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好
人从小到大都在追求更好。物质上的,精神上的。有追求是好事,生活才有动力。
人的欲望又是无尽的,不可满足的。就像“更好”这个字眼一样,只是一个形容词,并没有标准。
这个标准只可自己来设定,而且只有那些有自知之明的人才会把这些标准定做得像衣服一样合适。否则这些个所谓的“标准”也只是自寻烦恼。
保持人间清醒才能今天有收获,明天有希望!
那些个热血澎湃的少年有几个会守住那“五彩斑斓”的诱惑。
在家的状态是懒散的,上瘾的。由于换了学校跟本村同学的交集更少了,甚至属于宅在家里了。内向寡言的我不善于交际,也没能留住几个称心的伙伴,现在又不在一起了,应该没几个人想得起来村里还有一个我,所以宅的悠闲。
除了在家肆无忌惮的看电视,就是帮爷爷做饭。一段时间他看我老是待在家里无所事事,有些反感,就常常把我拉到地里面干农活。也会经常在田地里给我讲一些他的专业知识。
爷爷是经历过苦难的人,而那些苦难就成了我们的日常谈资。现在顿顿能吃饱饭对于爷爷这辈子的农民来说是社会对他们最大的安慰了吧。而且他也一直秉持着农民的优良传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曾向生活请过假,也不曾抱怨过生活的困苦。即使阴天下雨也会披上雨衣去逛逛那些他奋斗了一辈子的土地,乐此不疲。
他是尽责的。有他在的田地里面不会有杂草,即使田间岸头的石缝里也是不允许的。有他在那些个通往田地的小路也不会被荒草淹没。可惜,那一辈人过去了,感到失望的是那些失去悉心照看的土地,如同失去母亲的孩子一般伤心吧。
他们那代人是深沉的,坚强的,任由岁月刻满皱纹不曾懈怠。他们那代人是有信仰的,像土地崇拜阳光一样坚定。他们那代人是值得珍惜的,那种面朝黄土背靠阳光的精神不该随着他们的退出被遗忘。可爱,纯洁的一代人。
周六下午俩点左右,爷爷喊醒午睡中的我,让我一起跟着去翻地。他起来照例倒上一碗开水,等我起来后收拾妥当后正好喝完,然后爷俩一人抗一把镢头出门了。下午的太阳还挺大,不一会小褂就有点被汗水沁透的感觉,头顶太阳些许烦躁。
这是一片谷地,有五分地左右,爷爷已经在这里翻了好多天了,当我踏上去的时候还剩下了三分之二。那时机械设备不多,大多人工服务,一镢头一镢头翻出来的。这时的我还没干活就已经汗流浃背了,深深体会了一把“汗流禾下土”。
此时的爷爷不急着干活,先是把岸头上掉落下来的石头捡起来重新摆好,顺便把那些个岸头上刚露头的小草无情的薅掉。待到田地周围收拾妥当后才慢悠悠的开始挥动那把用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具。
就这样一老一幼头顶骄阳在农田里耕耘。农田西头有一棵柿子树,树上的柿子已经被喜鹊等飞禽吃的差不多了,仍有一些牢牢的挂在树上。听爷爷说,这些剩下的果实是鸟儿过冬的保障。就这样俩人一边干活一边叨叨,渐渐的日落西山……
天渐渐凉爽了起来,爷爷在后面平整新刨的土地。我喊爷爷该回家吃饭了,爷爷应了声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地里的活告一段落,爷爷在地头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开始清理工具了。找了个小石头把镢头上的土一点点的刮下来,再找个石头磕俩下,把细小的灰尘也给震下来。我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吧。我也跟着做了一遍,把自己用的农具清理下。
还真别说,这种工作态度还挺有仪式感,瞬间觉得饱满了许多。
收拾妥当便迫不及待的迈上回家的小道。告别夕阳,告别土地,一老一少消失在田尽头的拐角处。
回到家的我开始生火做饭,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顺便拿个垫垫肚子。一般晚上吃的都是炝锅面,宽敞点的时候会加俩荷包蛋。爷爷一个我一个,生活还算滋腻吧。
只是自从电视机普及农村后街门口的路上很少有人出来吃饭了,一般都是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小时候那种十几个人围在大街上吃饭的场景不复存在了,没了老人和小孩的精彩对话,没了大人之间的欢声笑语,往日的浓厚的乡村气息越来越淡。甚至你会感觉到有种死寂的感觉。
如果时代的进步会以这种方式进行,我宁愿故步自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