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辛酸套餐
她拿出手机摁亮屏幕,破手机虽然解不开锁,但至少能看个时间。
刚才出门时大概是下午六点多,现在时间,上午七点半。
时萦又仔细的看了看,今天是22号,自己填了一天单子不会记错,但手机上显示是23号。
是手机坏了还是她又要上班了?
时萦的预感不是很好。
她快步走进门诊大厅,正中间的电子屏幕上有现在的时间,和手机上一模一样。7:35。
时萦不再犹豫,快速跑去食堂刷卡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拿着早餐到更衣室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正在换衣服。
看到时萦拿着早餐,提醒道:“小时你可快点吃,吃完赶紧换衣服。倩姐已经去前面了,五十点人呢。”
时萦点点头,快速三两口解决完包子,换上衣服鞋子戴好帽子,端起温热的豆浆一口饮尽,抹了抹嘴就往大厅走去。
昨天没有点人吗,时萦回忆昨天的情形,应该是徐倩自己默默点了,不是像销售那种要站队喊口号,她们也没那个时间。
今天时萦的工作流程和昨天一样,她也比昨天从容了很多。
早上有二十二个光球,她是比昨天熟练了,但工作量的翻倍让时萦从九点半一刻未停的忙到了十二点半。
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才忙完的护士们会选择点外卖,因为现在去食堂,食堂的饭菜基本都不剩什么,不如多等一会点个外卖,而且下午没有早上忙,找同事顶个二十分钟的班吃饭大家都能理解,互相帮助嘛。
但时萦没得选,她手机还是没法用,她只能顶着自己麻木的脑子去食堂刷卡打饭。
虽然只剩几个菜还能打,但是饭是有的,时萦最后对着一盘缺油少肉,芡多菜少的食物叹气,还能怎么办,吃吧,下午还得工作呢。
时萦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辛酸,辛是辣椒炒肉没有肉的辛,酸是醋溜大白菜全是白菜帮子的酸。
下午上班前时萦又去更衣室试了下手机解锁,仍然猜不对密码,而且手机只剩一点电了。
还好更衣室有别人的充电器,她把电充上后回到导诊台继续工作。
依然是重复昨天的工作内容,但今天来了一个特殊的病人。
一对夫妻挂了号来咨询结扎手术。
到时萦这里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安排了手术时间,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问旁边的徐倩这个要怎么安排。
徐倩不愧是护士长,侧过身拿过时萦手中的鼠标一顿操作,时萦这才发现还有个专门给男性做结扎的手术间。
徐倩对时萦解释说:“结扎一个礼拜做不了一例,你没见过也是正常的。”
时萦谢过徐倩,接过鼠标,查看病人的病历,做后续的安排。
病人35岁,自述已生育二胎,要求做输精管结扎手术。
病历上写的很简略,但时萦从徐倩对这对夫妻的问话中了解到了更多信息。
通过徐倩的问话,时萦得知这对夫妻已经跑了三家医院了,不管是泌尿科还是男科,医生都不建议做这个手术,甚至还有医生说:你媳妇做不比你做好吗?
妻子在旁边生气又无语地跟徐倩抱怨:“那医生还是个老专家呢,男人真的很爱心疼男人。”
时萦在旁边默默点头,今天门诊的医生都是女性,如果是昨天那个男医生在,他们说不好会第四次被拒绝。
给男人排了明天上午的手术,时萦特地记了一下手术时间,想到时候看看她那办公室的木盆里会不会出现不一样的光团。
下午下班,时萦换了衣服,第一时间去食堂吃了顿饱饭。
这十几个小时下来,她只吃了昨天中午一顿正经饭,却连轴转的上了两天的班。
还有一个需要确定的是时空转变的契机是什么,不知道是到下午六点就会立刻转到第二天,还是在时萦踏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才会变,让她离不开这个场景。
时萦决定在食堂磨蹭到六点,看看会不会突然转换。
她慢慢吃着饭,研究着手机密码。
今天忙的一直没有时间去找个电脑刷机,也没机会去查自己的资料,只在中午给手机充了电,继续把它当一个看时间的板砖用。
六点,整个食堂并没有变化。时萦将餐盘回收,走出餐厅,外面也是下午的场景,没有变成早上的喧嚣。
时萦猜测自己不出医院大门的话时间就不会一下子跳转,于是她决定在医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最好是能有个电脑,让她想办法能从手机上得到些信息。
急诊办公室。
江芷正在办公室的小桌上吃外卖,见时萦过来,打了声招呼:“小时,你怎么过来了,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吗?”
时萦看她年龄,就知道肯定比自己经验丰富,之前肯定经常帮她们这些小护士解答问题,便顺着说:“是啊,这两天有几个光团很难安抚,所以就下班过来咨询您一下,向您学习。”
急诊上她们的排班没有人换班,所以是白天上十二个小时,早八到晚八,而且晚上电话必须畅通,如果有紧急情况必须半小时内到达医院。
白天虽然工作时间看起来长,但妇产科的急诊并不多,江芷大多时间都是在办公室看看书准备考试,或者在外面忙不过来的时候去帮帮忙,总体强度不大。
晚上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比较麻烦,但一次轮班基本也就遇到三四次,算下来三个月也就这么几次,完全可以接受。
江芷闻言示意时萦先坐一会,她先吃饭。
时萦看到开着的电脑,和自己工作时候一样的表格界面和木盆配置,问江芷:“江姐,我能看看吗?”
江芷点头,顺便跟时萦介绍:“今天有一个大出血的,周龄很大了,本来早点送来的话直接剖了还能保住,但据说路上被人故意堵车耽搁了,怨气值有7,可怜哦。”
时萦察觉到不对,她之前好像理解错了,问道:“这个怨气值好像不是孩子对母亲的怨气值,或者说不只是对母亲的怨气值是吗?”
江芷点头:“这个培训的时候讲过的,你是不是走神了没好好听。婴灵,我们一般叫光团,这么叫少一点灵异的感觉,它们的怨气值是它们对它们所接触的世界的感知和产生的情绪所糅合体现成的数值,不能说是我们常规意义上完全的怨气。”
“就比如说这个产妇大出血的光团,它怨气值是7,主要原因是它本可以活下来的,它知道这件事,所以对那个不让路的司机怨念很大,光团认为是司机导致了它的死亡。”
“当然光团的直接死因登记的是窒息而亡,但这个间接原因才导致了它的怨气值为7。”
时萦点点头:“那这样的光团要怎么安抚呢?”
江芷吃完外卖,抽了张纸擦嘴,说:“告诉它产妇虽然大出血,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它还有机会再投胎回来。还有那个司机,它父母不会放过那个心思狠毒的司机的,明面上已经报了警,暗地里据说已经打听好对方单位和孩子学校准备闹事了,不会让他好过的。”
时萦暗暗点赞,还是以直报怨来的爽快,不然她都觉得自己的怨气值要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