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的名途
一道明亮通透的出口处，黑发女孩正打算走进出口，但腿部却被一团影子状的活性生物拉住了。
“怎么了？小团。”女孩弯腰抱起那如同黑皮汤圆的小生命体。
小团不会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朝女孩比划道。
“好啦，不用担心我了。不会有事的。”黑发女孩安抚地它笑笑，并轻轻拍了拍它。
说罢，女孩便朝那扇门的出口走去。小团依旧死死拦住她，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女孩不为所动，只是作最后的解释道：“有些事，我必须得做，也只能我来做。就算为此再回到那个地方也无所谓。”
小团被女孩这感慨般的话触动了，它不再阻拦，而是化成了一把影剑悬于女孩眼前。
“嗯，谢谢你还愿继续相信我，协助我。”说完，黑发女孩握住剑柄，提剑走出那扇传送门。
残破的血色结界内，灵玖看着陷入昏迷的宸沨微歪了歪头说道：“唉～小柒啊。从某种程度上，你的生命力远超于我，我也想找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不过，在此之前……”灵玖说着，将手伸近宸沨。
“滚开！别碰他。”
一道破空声响起，影子凝结的剑阻断了两人的接触。
一阵夜风刮过，吹散了一团遮挡住月华的黑云。此时月光皎洁地落下，穿透过结界裂缝，照亮了宸沨阖上的双眼以及他躁动混乱的影子。
存于阴影中的灵玖眼瞳发出了短暂的抽搐。不出意料，她下意识地向后轻仰，而紧跟着就是一把剑从她下方的影子中穿出。灵玖虽说躲闪及时，但不免还是有缕发丝被斩断。
一名黑发女子戴着口罩从阴影中出现，她淡紫色的眸中透出不加掩饰的杀气。
“嗯？你谁啊，没见过。”灵玖这样说着，但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女孩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一剑挥向那已有破碎意向的结界。剑气并未包着多少实质性的力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平静纯粹的无机质能量。
血色结界也不像预料中的一样，被斩的粉碎。而是无序地开始消解。
这看起来，这更像是有种看不见的生物在吞噬啃食掉的结果。
“哦？这种力量，很有趣。…我非常喜欢。”灵玖提起点兴致带着些赞赏的语气说道。
月光在这时在宸沨身下投出最后一道光亮，紧接着宸沨就被一团很浓重的黑影遮护住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灵玖依然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从那个黑发女孩出现后，月光投到宸沨身上，而他…并没有影子。
“emm～所以…小妹妹，你是…他的影子吗？”灵玖带着阵阵停顿说道。似乎是想靠这样，从女孩的反应上来捕获更多的信息。
怎料，女孩不为所动。只是在将剑指向对方后，淡淡地说着：“hm~像我们这样的人，还是用武器更快些吧。”说着，她持剑朝对方冲去。同样，灵玖也稍稍打起精神来应对。
血镰与影剑的碰撞发出了阵阵嗡鸣，引得空间都为此震动。
虚拟空间内，赵白茜与红袍小男孩共立于一道水幕前，上面写着一些致歉的礼貌用语以及一些有关于异常的原因：因为大部分特具能力与潜力的玩家，被一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所杀。从而严重破坏了游戏原有的平衡性，之前发布出其他种的游戏，也是为了在一种程度上给予玩家一些补偿。如今的情况已无法再开始一场完整的游戏，故此为……
“各位玩家已经收到了各自的道具奖品了吧，作为本次的优胜家以及系统异常的补偿，玩家可再提出一个许可范围内的要求。”千祈用着自己悦耳动听的娇音解说着最后的结果。
“我想要一份问题的答案。”小男孩的带着冷冷的稚声说道。
他还并未将问题说出，千祈就已从他的精神频率震动以及意识的反馈说道：“我并非千知，所知晓的并不全面，在解答过程中也可能会因为答案的本身，被系统神消音。”冷漠的机械音又替代了她原有的声音。
“没关系，尽你所知的为我解答即可。”少年抬头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深远虚空。
“关于这场比赛真正异常的原因我只能提供出这些：一个扭曲了权柄的人，他是创造的傀儡、虚无的偃偶、自灭的执行者、晦明碎片的持有者、寻找的……嗞嗞……”说到这，机械音就发出异常刺耳的噪音。一阵失真过后，空间开始虚化闪烁。这是要被强制传送的前兆。“等等，我也有问题。”赵白茜赶忙说道。
“你身上的所有超出常理的变化和那莫名产生的别扭心理，同样出自于晦明碎片。”千祈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忽大忽小。
“晦明碎片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是两个人一同提出来的。
这时，空间陷入了一瞬的扭曲，而后两人视线都出现了阵阵模糊。在最后的最后，一道陌生的女音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或许你们更熟悉另一个叫法：万界之癌。”……
一处混乱的虚无中，一道紫色与血色的能量体相互撞击。
灵玖浑身是伤，眼瞳中彼岸花的色彩更是黯然失色。那个黑发女孩看起来则是完好无损，只是偶尔轻喘口气。
看起来只是有点累了。
灵玖最先出手时，就彻底撕裂了那一方天地。黑发女孩则是一剑劈开次元壁，将两人拉入虚空中对决。
“就此离开，否则你真的会死。”黑发女孩作最后的警告道。
“呵呵~ 1523次受创，162次精神死亡，在这些回击未达成前，你会停下？”灵玖奚落地反问道。
她虽然清楚对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守护”二字，但她还是在战斗过程中试图激怒对方，从而逼她越界以引得规则神的处罚。
意料之中，对方并没有中计，每当她放下杀意与攻击曲向，女孩就会第一时间停手。
对方的能力质很特别，能无视她的权柄与技能，直接对她造成短时间内不可逆的伤害。
“好吧，今天就先这样，我大概明白你所行的命途了。不过，在曲终的最后，让我送你们一场舞步旋吧。”灵玖语气略显沉重地说。
“你们？唔~这是…”黑发女孩正好奇为什么是“你们”，下一秒，她和灵玖那如凝夜紫般的彼岸花对上。瞬间，一股被人支配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虚空中显出一道舞台。而座位上全都是一些缝缝补补的布偶，甚至有些都是断手断脚的，还没被缝补好的布偶身上还残留着殷红的血。它们在灯光照不到的区域，死沉沉地盯着舞台。场面一时有些死沉诡异，两人头顶都悬浮着一把巨剑。
黑发女孩虽然还不全然明了，但因为她个人的能力，她已经知晓了现状：自己被眼前这个人轻微的限制住了，现在要被迫模仿对方的一举一动，每出错一次，自己头顶的巨剑就会朝自己打下一道剑光。
她大概评估了下，比起顶着规则的影响硬拼，还是先按对方的做，受到的代价更小些。
于是，她就和对方一起头悬剑、翩若舞、万千席、落终幕。
“你知道吗？他之前为了一个女孩，与整个神域为敌。”灵玖一边跳着舞，一边说话来让对方分心。
“我知道。但其根本，他是为了自由。”黑发女孩这样回道，说完，她的瞳孔就瞬间收缩。
“嗬~相信你也发现了，这里没有谎言，只有真相的交织，同样，你是可以选择不作答的。”灵玖轻笑着说。
“……知无不言，代价是你也要如此，”黑发女孩清冷的声音回道。
“看来，我们应该很聊得来。你先请。”灵玖这样说着。其实她使用这个能力的本意只是为了打探虚实，但如果对方因此负伤，她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你是他的敌人吗？”黑发女孩很认真地问道，眸中杀意涌现。整个舞台都开始颤抖，像是下一秒就会崩塌似的。
“我不是敌也并非友，算是中立吧。”………
开始的几段对话都还算顺利，直到灵玖问了女孩一个让她浑身不自然的问题，从而导致女孩原本紧跟的步幅连续出错。这时，悬空的巨剑落下几道剑光，按规则，这剑光，黑发女孩只能靠肉体接下。眼看，剑光就要砸下，灵玖还没有收手的趋势。
此时，一个身影出现，抬手为女孩挡下了那几道并不算太强大的剑光。
宸沨抓住女孩的手为她纠正舞姿。
“你并不擅长这些，难为你了，溯月。”宸沨低沉平淡的声音响起。
“少爷……”溯月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像是受了委屈，更像是再见的喜悦。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不打扰两位的重逢了。”说完，灵玖甩了甩血红的长发，虚化退场。她消失的最后一刻意味深长地说道：“小柒啊，见面礼没什么好送的，就简单帮你处理了一些棘手的敌人。另外，那份新力量，就当是给你让我解放半分战力的嘉奖。嗬嗬~期待与你的下次交锋。”
在这道声音彻底消散后，溯月也应声倒下。宸沨单手接住她。
“少爷，你有时候真的很不诚实。明明早就醒了，还在那里偷听。”溯月带着疲倦说着，话中却不带责备的意思。
“溯月，我当时记忆很乱，我要把它们一一整理好。另外，你从那个地方……”
“嘘~少爷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小团，过来。”溯月将宸沨要说的话打住，在瞥到那把悬空的长刀后，她将话锋一转，将一团黑影的小球递给宸沨。
“少爷，既然你现在还不愿直面那份过往。那就让小团先陪着你，代我守护你吧。我…好困，想…睡一会。”
溯月这样说着，缓缓阖上了眼皮。
宸沨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她搂得更紧点。
虚空之中，溯月像是溶解的水一般，如撮盐入水般不见踪形。
“玩家宸沨存活最后，奖励：祈愿名途。…嗞”系统播报还没结束，虚空就开始频闪交错。
一道虚拟化的身影出现在宸沨面前，无机质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你，灾厄之星。”没有样貌，难辨音色。宸沨却还是一口咬定地说：“系统神？我没有见你的想法。”说完，他缓缓摇了摇头。
“……一个诉求，一份道具奖品。”系统神只是公事公办地说。
“我想要找回那位陪伴着我教会我如何控制住情绪的那位'母亲'的记忆。道具的话，你自主为我选择一份有用的就行。”宸沨如系统神那般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系统神”这就像是一个庞大精密的机械一般，祂的运行也大致如此。之所以，宸沨能见到系统神，是因为他踏上了三个对应祂的命途：寻找、维系、祈愿。
最后，系统神为给了宸沨一小块蓝水晶（记忆碎片），并自动选中了为他一个道具：一本古老沉重的书。
至于其功能、用法已经悉数进入了宸沨脑海中。
至于千祈赋予他的“祈愿”这个能力，准确来说。这就是一个利用愿望无论是他人的还是自己的都可以，但前提是要在他们宿主同意的前提下才能使用。愿望的另一个意思是“希望”，能力很简单，收集他人的愿望之力为自己所用，愿望可以用来增强力量或是回复伤势……
负面作用是这个能力很不稳定，它不一定会在你想要的时候就出现。
清点好此次的收获：祈愿的能力，一本古典的书，一块记忆碎片，一把曾使用过的长刀。除此之外，还有自己所受的代价。最直观的就是自己的因为精神死亡要重塑，精神力消耗殆尽，精神空间已经被撕裂得残破不堪，与千寻的联结也变得微弱了。因为过度使用那份力量，短时间内自己无法动用精神层面的力量了。
虚空中，一道传送门出现在他面前。“行者，这扇门可通你所想。另外，愿我们不再相见。”系统神冷漠着解说道。
宸沨没有理会，只是径直走进了那道门。在那扇门关闭后，那道身影也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宸沨一脚踩出，等待他的是一片冰天雪地，万物尽寂。
“空气…变冷了？”宸沨抬手让飘娑的雪花落于掌心。雪花却迟迟不见的融化。“我记得我对过系统时，这里才过半月不到，怎会降下霜雪。”
还没等他想明白，口袋里就传来一阵震动，是诺雪发来的语音通话。
“喂～小灰毛吗？小糖包生病了，你快回来……”不知怎样的原因竟然阻断了通话。
这时，一阵风雪刮过，宸沨的短发在风中凌乱，连带着他那份出现波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