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经验丰富的哈维

我叫哈维·布洛克，在哥谭已经当了十几年的警察。

要知道在这个充满了疯子，杀人犯，抢劫犯，贪污犯，以及各种神经病的城市里能活到现在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至于为什么能活下来，因为我成了‘自己人’。

也曾满腔热血，也有立志维护正义，也会为同伴舍命拼搏，可最终，我输了，败给了生活，败给了这座城市。

而现在，我不得不带着一个菜鸟准备用两天去侦破一个案件——韦恩夫妇被枪杀案。

去他玛德，这就好像是国王被杀，大臣却让一个老兵痞带着一个新兵去调查原因。

法克鱿！市长、局长、韦恩、戈登和我自己，法克所有。

但这就是哥谭。

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不答应就会死。其实还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理由：从这个菜鸟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我。

但是，现在我会用拳头揍那些不识相的小混混，会掏枪威胁那些不懂规矩的店主，也会很自然地对黑帮大佬，对长官，对所有能伤害到我的人低头、微笑，这样我既可以舒服的活着，也可以很容易的解决各种麻烦。

也许有一天会倒在不知哪条街道的臭水沟里，但在这之前，我依然是交友广阔的哈维·布洛克。

整整一个上午，哈维和戈登都在对案发现场附近的商店店主，黑帮，流浪汉，小混混进行询问，虽然使用了不那么合法的方式，但他们任然一无所获。

这时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左右。

哈维看了下时间，对戈登说：

“吉姆，不能这样盲目调查下去了，先去吃点东西，那条街属于剧院区，我们直接去找那个街区的老大菲什·穆尼帮忙。”

戈登听完哈维的话语后，变得有些愤怒，他大声说道：

“哈维，我们是搭档，我相信你，请你也相信我。

“菲什·穆尼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街区老大，她是‘罗马人’的教女，她从事多项犯罪活动。

“我们是警察，不能去找一个罪犯帮忙。”

哈维看着眼前这个菜鸟，不知为什么有些感动，他决定像曾经带过他的那个老伙计一样，给这个新人上上课。

“听着，吉姆。我对你提几个问题，你好好想想，不用着急回答。”

“街头小混混和黑帮大佬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都是罪犯吗？

“只是他们一个在你的掌控中，随时可以找到证据进行抓捕；另一个却让你无能为力，是吗？

“你不愿意向菲什·穆尼寻求帮助，因为她是罪犯，还是因为你明知道她不是好人，而你却没有办法？

“想保住你那可怜的自尊心？”

戈登听完脸一下红了，讪讪说道：

“我……”

“停，我不准备和你辩论，我们是警察，在你没有证据指控菲什·穆尼前，她还是一个普通市民。

“警察办案，寻求市民的帮助没有任何问题。”

哈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车直接来到了鱼姐的酒吧。

……

昏暗的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酒吧后的小巷里，鱼姐和保罗站在一起。

前段时间，在保罗和赛琳娜外出的时候，宠物店被破门而入，抢走了不少东西。

经过调查后，发现作案者是鱼姐的人，本来不想多事，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鱼姐派人来通知他，说知道了手下抢劫他店铺的事情，要给一个交代。

“这个女人昨天刚在法尔科内家见到我，今天就让我来，有什么目的呢？”保罗看着眼前的行刑场面，有些疑惑。

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叫喊的人，一下又一下挥舞棒球棍的人，黑伞下面无表情注视这一切的人，还有飞溅的鲜血，下落的雨水，色彩并不丰富，黑与灰为主体，红和白做点缀，构成了一幅有些奇异的图画。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看的有些出神。

“蠢货，你在想什么。”

鱼姐有些愤怒的声音响起，尖锐、威严，周围的嘈杂无法掩盖。

科波特立刻感觉到头上重重挨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由于刚才看的太入迷，手中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到了自己的头顶。

“我的头发让雨水淋到了，如果不是今天有客人在，就把你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老大，对不起。”科波特赶快道歉，先是对着保罗笑了一下，然后对鱼姐露出谄媚的笑容，颤抖着说：

“老大，能让我打几下吗？”

鱼姐看着她的打伞小弟，这个满脸谄媚笑容的家伙，留着怪异的发型，两个黑眼圈，一个下垂到有些夸张的鹰钩鼻，再加上白衬衣，黑西装让她想起了一种动物。

同时感觉有些好笑。

“保罗，你看这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像一只企鹅？”

保罗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鱼姐并不在意他的冷漠。

“好吧，那你就去试试。”

这时，一个小弟从酒吧后门出来，走到鱼姐身边。

“老大，哈维来了。”

科波特恭敬地目送鱼姐和保罗离开，在他们背影消失后，面容逐渐扭曲，然后从一个小弟的手中夺过棒球棍，大声说：

“兄弟们，让我一个人来。”

一下，两下，看着随自己手中棒球棍飞溅起来的鲜血，感受着球棒落在肉体上传回的振动，科波特的面庞越来越扭曲。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能够掌控所有的感觉，他笑出了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

“兄弟，老大说的对，这个家伙真像一只企鹅，我们以后叫他小企鹅吧，哈哈哈。”

一句话让科波特仿佛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他扭过头，恶狠狠地说道：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

保罗看到有人找鱼姐，直接告辞离开。

菲什·穆尼的酒吧中。

戈登看着哈维和鱼姐热情拥抱，还互相亲吻了一下，不是礼貌性质的脸颊，而是展现亲密的嘴唇。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罪犯和警察不应该这样的。

这时戈登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传来。

“外边有情况，我去看看。”

哈维明显有点烦这个正义感过剩的家伙，死死地盯着戈登的双眼。

“小子，别多管闲事，我们的时间很紧。”

鱼姐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

“大概是我的手下在看恐怖片，这位警官去说不定也有兴趣呢。”

戈登来到小巷，看到一个站都站不稳的家伙在殴打一个人，他立即大声喊：

“住手，GCPD！”

然后10几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警官，我们是在开玩笑，是不是兄弟？”科波特抓着挨打小弟的头发，让他满是鲜血的脸冲着戈登。

那人痛苦的挤出一丝笑容，

“是的，警官，我们在开，开玩笑。”

“……”

眼前发生的一切再次告诉这个充满正义感的警察

——这就是哥谭。

回到酒吧，鱼姐听过了哈维的诉求，没有任何推诿，当即吩咐手下去了解情况，根本不像是一个黑道大佬，更像是一个积极配合警方的良好市民。

“好了，哈维，我的老朋友，喝一杯，顺便给我介绍下这位帅气的警官，我从没见过他，是你带的新人吗？”

“当然，来，吉姆，这是大名鼎鼎菲什·穆尼，是……”

一片融洽氛围中，心思各异的三人聊了起来。

“老大，有消息了……”过了一段时间，鱼姐的一个手下进来欲言又止。

鱼姐表现的非常坦荡，吩咐道：

“这两位警官是我的朋友，直接说吧。”

“老大，凌晨的时候有人去马文那想出售一条珍珠项链，马文大概是被打扰了睡觉，所以给的价格相当低，卖家不满意，然后马文就让那小子滚蛋了。”

“那小子马文认识，是一个小偷，当然遇到合适的对象也不介意扮演下强盗。”

“他叫马里奥·佩珀，有老婆还有一个女儿，是个混蛋，经常家暴，还酗酒，吸D，不过听说原来也是个有钱人，被人骗了，破产了。”

“就住在附近。”

虽然手下说话有些不那么利索，偶尔还会想一下，但鱼姐却很满意，当然有可能是根本不在乎，她点了点头，冲着哈维和戈登笑道：

“两位警官，你们听到了，我的消息就这么多，希望能帮到你们。”

哈维表示了感谢，和戈登匆匆离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菲什·穆尼若有所思。

……

没有任何耽搁，哈维和戈登来到了马里奥·佩珀的家门外，听了下里面的声音。

“是马里奥家吗？鱼姐让我们来找你谈点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里面传来开窗户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戈登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几件家具，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绿植，旁边有一个蹲在那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儿，显然是被吓到了。

顾不上说什么安慰的话，戈登冲到窗户边，看到一瘸一拐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

让戈登没想到的是，马里奥看到戈登追了上来，直接就拿出手枪射击，一时间，两人僵持起来。

“砰砰砰。”

戈登的对面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响，原来是哈维从后面绕了过来。

马里奥转头正打算向哈维开枪，但这个不专业的动作把后背暴露给了戈登。

由于担心没有障碍物的同伴受伤，戈登只好连开数枪，准确命中了一些不致命的位置，可是哈维却乘机一枪打在了马里奥的头上。

戈登犹豫了一下，没把埋怨的话说出口。

哈维气喘吁吁，过来说道：

“伙计，果断一点。呼叫人来处理尸体，我们去搜查他的家里。”

哈维在马里奥的家中四处翻找。

戈登看着紧紧抱着一小盆绿植的女孩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想起了幼年失去父母的自己，想起了昨天的布鲁斯·韦恩。

自己属于一个大家族，不缺人关心和照顾，布鲁斯更不用多说，可眼前的小女孩儿有什么呢？

她只有一个勤劳的妈妈，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一个偷盗、抢劫，回家后只知道酗酒、吸D、家暴的父亲。

可现在，她只剩一个母亲了。

哥谭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同样的惨剧，戈登看着找到珍珠项链，兴奋大喊破案了的哈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警局后，迅速走完了流程。

虽然案件得以侦破，凶手也被击毙，戈登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对布鲁斯的承诺，可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小女儿的身影。

记者会如期召开，市长慷慨陈词，警察局长荣光满面。

小布鲁斯与英雄警察握手、合影，并当场表示要对哥谭警局进行捐款。

一切都告诉市民，

你们的税没有白交，

市长，议员们是值得信赖的

法律再一次被维护，正义又一次得到了伸张。

喧嚣过后，一片狼藉。

…………

韦恩庄园。

布鲁斯，赛琳娜，阿尔弗雷德和丹尼尔三人一猫回到家中。

“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凶手？”

布鲁斯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怀疑，他年纪小，阅历浅，但并不傻。

阿尔弗雷德想了想，说道：

“不太可能，结案太快了，不符合程序，虽然从安抚市民的角度说得通，但是疑点很多。”

这时赛琳娜问肥猫：“丹尼，你刚才闻了死者的气味了吗？你去现场侦查过，能分辨出来吗？”

「凶手肯定不是死者」

「至少三天内死者没有去过案发现场」

肥猫给出了准确的结论。

看到那些漂浮着的文字框，阿尔弗雷德还是再问了一句：

“真的可以确认吗？到现在已经快四十个小时了。”

「三天内的气味可以做到百分百的判断」

「如果你们不信」

「我也没办法」

肥猫摊开前爪，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

赛琳娜赶快把肥猫抱在怀里安慰道：

“丹尼，别生气嘛，大家都很相信你，但是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会怀疑啊，他们两个还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呢。”

「哼！」（闪光特效）

……

阿尔弗雷德坐直了身体，严肃地说道：

“看来保罗预料的很准，警局果然不可能在三天内破案，也找了替罪羊。

“警局里的人谁也不要相信，包括詹姆斯·戈登。

“还是按照原计划，表面上承认警局的侦破结果，私下里我们再进行调查。

“大家一定要小心，不可以露出破绽。”

…………

韦恩夫妇的葬礼即将结束。

戈登身穿黑色礼服向布鲁斯一行人走来，他伸出手并说道：

“布鲁斯，我完成了承诺。”

年少的布鲁斯面沉似水，好一会才握住戈登的手，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

戈登虽然有点奇怪布鲁斯的态度，但因为今天是他父母的葬礼，也就没有多想。

又和旁边的保罗，赛琳娜，阿尔弗雷德握手致意后，告辞离去。

哥谭的国王倒下了，年少的王子能够顺利继承他的王位吗？

最强大的公爵老去了，可他并没有一个真正的继承人。

当那个能够压服一切意见的声音消失后，各路英豪纷纷登上舞台，准备去展露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