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悬赏通缉战
宸沨使用了体内的其中一股力量,将对精神力的掌控抛弃,以用来换取更高的灵力控制权。就像是暂舍异能强化术法是一个道理。
而他之所以犹豫是否使用是因为:这股力量并不完全属于他,在使用时期间时,对方的意识会有限且平淡的影响他本身。
例如:对方的性格会将他浸染一点,待人待事的态度会影响他原有的判断使其发生偏移……
不过,这种程度不会太大。如果遇到他本人抵触的事,他仍可以通过自我意志来纠正。只是因为虚无的影响,这所谓的抵触就变成了他原则的底线。
宸沨将力量转换后,最直观的是他的发色变成了近白色,并非是纯粹的雪白,更像沾了点其他颜色的银白。其次,就是瞳孔全部成了星轮眼。最后,就是性格变得有点……
“啊!我是不可能失败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被拆解成粒子团的卡尔发出了一个歇斯底里的叫喊声,随后便和整处空间开始一起扭曲,最后变成了一团暗色的巨大能量体。他吞噬了自己世界的全部力量,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
宸沨听后,并不理采对方。只是将怀中的女孩放下,轻动手指便同时操控住了粒子魔方和刻时怀表,用之为诺雪创造出了一个安全且静止的内空间。外界时间不变,他只是给了诺雪一个可以坐在观众席的机会。
“嗬~小姑娘你先在里面待会,至少那里是个可以安全的观看战况的地方。”宸沨安抚地朝对方笑了笑。
卡尔见此,怒嚎道:“我在跟你说话呢?竟敢无视我。啊!”
只见卡尔刚想发动攻击,就被一道剑光劈成两半。伴随而来的是不规则的音爆声。
“肮脏的蝼蚁?你配与我对话吗?”宸沨轻狂的嗓音表达出了自己的鄙夷。
“呀!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卡尔现在是能量体,加上他孤注一掷的选择,让他拥有了较强的自愈力和生命力。
“哦?'绝望'我从未品尝过它,但…可以赏赐给你。”宸沨漫不经心的嘲弄道。“傲慢”是现在的他给人的第一感受。
悬于半空的他抬手凝化出一柄淡彩色长剑,轻轻抛起一点高度,待长剑旋转下落至脚边时,他一脚踢在剑柄上,将剑掷出。
飞剑穿透过能量团的中心,留下了一个巨大创口。接着就是那残留在能量体的灵气开始吞噬同化这些能量体。
卡尔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被剥离,可他的意志力太弱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哎~太弱了。再陪你玩玩吧,最后一把。”宸沨撤去了那些滞留在卡尔身上的灵气。
醒悟的卡尔明确自己早已没了退路,于是他将一切都放在了这最后一击上:只见一个巨大的能量团本体发出一道巨大的光线,身体也在一边分解出数不清的小能量体,它们落在地上变为了一个个行尸走肉的生命体,麻木地冲向宸沨。
“呵~押上全部,依然一无是处呀。那么,赐你一场浪漫点的谢幕吧。”宸沨见状淡然一笑,身前倏忽之间立起一道灵气化的彩色水墙,流转的彩光如硫璃般绚彩粼粼。
那巨大光线撞上后分毫不动,只有那流动的能量体宣誓着自己的无能。
紧接着,宸沨凭借意念摧动手中的剑。令长剑缓缓悬至他头顶,接着淡彩色的长剑瞬间分裂出万把单一颜色的不同种剑,纷杂但有序的穿过那一个个小形的能量生命体,将它们的生命燃尽。
最后,宸沨随手握住那柄长剑。淡彩色的流光在运转,下一刻,长剑开始巨大化。在单手挥击在那大团能量体上后,五彩缤纷的爆炸声响起,颜色多彩,形状各异。像极了那一场场烟花,而诺雪也得以走出。与宸沨一起欣赏这场烟花,两人都有不同的感触。卡尔的生命定格在这一刻。
下一秒,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执行者任务完成。奖励:空间与时间之源、一次有限的系统体息间机会。
在眨眼的空挡,宸沨和诺雪就传送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系统休息间。
由于系统检测到宿主身体当下状况过差,因此,自主用掉了这次机会。
“咳咳~”宸沨在一阵阵剧烈咳嗽中跌跌撞撞地前行着,也同时变化回了他本来的样子。
诺雪早先一步在他要倒下时,扶住了他。
“沨?你还好吗?”诺雪按自己的想法叫住宸沨。“额…这次力量使用有点过度。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有点累。”刚一说完,宸沨就晕睡过去……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在谈及自己的理想:我以后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帮助一下需要救济的小孩子,只是因为我同情。事后,我也不会多管。它们无论怎样?都与我无关。那你呢?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我……”回忆自己的话还未开始,他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个争吵、杀戮、刀光剑影的画面。同时,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轻推了他一下,喟叹道:“差不多该醒了,这并非全然的字面意思。”
她是谁?宸沨不清楚,但她看起来与回忆中的画面格格不入,就像只是一个误入的外来者。
一处风格迥异的空间内,诺雪坐在一个坐垫柔弱的沙发上,宸沨也躺在那,只是头枕在她的腿上。
诺雪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头发。“小糖包啊,你是不是对他抱有着很大的期待啊?”
她肩头传来一个空灵跳脱的声音。
“怎么说?”诺雪与千预进行了精神的单独沟通,她肩头的一只橘黄色的微胖猫灵活地跳到一个餐桌上,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千预在拿了一颗大型软糖咬下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这才道:“这是千寻姐独有的休息空间,毕竟搭建这个凭意念就能化出可以补充体力或能量的任何物品。只有她可以这么奢侈了,所以我好奇的是:你接近他的目的和这个有关吗?”
面对千寻的问题,诺雪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她也借助意念幻化出了一只精致的毛绒玩具。“胖橘,接着。”诺雪随意地朝千预扔了过去。闻言,橘黄色的小猫高高跳起稳稳地接住了。“哼~别再把我当成小猫了,我只是…不,不对。你是不是又再试图转移我的思维。”
诺雪没说话,只是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讪笑。
“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吧,小糖包你很不对劲。感觉…你有太多瞒着我有关他的事了。你以前对任何人可都是直来直去的,现在这旁敲侧击般的试探是怎么回事?要是你不使用那讨人厌的奇怪能力。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知道…”
诺雪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宸沨快醒了,让她克制一点别乱来。望着自己宿主这不容分说的坚定,无奈地她只能无声的叹口气,接着消失回到自己的系统空间。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诺雪关切道。
宸沨没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那个…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过了片刻,诺雪好像带着点不好意思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我在看着你的时候究竟是在看谁?”宸沨淡然地说完这句话,而后起身坐起。
诺雪则一动不动,她不禁被对方的言语反刍回过去:那是一个她最讨厌的雨夜,数以亿万的光雨与兵刃对着她。绝望、恐惧……她还未来得及体会这些情绪就感到生命要迎来了终局,只剩下了无助与麻木。可在这极端的处刑现场中却有一人提剑挡在了她面前。而只要那个人站在她这边,她就莫名的安心。即使最后自己会死,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而令她难以忘怀的是:对方只身为他挡下所有杀敌后,无怨无悔。只是在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一直以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在看着我的时候,究竟是在看谁?”
如今相似的话引来了她的回忆潮水,即使潮水散去。她也久久不能回神。
“你怎么了?休息的时候快结束了。”早已起身打算离开的宸沨在走了几步后,发现对方并未跟来。本想提醒一下对方的他却发现诺雪在看着自己,那眼神来所包容的情绪太复杂,他无法读懂。
“哦,我腿麻了。走不动。”从失神中缓过来的诺雪这样说道。
宸沨听后,思量了一下。时间已然经不起等待了。所以,他索性到对方跟前蹲下示意道:“上来吧,我背你。”
诺雪听后,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婉拒道:“不要,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宸沨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他也无意去揣测。他干净利落地抱起诺雪,带着若有若无的歉意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种比较直接的办法,冒犯了。”
诺雪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转言问道:“那个…我重吗?”
“比起这个?我有点费解的是:在击败那个人后,我得到了他的记忆,并不多。但是…在他的印象里你是个…连名字都隐瞒的骗子。你似乎…”
“那你是怎样看待我的呢?”诺雪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让人一时无法辩别她在想什么。“我不在乎那些,但你告诉我的名字是真的吗?另外,你不用搂得太紧。”
“哦哦,我只是担心自己掉下去。”诺雪听后,稍稍放松了点搂住对方膊子的手。接着,话锋一转:“这么些年来,我在告诉别人名字时,都是说'星萤'。唯独你,我说了真实的名字'诺雪'。你之前不也说了吗,这个名字更熟悉。所以,你习惯就好。”
“嗯…雪。就按你叫我的那样叫你吧,我……”
“叮咚~欢迎两位玩家的回归。你们几天不上线,按理说是该有回归奖励的。千祈我呀,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次游戏胜利的奖品很丰厚哦~”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两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出了千寻的寻找任务,回到了千祈的游戏任务。
伴随而来的就是千祈的任务——悬赏通缉战:规则一:选择一位且仅限一位玩家参加此游戏。
规则二:在通缉战中,只有当逃犯玩家逃亡生存至一个月,或者所有参与通缉战的玩家除自身阵营以外全部死亡即为游戏胜利。(雇主除外)
规则三:本次游戏的参与玩家不限于各个宙系的任何一个生命体,在游戏内死亡则是真正的死亡。
规则四:游戏共有三个身份——一个雇主、三个逃犯、数百名刺客作为追杀者。
规则五:逃犯身份不共享,雇主位置不共享。当一个阵营全部死亡后,雇主位置暴露。
规则六:杀死雇主的玩家,额外奖励一个系统金币。
“……”两人彼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响后,宸沨默默开口:“这种游戏也只适合我了,你一个人注意照顾好自己,另外,把她也带上吧。还有,这个给你。我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我知道你会用。”宸沨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只萤绿色的猫狐,此时的唐瑶正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酣睡。除此之外,是一个淡彩色的手镯。
诺雪一一接过,对宸沨说道:“…在你作好决定时,别人怎样干预都没用。另外,我不太喜欢闹腾的小家伙。我帮你照顾她了,所以记得欠我了一个人情。最后…保重。”诺雪在说到最后时,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哽咽。
在目送宸沨走入传送洞后,她终是没忍住,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而被泪水打湿了的植物都在同一时间丧失了所有生命活性,沦为了一座座冰雕。她为何落泪?因为不舍?担忧?害怕?伤心……泪水包含了太多我们无法诉清的事。
但可以确定的是:在宸沨那孤寂的背影消失时,她有过惘然。
或许,这才是他们彼此应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