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成为主仆

那个李妈妈先带程晓晓从头到脚，细细收拾了一遍，又带她去了裁缝铺，量体裁了几身衣裳，最后再带她去了一家高大上的SPA会所，找来一位看着很干练的大姐，为她讲解怎么替客户选衣服，选择护肤品，妆前护理，上妆，梳头，按摩，卸妆，美甲，泡茶、保健护理，珠宝首饰和服装的保养知识等等。程晓晓听的头大，恍惚明白过来这就是所谓的岗前培训，啧啧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比拆装一把AK还要复杂上许多。

她不由得佩服起那个人狠话不多的樱桃来，这些她好像都懂一些，原来也是专业的。

等到她终于被李妈妈放回旅馆，头昏脑胀的她躺到床上却还睡不着了，她突然对明天就能见到的所谓大家小姐和刘老板隐隐期待起来。

你们可不要是什么平平无奇、正正经经的小姐和老板，不然老子要发脾气，会忍不住要砸了你们这破地儿。

妈的，竟然耗死老资这么多珍贵的脑细胞。

程晓晓好容易翻了一个身，再冷静了一下，忙拍拍自己脑袋，不行不行，他们平平无奇，正正经经才是好事呀，否则不就麻烦了吗？

一夜胡思乱想。

第二天，天还没亮，程晓晓就被叫起来，换上裁好的新衣裳，李妈妈对着镜子的人，看了又看，不由感慨人是真的好，就是出身差了些，否则生在她这地儿，锦衣玉食的喂养大，这会子怕是早就出了名了。

她又摸摸程晓晓那双手，上了快4层护手霜，虎口还能摸到薄薄的茧子。这都干什么留下的，打枪还是轮锄头啊。

哎，都是命啊。

待收拾妥当，李妈妈领着程晓晓上了一辆车。天还没亮，程晓晓侧头看向外面，默默记下路径，李妈妈哼了一声，程晓晓才反应过来，回过头，目视前方。“这就对了，以后贵人坐在你旁边，你可切记不能像刚才那样了，就是外面再热闹，贵人们不去看，你也不许。”李妈妈骄矜的教导。

程晓晓温顺的点点头。

老子视力好，余光也够用了。敢把老子卖了，砸烂你全家！

汽车出了镇子，开进一座大山，然后曲曲绕绕，大概两个多小时，程晓晓困得几乎睁不开眼了，她心里着急，妈的，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了，劳资要不是练过，早被你们绕吐了。她看看一旁得李妈妈，她早已经闭眼睡着了。程晓晓一激灵，妈呀，人家腰杆挺直，衣服连个褶皱都没有，就这样还能睡着，一看就是练过的呀。程晓晓生出一分惺惺相惜的感觉，你们坑骗良家妇女也不容易呀，个个都深藏不露。程晓晓伸出一个大拇指，给旁边的人点了个赞，然后她再也忍不住，沉沉合上了眼皮。

一旁的李妈妈悄悄抬了抬眉骨，鼻子里哼了一声，几乎轻不可闻。

终于到了，程晓晓被李妈妈的轻咳声叫醒，只见李妈妈慢条斯理地从包里取来一片湿巾，对着镜子擦擦抹抹好一会才甩了程晓晓一个白眼。前面是一个庄子，看上去并不大，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背后就是连绵的大山。

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可她偏偏连路还没看清，就被人带到一个岩石中间凿出的暗门前。里面只有淡淡的一点光，李妈妈也停在外面，淡淡嘱咐，“进去后，不可以唐突了贵人和老板。改命的机会就在你眼前，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程晓晓跟着3个男人在昏暗的狭窄走道里，又走了好一会，才终于来到一个大厅。大厅上方隐隐有几束光射下来，视线清晰了不少。中间摆着一张沙发，上面坐着一男人。

因为背着光，那人的模样，她看不分明。

程晓晓微微调整自己的角度。

沙发上的男子却眯着眼，细细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身材高挑，骨骼纤细，虽然化了淡妆，可底子还是能看得出的。皮肤莹白如雪，黛眉之下，凤眸含情，嘴角微微上扬，是个有性子的。

原本是选来伺候那位的，可老板说了，往好看了找，钱不是问题。他最近也陆续见了不少，可眼前这个也太出色了些，就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吧

然后对身边的人道，“阿安，告诉那边，人可以了。我明天就带过去。”

程晓晓舒了一口气，原来是初选。幸好自己刚才忍住了，没开口喊老板。

最后程晓晓被人带到一个楼上的房间里。程晓晓推断，这里应该就是下车时看到的那个庄子。房间虽然不大，但是里面摆的一件件都是高级货。程晓晓原本对这些也是一窍不通的，可这几天一直听那位SPA的大姐聒噪，本领没长进太多，可眼界算是开了不少。她终于知道原来一瓶不起眼的小金瓶面霜，也能顶3、4把进口的红外夜视仪贵。这屋子里小到床单、睡衣，大到桌边的花瓶，墙上的画，除非自己学艺不精，否则加起来，武装一个机动连也差不太多了。可想而知，那个白色小楼也算得上传说中顶配级别的“销金窟”了，只可惜自己连正门都没能走上一回。程晓晓眼睛一转，既然这么神秘，那么这里一定还有其他暗道，甚至还不止一条。

狡兔三窟，不外如是。

不长时间，一个老妈子送来一些吃食就直接走了，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她饿的不行，赶快扒拉了几口。伙食不错呀，比李妈妈那的好太多了。

待五脏庙被安抚了，程晓晓擦干净嘴巴，不对呀，自己学的那些沏茶啊，插花啊，梳头啊的本领怎么就没人考察一下呢？那我岂不白学了？

第二日，程晓晓直到睡到肚子咕咕叫，才被昨天的老妈妈叫起来。程晓晓刚想伸手拿起梳子，一旁的老妈妈忙用吃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意识到不对，忙尴尬的笑笑，缩回了手。老妈妈手法很好，一点点帮她梳好了头发，一点痛感都没有。程晓晓感慨这位妈妈怕比SPA里教授自己的那位还要厉害些。

不过妆是没有化的，因为老妈妈解释，今天要去见老板，老板不喜欢女人化妆，这是规矩。

缅北，花河。

梁铮不在，小五坐在院子里，手指不安的敲着石桌。就在昨天，他刚刚跟随刘彦春回到N镇。他原本是怕程晓晓被虎坤的人为难，现在虎坤突然死了，再被转到刘彦春手里，万一刘彦春的人不知轻重惹恼了她，依她的性子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他过去一来能盯着这个刘彦春，少些麻烦，也好直接带人回到花河。二来嘛，自己老大惹恼了人家，现在他们再请她回去，没个熟悉的人，程晓晓怕也是会怀疑。不想他暗暗随着过去后，却发现虎坤送来的那个人是个眼生的，根本不是程晓晓。可他也亲耳听到，身边的人都称呼那个女人程小姐。他突感不妙，程晓晓为什么没来他不清楚，但是虎坤那里肯定已经乱了套，就怕程晓晓跟虎坤的死被有心的人扯上点关系，程晓晓终究是一个人，势单力薄，万一出点岔子，就要坏了。

他一边留人盯着这个冒牌的，一边赶紧回来找梁铮商量。

偏偏还扑了个空。手下的人说，老大去国盟那边赴约去了，大约要很晚才能回来。

其实手下人的话，他也明白，也有可能就是不回来了，在那边过夜。这种情况，进来也是常有的。

在亲近M国的国盟领导人渐渐老去后，国盟内部有渐渐有了不同的声音。原因无非是，亲M后，他们装备、钱都不缺了，甚至军队的管理也借着M国的光，渐渐规范起来。原本也是好事，可放眼缅北，ZF方面对国盟也是越加忌惮起来，隐隐有了打压的意思。国盟原本就和ZF方面不太对付，积怨已久，谁看谁也一直不爽。一来二去，ZF不但对缅北的公共投资大幅减少，政策上也越来越收紧。国盟也不客气，只要对我自己有利的事，你不干，那我就自己干。于是这十几年来，缅北地区治安越来越差，冲突也不鲜见，伤亡也自然难免，甚至一年多于一年。打打闹闹一番后，有人就坐不住了，提出回过头看，我们用尊严换来的钱、装备，最后都换成了手雷、子弹，打到自己身边，打到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里。那我们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呢？我们的兄弟们依旧每天担心着自己的性命，而他们的家人连白米饭也不见得能吃饱，反观自己周围的花河，那里已经在种北面引过来的三季稻，听说去年还搞起了什么菜园，甚至还有人提出要扫除文盲，教大家读书，这才是一方百姓该有的生活啊。

于是大家又开始联络起花河来，表面是开会，实际上就是问一问，你那里收的稻种怎么样，可不可靠，蔬菜种成功了没有，难不难之类？

如此，梁铮也常常不耐烦的过去，一次次讲出那个女人提出过的一些想法，一边应付着自己心里的一些憋闷。

可今天，程晓晓在哪，他们都不知道。程晓晓等不等的及，也不好说。

小五使劲站起身，打算自己去国盟，亲自给老大报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