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恶毒帝姬,小药奴的此生挚爱35
可是她能等,季长生却等不了太久,他每日陷入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有她到来的时候,才会强撑着醒来。
这些日子,郁咛承诺了他很多东西,甚至在互联网上学到的那些逗女孩子的东西,她都用来哄他开心。
他看着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炽热,像是积压了上万年的火山,一旦爆发,将是一场灾难。
有时候对上季长生那可怕的视线,郁咛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她似乎正在喂养一个可怕的凶兽。
但当季长生恢复乖顺的时候,她又会否定那奇怪的念头。
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条离成功最近的路,她不想放弃。
季长生跪坐在郁咛对面,满心满眼都是她,“主人,没了魔神血脉,我就会变成一个废人,就没有办法在一年内成为永渚大陆第一强者了,你真的还会嫁给我吗?”
“长生,经过那一个月的思考,我发现喜欢的是你,就算你不是强者也没关系,我可以护着我们。”这个问题他问过很多遍,可她却越来越不能做到对答如流了。
他轻笑出声,眼角眉梢都是爱意,“这是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主人,哪怕你是在骗我,我也高兴。”
郁咛脊背一僵,尽量维持脸上的笑容,“长生,不是说了吗,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怎么又换回之前的称谓了。”
“我只是更喜欢叫你主人。”季长生笑得羞涩,可眼底却压抑着疯狂,若不是时刻以称谓提醒两人的身份,他真的怕有一日控制不住自己。
等待……实在是太难熬了。
“主人,我好想抱抱你,若是这该死的光幕能消失便好了。”他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暴戾,快得没让任何人发现。
“长生,你再忍耐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体内的魔气已经拔除许多了,等魔气完全消失,你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带你回端阳帝国,让你做我的皇夫。”郁咛柔声安抚道。
季长生身上的魔气完全除尽那日,就是他的死期,郁咛自然不能放任如此。
她要想办法放他出镇魔塔,他不能留在她身边了。
但在季长生离开之前,她一定要在他心里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季长生的一双黑眸清亮无比,此刻似乎蕴含着柔和的水光,“主人,你允诺的一切都太过美好,我真怕这只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幻境。”
郁咛长睫轻颤,她低头用手遮住僵硬的嘴角,语气却含笑,“是吗?要换成我,我怕是也不敢相信,不过以后时间会验证我的话。”
她说着站起身,背对着季长生,“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师尊驳回了那些门派派遣弟子进入镇魔塔的提议,他们可对苍序宗怨气不小呢。”
季长生也站起身,扬起的衣摆触碰到光幕,带起一阵噼啪声。
郁咛停在原地,却没回头,“不用担心,就算师尊不管,也有我扛着呢,不会让他们伤你性命的。”
季长生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动听,“他们为难你了吗?难怪你每次来眉眼间都难掩疲惫。”
“你想多了,我可是端阳帝姬,他们怎么敢。”
“主人,我真的好想杀了他们。”季长生第一次在郁咛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阴暗面,他似乎是在确定什么,“若是我有能力闯出这里,你会怪我吗?”
他问的是她会不会怪他,而不是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
季长生知道他的身份为世人所不齿,若是她跟他走,也会染上一身污名,所以即便只是假设,他也不曾想过让她陷入泥潭。
郁咛猛地抬眼,悄然红了眼眶,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强撑着笑劝说道,“长生,那么多日子都坚持过来了,再等等好吗,请你相信我。”
她的唇在颤抖,哪怕已经计划好了救他的事宜,但她今日这话仍旧是在将他架在绞刑架上。
他不是天真的稚童,当然知道继续留下来的后果。
可是郁咛知道,哪怕时间会将他推向万丈深渊,他还是会听话。
“……好,主人,我信你,我会留在这里。”他红唇轻启,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道。
郁咛点头,身后的人没有看到她微红的眼眶,只听到她一贯清冷雍容的声音,“长生真乖,我最喜欢你的听话乖巧和对我……无条件的信任了。”
“嗯。”季长生轻声应着她,他怕她走得太快,连忙又问道,“主人,明日你还会来看我吗?”
“长生,我日日都来啊。”
“不过,过几日我确实要离开苍序宗了,很快的,要乖乖等我回来哦。”她的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宠溺,但是离开的背影却那般决绝。
即便眼前没了那人,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好,我会乖乖等你回来……”
郁咛走出第九层,身后的大门缓缓关闭,她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抬脚一步一步踩在台阶之上,越往下眼神越坚定。
在彻底踏出镇魔塔后,她抬头看了眼最高层,身影消失在原地,直奔太旬塔而去。
出发前往无妄海的时间提前,两日后出发,她必须要得到无垢莲,所以只能选择冒险一试了。
郁咛站在无垢池边,肩膀上站着沉睡了许久的栖止。
小家伙现在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因为它是被郁咛强行唤醒的。
郁咛给它喂了几颗最喜欢的灵果,它才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她抬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对不住栖止,若不是真的非你不可,我也不会打扰你。”
栖止毛绒绒的身子前倾,在她温暖的掌心中蹭了蹭,“神主,能帮到你我感到很高兴,只是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么。”
“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将彻底陷入沉睡,而在这个过程中,您会承受莫大的痛苦,甚至折损一半的寿元。”栖止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郁咛的嘴角牵扯出一个温柔的幅度,她的声音也很轻,“我知道,可我没多少时间了,我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做些事情伤害到一个人,光是想想他可能遭受的苦难,我就觉得愧疚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