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81-针锋相对
夜半时分,宴会还没有结束的意思。梁铮依然面不改色,来者不拒。耳边几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依旧不肯服输,脸上带着明显的酣意,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语速更快更难听懂了。连“翻译”也不知躲到哪里清净去了,梁铮面带微笑,恭谦不改。他知道眼前的酒不过是他能进入程家的敲门砖,他带着诚意而来,自然是勉力应对。好在蔡博士是靠谱的,研发的解酒药日益精进,他出发时只含了一颗,便真的千杯不醉。
只可惜,酒虽好,热闹也热闹,她却不在,梁铮看着远处已经落败的花园,不知怎的,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蔡博士的药,效果太好了呢。不然,在她长大的地方,看着她涉足过的花园,酣醉一回,也应该是美事一桩。
远处的钟楼传来沉闷的铛铛声,梁铮身旁不远处的“翻译”程响突然从沙发上醒过来,看看时间,踉跄地站起身,结束了战局。梁铮起身和各位酒友一一告辞,大家都喝了不少,但面上都还稳妥,由佣人领着各自回去休息了。
程响送走众人,转过身,见他神色平静,朝他竖了根大拇指,示意他跟自己去个地方,梁铮知道自己要见的“正主”要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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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阿老山,密林。
一个虚弱的黑影穿梭在林间。突然一辆汽车出现在面前,男子咽了咽口水,摸摸自己裤子口袋的东西,冷静下来,看来是有人不想他活过今天了。汽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头巾的男人,身材匀称,手里握着一把枪,“常老板,别来无恙。”
“我。。我知道你们认钱不认人,我在清迈还有一栋产业,里面还有几千万美金,都给你,放过我吧。”那个“常老板”半跪在地上祈求。
霍磊却手疾眼快,一把打掉他后腰的右手,枪支破了,常五被吓得不敢再动,连忙求饶。
“我是收了人钱财来收你的命,可你的钱我可不敢收,太脏!”霍磊呸了一声,“买家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场子你不能开,还有下次投胎离花河远点,别碍人眼,记住了。”
常五哆嗦着汗如雨下,“是。。梁老板。。”
枪声响了。
解决完,霍磊擦擦手枪,从死者身上翻找了几下,然后找出一个录音笔,他按下电源,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常五最后一句不是很清晰,但前面几句足够了。把录音笔放回后,霍磊驾车沉着脸离开。
天微亮时,泰国清迈一栋白色别墅里,管家轻轻咳嗽了一声,在一间卧室门口道,“老板。”
里面清一色柚木家具,看不出奢华,徐光尧起身开了门,管家轻轻附上徐光尧的耳朵,徐光尧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看来这一次,我们找对人了。”
管家点点头,“现在梁铮又少了一个帮手,算上阿巨,陈万青,花河的损失可不算小,我们在清迈。。。”
徐光尧抬手止住了管家,边去往书房边低声道,“钱找到了吗?”
管家喜不自禁,“到手了,足足4麻袋。厂子也到手了,还热乎着呢。”
徐光尧又安排几句,管家领命去了。
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郑敏。徐光尧有些惊讶,“孩子还没醒,你怎么出来了。”郑敏神色失望地看着眼前的丈夫,“光尧,我们就这样生活不好吗,一家人平平安安,不需要担惊受怕。”
“我们平安,可国盟现在可不平安。我不能不管。”
“将军,你真的需要那么多钱吗?我和孩子不需要大房子,不需要名贵的东西,我们只想要自由,真正的自由,那比什么都珍贵,你放手吧,别去冒险,别杀人,光尧。”郑敏轻轻掩面痛哭。
徐光尧赶紧安抚,“你不要哭,小心肚子里的这个。”郑敏目光含悲,“就当为我我肚子里的这个,你不要再杀人了好吗?我想要我们的孩子健康平安地长大,我不想看你一错再错!”徐光尧眼神微冷,“韦儿的病已经好多了,这里气候好,对韦儿病情有利,这也是大夫亲口说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那你为社么还要去管国盟的事?梁铮忠心也罢,无能也好,我都不想看你再去伤人。。。”
“可梁铮那个混蛋竟然去招惹外人,郑敏,你知道我最恨借助外势帮自己抢地盘的废物,姓吴的是,现在姓梁的也这样,他们迟早会毁了国盟。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可人人都是有野心,你杀是杀不完的,你好不容易放下了,为什么还要再回头?”
徐光尧听到这里笑了,“如果我说,我没有下令杀他们,是那个霍磊主动去做的,你信吗?”
郑敏眉心凝聚,许久才喃喃道,“那个霍磊不可信,你千万被他蒙骗了,他为了自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妻子眼里的惶恐让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惊喜。她终于肯替自己担心了,徐光尧心情甚好起来,“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梁铮毕竟是我们徐家的人,我总不会想要害他。只是我不想这一点点小小的考验,他都要犯糊涂,去为了个女人低三下四去求人,这样我怎么安心把国盟交给他手里。好啦,走咱们去看看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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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踏入书房,程响指指里面,便退出房间病关上了房门。程航之坐在一张樱木沙发上,低头抽着烟。梁铮感觉到房间气氛沉闷,忍住怀疑,上头轻声打招呼。程航之很不客气地打断他,“坐吧。客套话咱们就免了,我找你就为一件事,无论晓晓答应过你什么,我都不同意。”
梁铮想过事情不会太顺利,但被这么明了地拒绝,他还是有些意外。他当即酒醒了大半,不卑不亢道,“其实晓晓并没有答应过我什么,我也不敢拿什么条件去限制她,我和她都是。。。”
程航之吐出一大口眼圈,抬眼看着前面的年轻人,“是什么。”
梁铮赶紧改口,“我们最早是简单的朋友,晓晓性子活泼,孩子气,我们算是投缘。”
程航之冷哼一声,“你这几天的录像,我仔仔细细看过了,你是做大事的,我的女儿性子我都不敢说怎样,但我和她母亲都认为她不适合你。所以梁盟长对她的照顾,我作为她父亲对你表示感谢,但其他的,恐怕要让梁盟长失望了。”
“是不是因为晓晓的病?”梁铮鼓足勇气,“其实我一直有和国外几位著名的外科专家联系,他们认为晓晓的病有很大希望。。。”
“不光因为这个,”程航之面对不死心的梁铮,有些不耐,“晓晓的母亲也病了,昨天开始的,她母亲现在很需要她,我们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们不能看着她去缅北那种地方冒险。我知道这两次都是她主动去的,我不怪你,但是以后,我不会再放任她胡闹了。梁盟长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也请你大人大量,忘掉晓晓说过的一些意气用事的话,我感激不尽。”说完程航之指指黄金木桌台上上的几分合同,“这些算是我们对梁盟长一点小小心意,请梁盟长笑纳吧。”
梁铮想到她上台演唱时的眼神里那样飘忽,又联想到程响几次都提及程晓晓时的暗示,终于察觉出来不对劲,“如果梁铮不才,对程晓晓情根深种,一往而深,还想请程老成全。”
程航之对梁铮的坚持有些意外,脸上多了一份厌恶,“可惜了,晓晓要辜负梁盟长的错爱了,我们已经替晓晓张罗了相亲,她也没有拒绝,还要我把这个还给你。”说完程航之取来一条链子,丢在桌上,“梁盟长的礼物太贵重,晓晓心有不安,这是她亲自让我转交的。”
“那程晓晓现在在哪?我想见一见她本人。。。”
“她陪她母亲去疗养院了,你不必找了,昨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