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咖啡
翌日，周墨带着小李前往耿氏美颜集团京州分部办公大楼。根据前一天，米小米做得市场调研可以了解，摩可那黑咖啡近一两年在京州的中产圈里颇为流行，特别是有减肥需求的帅哥美女更是追捧，如果按照这个人群画像来说，封彪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购买这款咖啡的行列，监控里看不清购买人的面孔，售货员又对人完全没有印象了，这条线索的调查也进入了死胡同。
周墨今日造访耿氏集团，目的就是核实封彪受聘于耿氏究竟是不是确有其事。如果封彪真的负责耿氏仓库的装卸货，那么究竟是何人介绍他入职，汪雨之前对警察说的话是否有所隐瞒？
周墨来到耿氏前台，提出要找汪雨，前台姑娘礼貌地告诉他汪总还没有来公司，周墨又提出要见耿天亮谈一谈，这时冯尔拿着一份快的文件步履匆匆地走过来，眼皮都不抬地吩咐前台姑娘，“把这个尽快寄出。”
“冯姐，这两位警官要找亮总。”前台姑娘像是急于把压力转交出去似的，赶紧拦下冯尔。
冯尔停住脚步，回头去看周墨和小李，脸上挂着职业地微笑，“二位好，我是亮总的秘书，请问二位警官找亮总有什么事儿？”
“他在么？”周墨并不想跟秘书多废话，直接忽略了她的问题，继续问道。
冯尔显然对来访警察的单刀直入有些不适应，愣怔了一下，答道：“在是在，不过今天公司高层有重要会议，他在办公室准备，可能……”
不等冯尔说完，周墨就打断她，说道：“我们不会耽误他很久，就两个问题。麻烦你领我们过去。”
冯尔迟疑了一下，拿起前台的电话，打给耿天亮，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后，挂了电话，点头示意道：“请二位跟我来。”
耿天亮办公室门口，冯尔轻轻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周墨和小李引入办公室。
耿天亮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案头摆放了很多文件和资料，看来冯尔所言不虚，今日耿氏应该是有重要会议，而耿天亮的确是在做最后的会前准备。
“耿总，这二位是……”冯尔刚开口要介绍，就见耿天亮起身走向周墨，又冲她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冯尔见状很识时务的退出了办公室。
“周队，你好。”耿天亮热情地伸出手，又引着他们在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上坐下。周墨初见耿天亮似乎对他印象也不错，为人稳重老成、精明干练，典型的成功人士的样子。
“耿总事忙，我长话短说。”周墨直入主题，他也不想耽误时间，“你认识封彪么？”
听到这个名字，耿天亮似乎有些意外，愣怔了片刻，老实答道：“认识，他是我女朋友的表舅。”
面对耿天亮的开诚布公，周墨到没觉得意外，从他看到耿天亮第一眼，就莫名觉得今日之行会有所收获，周墨又问：“他在你们货仓工作这事儿你知道么？”
耿天亮的表情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似的，哑然一笑，答道：“知道，是我安排的。”
“你安排的？”
“嗯，”耿天亮点点头，讲述了雇佣封彪的全过程。
一年前，封彪来公司找汪雨，说想好了要回京州打工，要求外甥女给他安排个工作，汪雨对这个表舅十分厌恶，便严词拒绝了他的要求，耿天亮目睹了女朋友的烦心事，又了解到准岳母对这个表亲还是很关照，他如果暗中做了好人，未来见面的时候也好缓和关系，况且封彪此人唯利是图，小人心性，他担心汪雨的直性子得罪了小人给她惹来麻烦，便自作主张，让市场部出面联系封彪，给他在仓库找了个装卸货物的活儿，一来免得他再去骚扰汪雨，二来仓库远离公司，眼不见为净，汪雨也不会知情，更不会埋怨他多事儿。若是来日“东窗事发”了不得就是听她几句埋怨而已，木已成舟，有是她们家的亲属，想来她也不会翻脸。
听完了耿天亮的解释，周墨明白汪雨说没见过封彪显然是不想惹麻烦，对于耿天亮偷偷给封彪安排工作的事儿更是毫不知情。
“周队，你们怎么会查到封彪头上，他出什么事儿了？”耿天亮探问道，显然是对警察突然上门来查封彪的事情存疑，前不久耿氏的掌门人耿天凤对仓库搞突然袭击，虽然没查出什么问题来，但是对货仓物品的存放十分不满，他昨日还责令市场部的人警告封彪，可是市场部的人却说联系不上他。
“他死了。”周墨据实以告。
“死了？”耿天亮倒吸一口气，显得颇为惊诧。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汪雨拿着两瓶冷萃罐装的摩可那黑咖啡笑吟吟地走进来，看到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而此刻，周墨的目光却落在了汪雨手中的摩可那冷萃咖啡上。
“你们来干嘛？”汪雨的声音和她的脸色一样冰冷。
“你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咖啡？”周墨起身走向汪雨，目光却聚焦在咖啡上。
“你们警察连喝什么咖啡也要管？”汪雨挑挑眉，显然觉得警察管的实在有点宽，母亲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她对警察的办事能力和效率颇有意见，因此也表现出极度地不友善。
“哪里，纯属个人爱好。”周墨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很自然地答道。他不想让汪雨产生什么戒备心理，咖啡的品类这么多，可偏偏这两个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选择咖啡的品类却出奇相似，真的是巧合么？
“我最近减肥，小冯推荐我的，周警官要尝尝么？”汪雨冲周墨做了一个递送的动作，可表情却是极不情愿。
“不了，谢谢。我想你原本是拿给耿总吧。”周墨适度调侃了一下，婉拒了。汪雨的表情似乎有所缓和，原因自然是因为周墨有眼色。
周墨刚要开口询问汪雨，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冯尔神情紧张地走进办公室汇报道：“亮总，汪总，凤总已经到了，在会议室，还有那个姓周的律师也一起陪着。”
周墨敏锐地发现耿天亮和汪雨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面色皆不轻松，显然今日耿氏内部有大动作。
“周队，抱歉，今天公司有重要会议，我们二人得去开会了，如果您还想了解什么，咱们可以另约时间。”耿天亮虽然难掩紧张的心绪，可表面上还保持着风度，耐心地请周墨和小李先回去。
周墨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下，他们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识趣地先行告辞。从耿天亮的办公室离开，经过会议室时，周墨无意中看到为首的座位上一个与耿天亮年纪相仿的女人，烫着法式慵懒复古卷发，一身的珠光宝气，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正全神贯注地看着，而她身边侍立为她低声讲解的人正是周瑞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