩，这样你就好了。”
然后千年鱼在它肚子一通乱摸，终于找到了那铅球，手往上一推，就把那铅球吐了出来，阿富汗也又恢复了活力。几个回合下来，他心力交瘁。决心以后不再管蓝贝壳的闲事儿。不仅他不管，也不让阿富汗管。
可是树想停而风不止，很快灾难就从天而降了。
“哎！我的老伙计，这多亏了你呀！”
午饭时天气晴朗。阿富汗静静的埋伏在草丛里，准备捕食落下来的麻雀。但就在他接近目标足够近，准备扑上去时千年鱼从远处喊了一声，本已到嘴的鸟顿时全跑了。
阿富汗满腹不快。
“你把我的午饭也吓跑了——多亏什么了？”
千年鱼高兴的像是当初手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迈步走了过去。
“蓝贝壳要和我和好，这可全是你的功劳呀！”
千年鱼把他手机短信展示给阿富汗看。中午强烈的阳光下，千年鱼的破summing anycall手机屏灰蒙蒙一片，两人的脑袋挤在一起遮住光，短信这才看清。
“我是蓝贝壳！虽然我们好久没联系了。但经过我这段时间深思熟虑，以及你为我干的那一桩桩好事。我算彻底服了！你可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呀。为了回报你对我的一片痴心。我决定和你见个面。就在今晚十二点吧！谁不来谁是孙子啊。”
千年鱼满脸地意看着阿富汗，然而阿富汗却表情凝重。
“说句你不愿意听的话。这分明就是战书嘛，你还在这儿傻高兴。”
“你算了吧！人家在这儿写的清清楚楚：我为她干的一桩桩好事，以表达她对我的一片痴情。”千年鱼说。
千年鱼逐字逐句又把短信读了一遍，心里颇不服气。
“除了前几天我出马，搞得人家球破人离，你还为人家干什么好事了？”
“那些坏事都是你干的，和我无关。为了她，多少次我夜不能寐。我容易吗我！”
千年鱼说，一把将手机夺过来，看着上面的信息自言自语。
“一定是我对她的爱感动了上苍，蓝贝壳这才幡然醒悟。因为我总觉得吧——我的思念有一种魔力。”
“什么？魔力！我的妈呀！”阿富汗赶忙说，“你可千万别给我提这个词了！每次你这么说，我就感觉你脑子出了问题，而我也得跟着倒霉。”
“你的脑子才出问题了！”
千年鱼气的在阿富汗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这臭鲨鱼，懂什么？”
阿富汗也不想和他说了，嘟嘟囔囔的走开。
“好端端的头脑，怎么一恋爱就报废了？”
天黑了——然后天又快要变亮了。凌晨四点钟，千年鱼依旧在操场上等待，可蓝贝壳却一直没出现。这时在操场外围负责警卫的阿富汗受不了，打着哈欠朝草场中心走过来，手里刀枪棍棒叮当直响。
“回去吧，我看你的梦中情人不会来了。”
千年鱼也不听。这时回去没什么意思，便继续在哪里等，直到一年级新生出来跑早操，他这才离开，先是来到餐厅买了早餐，然后回到了宿舍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在混合着月季花和脚臭味儿的空气里吃了起来。很快宿舍里的人陆续醒了。
“千年鱼你还在吃，你饿死鬼附身了。”赵烟匆惊讶道。
千年鱼一脸茫然。
“我就吃点饼，喝点胡辣汤，怎么就成饿死鬼啦？”
“昨晚上你不吃了一晚上吗？闷头在被子里吃东西，就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的。”
事出蹊跷，就没再说话，爬上床掀开被子，见床上果然到处是方便面和雪冰碎屑，而原本放在床头柜里的吃的也没了。他没敢声张，只是把床铺收拾干净，随后就和大家一起去上课了。
在课堂上时，他专门留意了下，见这女孩儿真有点不对劲。以往千年鱼看她时她都很害羞，可现在千年鱼看她，她则是用一种邪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吓得他赶紧把目光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