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定神的交易
大约一个时辰后，琼玲塔外，已经占满了人，云祖峰夫妇坐在塔前的一个精致的亭子里，桌上放着些许点心、果子。云夫人像是心里揣着个兔子，四处张望着，云祖峰还是沉着些，饮着茶。
“你还有心思饮茶呀，阁主，老二、老三竟然都入塔守关？以往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入塔闯关，也没见他们出手！”
“那我这次不也没出手么！”云祖峰低声说“避嫌……”
“你个老糊涂……”
“休雨，小玥真的来琼玲塔吗？”云霞也是心里疑惑，不光是她，听说了云玥要闯玲玲塔，云霄阁的大大小小的管事、仆人，都以为听错了，一个闲云野鹤的大小姐，文不成武不就，难不成脑子进水了？一时间两侧长廊挤满了人，早早等着迟迟未倒的大小姐。
“这会儿也没来，怕是不来了吧，小玥那三脚猫的功夫，真是糊涂了。”休雨摇着头。
“是呀，若是一层也过不去，可丢人丢大了。”云霞的嘴边还有些笑意。
“堂姐，说这话我就不爱听，平日里，你可赢过我？等着瞧吧！”云玥走后面走来，说得云霞哑口不言，因为细想起来，长这么大，云玥除了知书达理不如云霞，骑马射箭、暗器飞针、就没输过，就算是打架，云霞也没抓到过云玥，反倒是吃了不少暗器的亏。
云玥径直走向琼玲塔的一层入口处，回身向父母恭敬的行了一礼，云夫人用衣袖偷偷抹了抹眼睛。云璟再三叮嘱着“小妹，二叔、三叔、大长老、二长老都在塔内，万分小心啊”
“这般配置，当真是看得起我，不碍事兄长，谁来都一样”
“小妹，我昨日跟你说的，你可都记清楚了，一层是…………”云璟知晓今日守关的阵容极强，取定神不易，便多说几句。
“兄长啊，你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我记下了，我还准备了些惊喜！走了……”云玥故作镇定的转身向塔内走去。
“董叔，劳烦您开门吧。”云玥礼貌的向董掌事行了一礼。
“小姐，兵器不长眼，您切记要小心啊”董管事像长辈一样，眼睛里充满关切。随即，云玥便进了琼玲塔。
若说是不怕，云玥毕竟也就是15岁的姑娘，也是心中惴惴不安，昨夜听了云璟的介绍，琼玲塔一层玄机阵董掌事。两侧墙面上刻画着不同的花纹，地面石砖凹凸不平，看似过去很近，她却不敢轻易落脚。
地砖的纹路看不出规则，她从怀里拿出一把石子，若是平稳，她便过去，可石子的重量太轻了，当她踩踏上去，便触发了机关，两侧墙面瞬间射出无数枚小箭，云玥身形轻盈，迅速退了回去，还好有惊无险。
她看着落地的小箭有些眼熟，她素日里喜欢待在玄机堂，对于他们的机关甚是熟悉，她想起，刚进门时，董掌事那句“兵器不长眼”，前些日子，她在玄机堂研究阵法时，一本卷轴上提及了“四相阵”，请教了董叔，董掌事也详细的解释了一番，也说了这样一句。难道是……
云玥回想着四相阵的图纸，观察者墙壁上的纹路以及地面石砖的凹凸的层次，细细观察一番，果然有规则可循，最后锁定两处，一处东南，一处西北，必然有一处是生门，东南方离二层更近一些。刚想移步，却想起刚刚自己触动的机关，离东南方很近，难道是表象吗？她断然选择了西北方，果然平稳落地，所有机关迅速消失。云玥松了口气，心中默默感谢董掌事。
此时，董掌事也走出琼玲塔，“四相阵，小姐过了。”嘴角漏出些许轻松。
二层是飞花阵，取自飞花针的名字，自然是为了考核门内弟子飞花针或其他暗器的运用，云玥对自己这一关，最是有信心。她刚一上来就看见三老爷--云祖漠。
“三叔，放我过去吧。”云玥顽皮的说笑着。
“小侄女啊，你还是别为难三叔了，楼上还有你二叔和两个爷爷呢，三叔使点劲，你便回去吧，也不用遭罪了。”云祖漠也是有些为难。
“三叔试试我的飞花针吧，不过可别后悔！”说完云玥先动了手。云祖漠的反应也极快，闪躲间袖袍中的飞花针出，与云玥的针叮叮当当的撞在一起落在地上，云玥脚步轻盈，与云祖漠似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云祖漠未用全力，怕真的伤了云玥，只是想逼她下去，却发现偏离了自己的节奏，陷入了被动的防守中，暗器这门功夫，被动的防守就危险了，于是云祖峰腾空而起，手掌中运气，飞花针飞出的速度较之前快来两倍有余，云玥嘴角一笑，袖中飞出很多弹珠，与云祖峰的飞花针交错间全碎落了一地。“哎呦……小玥，你耍诈……”云祖漠脚尖点地间摔倒在地，原来云玥将精油、树油用一层薄膜裹住，制成了弹珠，遇针击破，落了一地，云祖峰脚底一滑，摔倒在地上。“对不住了，三叔。”云玥趁机溜上了三层。云祖漠，又好气又好笑的出了琼玲塔，“大哥啊，这鬼精的丫头，把偏门弄上来了，我看他二叔也占不到便宜。”
云祖峰见状赶紧扶着云祖漠坐下来，心里却松口气，“等她出来，你再找她算账。”
塔内第三层是弦音阵，云二老爷最是擅长音律，据说二叔母就是仰慕二叔父的才华，追着嫁过来的。云二爷的弦音术在江湖中也是站得住脚的，所以自云玥这辈孩子的乐律启蒙都是云二爷教，可云玥不爱琴艺爱吹箫，云二爷又是个一根筋，非要云玥练明白七弦琴才教她吹箫，爷俩为这个讨价还价了许多年。
此时，云玥面前还是放着幼年至今极为熟悉的七弦琴，云二爷坐在对面，面前亦是放着一把古旧的七弦琴。“旁门左道，把你三叔逼下去了”还是一脸严肃。
“二叔，这琴你怎么还留着，不是说好了，及格了就不要了么。”云玥用手轻轻试探着熟悉的琴弦。
“就你的弦音术水平，换把新的能找到音调么”云祖海表情虽然严肃，言语中不自觉流出关切。“这闯关我可不会徇私的，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多谢二叔关心，二叔要不就试试我最近有没有进步吧。”说着云玥身形向后站稳，竟是没有坐在七弦琴的边上，云二爷弄不清楚云玥的小算计。但既然守关，便开始动手了，弦音响起，前期极为舒缓，节奏缓缓加快，云玥运功保持自己不被弦音影响，心中盘算着曲子两节已过，再坚持一会儿，随着琴声回旋往复，忽而如流水般潺潺远去，忽而如巍峨绵延的群山高亢而起……云玥的心口已经觉得翻涌，吐出一口血，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放入腰间，她在等……
此时，云二叔也是纳闷，这丫头为何不抚琴抵挡，已经是曲过四分三，这丫头单纯用内力抵抗着，也是极为难得，休雨也做不到，但最后一段，这般硬抗下去，真是愚蠢。云二爷手中加快了速度，琴声悠扬转为奔腾，奔腾转为肃杀，每一声都好似一股子剑气袭来，云玥旋转身体向上飞起，就这里了，她从腰间拿出一对破铜锣，运气使劲拍在一起，无旋律的敲起来，破铜锣的嘈杂声将美妙的琴声美感破碎殆尽。云二爷一气，竟是没控制好内力，让自己胸口一闷，曲终前关键时刻最讲究连贯性，这硬生生的被打断，自然也弹不下去了。
“二叔父，小玥今日不弹琴，这铜锣送你啦”说完将一对破铜锣如暗器般仍向云二爷，云二爷不敢轻视飞来之物，只好接住，回头间云玥已经翻身上了四层。也是气呼呼的出了琼玲塔，坐在云祖漠身边。
“二哥刚才那一曲，真是绕梁三日，回味无穷啊……可惜……”云祖漠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云祖峰也是抿着嘴笑。
“这鬼丫头，真是不成体统，这哪是破阵的，就是捣乱的”被一对破铜锣破了阵，也是够没面子的，二老爷气的脸都绿了。
“二叔、三叔手下留情，云璟在此谢过，小玥年纪小不懂事，以后好好让她赔不是。”云璟赶忙说好话，心里也是想笑。云夫人原本紧张的心情被这接二连三的胜出伎俩弄得哭笑不得。
塔内，云玥已经来到第四层，她擦擦嘴角的血迹，揉揉自己的胸口，还是有些不适，二叔的弦音已经手下留情了，要不自己也挨不住第三段，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二爷爷可是书痴，能不能放我一马呢？
这四层的布局与前三层不一样，一圈都是书架，摆满书，卷轴，壁画，这可是云霄阁二长老的最爱，一辈子待在这些书画里都不觉得烦。云玥发明油弹珠的书，机关阵的书都是央求着二长老借的。
“二爷爷，二爷爷，你在哪呢？”云玥四处寻找，也没见到老人家。突然背部一点，云玥急忙转身，却被老人家按住手臂“哎呦哎呦，二爷爷疼啊，我都受伤了。您轻点……”云玥撒娇的央求着老人。
“小玥啊……你那对破铜锣从哪弄得，震的我耳朵现在还响的，难得听你二叔弹一段，扫兴……”老人松开手，就地坐下。
“二爷爷，你要是想寒蝉我就直说，若不弄个破铜锣，我也上不来啊，论起弹琴，谁也赢不过二叔，越是弹起来，越是跟着他的节奏去了的，我怕是两段也挺不住啊。”云玥也坐在老人身边。
“鬼丫头，还真是会算计，说说吧，打算怎么算计二爷爷？”
“哪敢算计二爷爷啊，这是我特意给二爷爷准备的。”云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册子，递到老人手中。
“哼！我看看……”老人随手打开，然后表情越来越激动，竟是跳了起来，“这……这是……那残谱的下半卷？”老人饶有兴趣的翻起来。
“丫头，哪来的？这下半册收藏在尹家，那老东西抠门的很，就能在哪看看，怎么也不肯借出来。”
“不对，丫头，这是誊抄的手书，不是原卷？”说话间，老人的手指在小册子上指指点点，眼睛都没离开过小册子。
“上次跟兄长去尹家拜寿，仲文二哥带着去他家书库，我特意找到了，记下来，誊抄孝敬给您，不想要？给我！”说着就上手去抢，老人手法极快，赶忙推开云玥。又好像觉得有什么不对。
“小玥，你不会要贿赂二爷爷吧？这可是不行的……拿走吧……”老人眯着眼睛及不舍得的把残谱下卷递给小玥。
小玥也不着急接着，“二爷爷，我又没让你放我直接过去，难为你，算不得贿赂吧，那您不想要给我吧”
老人迅速收回手里的残谱下卷，“都说孝敬了，也算不得贿赂。”然后老人拉着小玥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在阳光下伸出骨瘦的手掌，指指反射的影子，“一虚一实啊”，然后点点小玥心间。小玥抿嘴一笑。
“别耽误时间了，起阵！”老人身形随即消失，在一处书架旁浮现，只见所有书架后移，瞬间一股子凛然杀气萦绕在云玥身边，她眼前出现错综交织的光线，看上去很是漂亮，可碰上去就不那么舒服了，云璟告诉过她光影阵的线条杀伤力极强的，她断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扔出一枚飞花针，与光线交错的刹那，瞬间断开，让她心中一凉。
“这若是我过去，岂不是全尸都保不住了？如何办才好呢？”“二爷爷刚刚说一虚一实，难道这有的光影是虚的？可都一样啊，怎么区别呢？”云玥走来走去琢磨着，“这帮忙还真是要有本事的，若是兄长应该早就过去了。”她索性坐在地上想着，可时间耽搁不得，黎天等着救命呢，她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飞花针，心头浮上来一个注意。
“亏着这次飞花针带得多，就靠你们了”，小玥站起来，这次她扔出了十几支针，结果还是一样，与光线交错出断成两半，不过，落地位置有前有后，有左有右。她试着起身沿着落地的点飞去，可瞬间光影浮动，在她身前交错，她慌忙躲闪着，拼力退了回来。
“怎么不行呢？明明有的针落地位置应是安全的？”小玥身上被光影掠伤了不少处。但她还是觉得不服气，又细细的观察着，发现光线晶莹是不断变化着，既然是阵法就是有规律的，切看看。
她看着光影覆盖的区域、移动的轨迹，在地上做下记号，反复数次，某几个点都是不动的，应是虚像，她又起身入阵试了一次，这次果然再原有的基础上多走了几步，可光影变化速度极快，她又被逼退了回来，这次更是狼狈一些。
她蹲在地上，琢磨着，她在地上画出走过的轨迹，又看看光影移动的轨迹，继续推演，她不断地推衍着脚下的步伐，又反复了几次，竟觉得脚步轻盈了许多，难道这是什么步法么？小玥心里疑惑。“不管什么法，再试一次”这次，她屏住呼吸，催动风行诀，顺着推演的步伐，在光线内穿梭着，似乎觉得观影与她的身体交叉而过，又未交叉，她调用内力，将风行诀发挥到极致，速度加快，脚踏虚影之处，果然能安全点地，随即腾身继续向前，她在光影中，不敢又半分松懈，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是出来了，光影阵散去，小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远处老人微笑的点点头，“浮光影步还真让这丫头悟出来了，上一个还是云璟。”老人信步走出琼玲塔。众人看着也是惊讶，若说前三关云玥过的投机取巧，这光影阵是二长老守关，光影阵开启也做不得假，云玥居然过了。
“二长老，请上座”云祖峰恭敬的请二长老坐下，心中也是担忧。
“祖峰啊，不必担心，这丫头悟出了浮光影步，挂些皮外伤免不了的，没破相就是了。”
“额……多谢二长老手下留情”云祖峰知道这光影阵的精髓便是浮光影步，与流云剑的修习相辅相成，若悟出浮光影步便不会伤的太重，略微松口气。
“我可没手下留情，我不过是开启了阵法，规矩还是要守住的。”二长老把规矩说的一板一眼的，对残谱的事儿只字未提，虽然是手抄本也是极好的。
“小玥啊，希望你安然无事”上了五层塔，云璟和云夫人心中越发紧张。
“休雨，小玥当真过了四层光影阵，怎么平日里没看出来她厉害。”云霞心里有些嫉妒。
“小玥啊，还真是我们小巧她了，但从大爷爷手里拿定神，可是难上加难……”休雨笑呵呵的说着，坐在长廊里看着塔内。
四层的光影阵，云玥哪知道自己悟出了浮光影步，只觉得阵阵凉意尚未消散，这几关下来，体力已经是有些透支了。一上了五层，就躺在了地上。“大爷爷，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再打吧，小玥真的打不动了。”
“哈哈哈哈，小玥啊，大爷爷还真没看出来你这般有悟性，悟出了浮光影步”老人头发已经花白，衣着素色衣衫，缓步来到云玥身边坐下来。
“什么步？我差点就被截成两半了，心就提到嗓子眼了”云玥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傻丫头”老人家面色和善的看着云玥。
“大爷爷，你把定神给我吧……”云玥厚着脸皮说着
“不行”老人家回答肯定
“等等，小玥啊，大爷爷早就跟你说过，云霄阁内必然是要靠实力的，你都当我放屁，这次竟然出手了”
“那小子相貌英俊么？”老人家顽皮的说
“英俊？算是吧”小玥顺嘴一说
“可有家室，与那云璟小子年纪相仿吗？”老人家又追问起来
云玥越听越是糊涂，“大爷爷，这你要问兄长，我哪知道？”
“你不是看上人家么？闯什么琼玲塔？”
“大爷爷，我是为了兄长，你休要乱说的，我……才多大呀。”小玥被问的稀里糊涂的。
“大爷爷都想好了，若是小玥的意中人，大爷爷就将定神送给你也无妨，就当嫁妆了！”老人家畅快的说着，小玥赶忙否认“不不不……大爷爷，可不是这般，你还是动手吧……”小玥拍拍衣服站起身来。
“那既然不是，可别怪大爷爷啦”老头也不慌不忙的起身，“拿着”老人顺手扔给小玥一个精致的紫粉色的手镯，雕刻精致。
“大爷爷，这是手镯真是漂亮，我收起来，回去带上，别一会被你打坏了”，小玥很喜欢，打算揣进怀里。
“真是见识浅，拿出来，至于手心，催动内力”老人说着，小玥照着做，紫粉色的手镯竟化成了一把长剑，剑长跟云璟的长空剑差不多，只是宽度窄一些。小玥疑惑“大爷爷，这是？”
“烟霞剑，与云璟的长空剑齐名”
“那您是借我的，还是送我的，大爷爷”
“定神，大爷爷送不得了，烟霞剑还是可以的，小玥，并非为心上人冒险，就算为了你兄长，也是心中有份侠气，这一层一层的上来，勇气可嘉，大爷爷可以将烟霞剑送你，但也要看看你们的缘分”
“大爷爷什么意思？”
“宝剑定是要认主的，看你能不能镇得住，取一滴精血，凝神注入剑中”
云玥照做，精血滴入剑中，烟霞剑光芒闪现，然后躁动不安起来，云玥紧紧抓住剑柄，运气使身体平稳，但还是难以控制，被烟霞剑带着飞，一会儿撞到墙上，一会儿撞到地上，忽的又脱离了手掌，至于半空。径直向云玥攻击袭来，云玥慌忙逃窜。
“大爷爷，你这是给我把宝剑吗？这是要我命呀？”
“我说了，宝剑认主，能不能镇得住，便看你自己了。”老人家也想看看云玥能不能都做烟霞剑的主人。
一边塔外之人也被这道剑气吸引，“是烟霞剑”云祖漠看着多年未认主的烟霞剑，也是诧异，若说大长老可能放水，可烟霞剑出鞘，要么认主，要么见血杀人。云祖峰此时也是不自觉的攥紧拳头。
“一把破剑，是长了眼睛么，为何追着我跑啊”云玥心中纳闷，不自觉间竟然使出了浮光影步，身姿轻盈，随手在旁边架子上拔出一把剑，与烟霞剑打了起来，烟霞剑威力极强，几次将云玥打的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伤的不轻，“大爷爷，你就看着么？”云玥无奈的闪躲烟霞剑的攻击，一边求救。
“小玥啊，你的精血已经渗入烟霞剑，于它而言，就是侵犯，要么你收了它，要么它杀了你。大爷爷无能为力。”
“大爷爷……你阴我……”“我就是要取定神，你半路送我烟霞剑，害得我……”说话间，云玥又被剑气弹出很远，她捂着胸口，又是一口血，她觉得自己的内力已经虚空，躲避已经没有章法了，老人也有些犹豫，但还是没出手。
“我说不想练剑的，有什么好的”小玥捂着胸口，面色苍白，她尽量让自己稳住身体，闭上眼睛，冷静一下，“罢了，烟霞剑，你这般欺负我也是有些过分了，就跟你拼一把”云玥重新站起来，虽然有些晃动，但面色郑重，她调动周身内力，与烟霞剑竟开始搏杀，无形中使出了流云剑法的不少招式，竟是使出了望穿秋水，接入一招秋水涟漪，虽然比不上云璟攻击蛇三娘那一招杀伤力强，但也是剑气凛然，将周边的典籍、兵器震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老人家赶紧往旁边躲躲，生怕伤到自己似的，却是看的更加兴奋了。
云玥面色惨白，而这两招之后，烟霞剑的攻势也变慢了，云玥豁出去了，直奔烟霞剑，又是一招落霞烟雾起，月下竹影升，这两招接的极为紧凑，竟是直接将烟霞剑打落了，还没等烟霞剑缓过神，云玥身形一动一手抓稳烟霞剑，内力凝聚，好似与它拼劲内力似的，直到烟霞剑渐渐平稳，如听话的孩子般任由云玥挥动，塔内才平静了。塔外的人确实心中惶恐，不知情况如何。
云玥掌中变幻，烟霞剑恢复成手镯回到她手上，看上去精致漂亮，她心中确实有苦说不出，别说她一身伤的不轻，面色惨白。
“大爷爷，你若不想给我定神，早说啊，何必这般要我命呢”云玥一脸的埋怨，坐在地上。
“玥丫头，人呢，若非生死关头，便不会发挥最大的潜力，没有半途而废好样的。”
“大爷爷，半途而废，岂不是被杀了？”
“大爷爷，定神我还是要拿走的，可现在你若出手，就是趁人之危！”小丫头不服的与老人家讨价还价。
“也对，要不大爷爷跟你做个交易，三件事，你若应下，定神你拿走”
“大爷爷说说”云玥喘着粗气，她也确实无力再战了。
“你这闯关之人，看看这一片狼藉，就快把这层拆了，简直不像话，入后山醒心崖闭关三年，将这些典籍重新修撰，乃第一事。”
“啊？大爷爷，那也不用三年呢，你可还有事。”
“不错，能从我手中拿走东西的，至少流云剑过八九成，你如今是达不到的，好好练功，大爷爷三年后考核你，若是过了，便可下山，要不继续修习。乃第二事。”
“大爷爷，那如何算过？你总要有个标准。”
“也是，那就能接过我一百招如何？”
“啊？老祖宗啊，你这说的是我兄长，我哪行？”云玥叹口气
“不答应，那算了”
“等等，答应答应，大爷爷，第三件事也说了吧”
“哎，丫头啊，定神是云霄阁的至宝，你送人了，总要补偿些，三年后，你再寻一件一样的灵丹妙药送回云霄阁，可敢应下。”
“应，应……”若不应下，大爷爷怕是还有着法子折腾我呢。
“定神拿走吧”老人家手中一探，匣子递到云玥面前，可这次云玥刚想接过，手又缩回去了。
“大爷爷，这不会又有什么要命的机关吧？”云玥谨慎的看着大长老。
“没了，不要拉倒。”老头装作要拿回去，被云玥一把抱住。
“走吧，大爷爷跟你一起出去。”老人家两袖清风的走在前面，云玥狼狈的跟在后面，踉跄的出了琼玲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