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联手
“什么？周瑞钦成了耿氏的董事？”顾芃芃接到单位同事的电话时，眼睛立刻瞪得老大，这个消息太出人意料了，最近炒作的热点都围绕在耿天亮身上，却没想到内部调整的第一步竟然是周瑞钦成为了耿氏美颜集团的董事兼首席法务总监。
坐在顾芃芃旁边开车的马步一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颇为平静，他冷哼了一声，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这么爆炸的新闻，你都不惊讶么？”顾芃芃似乎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周瑞钦这匹凭空出现的黑马似乎将耿氏内部的争斗变得更加不可捉摸。
“我确定老狐狸已经投靠了耿天凤，下一步就是把耿天亮排挤出耿氏。”马步一扯出一抹邪魅的笑意，看了一眼顾芃芃，笃定地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顾芃芃问，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似乎都进入了死胡同，她不确定马步一还有什么后招儿。
其实，马步一一直坚信要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就必须要盯死了周瑞钦，然而这只老狐狸狡猾异常，每次被抓住把柄都能侥幸逃脱，这一次他成为了耿氏的董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风光无限，可同时也是一步险棋，耿天凤和耿天亮的争斗早已经是白热化，如今他的加入就是姐弟俩开战前的导火索，耿天亮势必会视他为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马步一一贯的行事准则，他觉得是时候直接接触耿天亮，借他之手彻底扳倒周瑞钦。思路清晰了，马步一突然开口道：“你能约耿天亮出来见一面么？”
“你想联手耿天亮？”顾芃芃脱口而出。这一次，顾芃芃的脑筋转弯倒是颇快，她见马步一沉思良久，开口便是要约耿天亮，立刻明白了他的真正用意。
马步一欣慰地笑意浮现在脸上，对于顾芃芃的应变能力和智商他从不怀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那个最快能够与自己达成思想统一，并付诸实践的“死党”。
……
傍晚时分，商贸大厦顶层的休闲茶座内，马步一的手肘撑在平台的侧面，俯瞰着京州璀璨的城市街景，华灯初上，晚高峰车流的灯影拉成了两条红黄相间的长线，由于时间尚早，茶座内几乎无人，马步一便半眯着眼睛，享受着片刻的清净时光。
侍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马步一睁开眼睛，看到侍者抬起一只手引着耿天亮来到马步一面前，耿天亮看到等候他的并非提出邀约的顾芃芃而是一个陌生地男人，立刻警惕起来。最近公司里风波不断，他也变得草木皆兵。
“我叫马步一，是顾芃芃的好朋友。”马步一大方地伸出手，主动介绍自己。
耿天亮迟疑地浅握了一下手，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顾记者怎么没来。”
这原本就是马步一和顾芃芃定好的计策，由顾芃芃出面，以掌握了耿天凤的秘密为由，邀约耿天亮出来一叙，然后马步一出面，与耿天亮单独会晤。马步一认为既然是机密之事当然会晤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对方难以采信，反而会横生枝节。顾芃芃很认同马步一的想法，她觉得在猜测人心上，马步一确实比自己更细致缜密，由他出面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二人落座后，马步一抱歉地笑笑，吊胃口似的说：“事关机密，我想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想说什么？”耿天亮的戒备心不减，神经依旧紧绷。
“耿总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反倒是来帮你的。”马步一安抚道，脸上释放出善意的笑。
“帮我？为什么？”耿天亮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的话，因为他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让眼前的人主动提供帮助，即便他是顾芃芃的朋友，对于那个女记者耿天亮原本印象还是不错的，为人爽利率真，可如今看来，也是心思颇深，当初倒是小看了她。
“周瑞钦跟我有仇，我只想把他打回原形。”马步一不再兜圈子，直击要害。
“你跟他结得什么仇？”耿天亮的表情明显带着意外。
“我父亲入狱就是他害的。”一提起这段往事，马步一就咬牙切齿，遏制不住地愤慨，即便现在案件启动重审，即便汪世琦接受审查，可周瑞钦已久逍遥法外，还春风得意。
“你父亲？”耿天亮这下更迷惑了，他上下打量着马步一，欲言又止。
“耿氏的前身是京彩，我父亲马明远曾经是那间工厂的经理。”马步一解释道。
“那汪世琦岂不是?”耿天亮恍然，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马步一点点头，继续说：“汪世琦和周瑞钦原本是绑定在一起的，二人狼狈为奸，如今汪世琦罪责难逃，周瑞钦投靠耿天凤的举动说明他想解绑。”
耿天亮赞同般地轻轻点头，低声说：“恐怕你的担心已经是事实了。”
“我知道汪世琦是你未来岳父，想必你也不希望你未来岳父被人算计吧。”马步一继续游说，“更何况周瑞钦如今站在耿天凤那边，对你可是个威胁。”
“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耿天亮闻言，表情里尽是苦涩。
“我需要你设法在耿氏初创期的资料里找寻周瑞钦的不法证据。”马步一说出了要求，在他看来，既然当年汪世琦和周瑞钦狼狈为奸，明目张胆的变卖了工厂，绝对不会只满足于变卖工厂那点钱，工厂是学校的，卖工厂的钱绝大多数都会进入学院的正规账目，汪世琦不能也不敢沾染，如果他想要牟利，就不能不另外想办法，耿氏初创，他们的如意算盘未必不会打到耿氏的头上。
听了马步一的话，耿天亮说：“周瑞钦这次成为董事，不过是由暗转明，据我所知公司原本有一个挂名董事，其实背后就是汪世琦和周瑞钦。汪世琦占大头，周瑞钦占小头，此前汪世琦曾经提过要将股份转让给汪雨，由暗转明，可是还没来得及操作他就出了事。现在看来应该是周瑞钦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拿到了股份的授权，然后将暗股转为明股，成功将汪家父女排挤在外。”
果然，周瑞钦的行动又快了一步，马步一不禁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随即又问：“汪雨知道了此事是什么反应？”
“我已经跟她分析过此事了，她去拘留所找他父亲谈了，我们也打算要收集一些周瑞钦的把柄，只是一时间没有头绪。”耿天亮据实以告，此刻他已经和马步一统一了阵线，他深刻明白在这样的困境中多一个砝码总没错。
马步一略思忖了一下，开口道：“以你对耿天凤的了解，她能放心跟周瑞钦合作，会留什么后手确保无虞？”
据马步一分析，耿天凤作为耿氏的掌家人，行事必然是留有后手的，周瑞钦如此为人耿天凤不可能不防备，那么极有可能是她握着周瑞钦的某种把柄，否则绝不会轻易让他谋到现在的位置。
“你说得对，我设法查一查周瑞钦究竟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耿天亮认同的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