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漂亮兄妹
莫小孽躺在床上，心中一阵纠结，她不敢直接问书生这些，只能自己偷偷的想着，听聂老头说，人死后，魂魄是极其脆弱的。现在聂老头也不在这儿，莫小孽也不敢轻举妄动。
“姑娘，你睡着了吗？”，正在莫小孽百愁莫展的时候，书生幽幽的声音飘了过来。
莫小孽听着鸡皮疙瘩顿时冒了起来，搓了搓自己的肩膀，兴致缺缺的坐了起来，“还没有”。
书生见莫小孽坐了起来，连忙往牢门前飘了飘，缓缓地说道：“刚刚便听到姑娘一直在叹气，姑娘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说出来，在下或许还能帮上。“
莫小孽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书生，本不想搭理他，但又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只好无奈的对他一笑，说：“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与其操心我，不如想想你下辈子会投胎变成什么吧！“
书生听了，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刚刚还算清明的眼神竟渐渐暗了下去，浑身的气息也有些混乱。
莫小孽见了，急忙站了起来，急急的说道:“你莫不是对人世间还有所留恋！你要知道黄泉路容不得杂念，不然你的来世将会坎坷不堪，甚至再难为人！”。
书生听了，略显感激的看向莫小孽，迟迟才说道：”姑娘待我如此真诚，在下却对姑娘有所隐瞒，实在是……”。
“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你还有什么心愿，我…我再帮你去办就是了。“莫小孽听着书生的话，总觉得有些刺耳，赶紧制止了他，心虚的说道。
“姑娘，裘家小姐没有死，是吗？”，书生看着莫小孽，语气不确定但眼神又有些期望的问道。
“这个…”，莫小孽有些犹豫，想着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裘家兄妹都还好好的活着，刚一咬牙，准备豁出去的时候。
“死掉的是裘家大公子吧？“书生却突然说了一句，莫小孽被书生一问，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赶忙点头，又急忙摇头，一时间不知是说对还是不对。
“她们兄妹二人实在相似，错认也很正常，只是兰兄他…”，书生喃喃的念道，语气愈加悲伤，搞得莫小孽只好撇撇嘴，终是选择了沉默。
“现在对你来说，你又何必纠结于谁死谁活，该放下的终是要放下的。”
两人的沉默被一个男声打破，惊的书生急忙寻声看过去，莫小孽却是很惊喜的跳下板床，抓着牢门，难掩兴奋的喊道：“聂老…，公子！公子！你终于来了!”。
聂陌先是看向书生，对着他微微点头以示礼貌，随后看着莫小孽无奈一笑，轻叹道：“你倒是热心肠，这么个时日便接了个大活!”。
莫小孽被聂陌说的心虚，嘴上又忍不住小声反驳道：“我只是闲的无聊，再则说了，书生他的愿望也不是什么大事”，莫小孽还想再说下去，看见聂陌回头瞪了自己一眼，只好怏怏的闭上了嘴。
“小怪，你下山多久了？“聂陌走进莫小孽的牢房，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记不清楚了，大概三四个月了吧”，莫小孽摇了摇头，不经意的答道。
聂陌听了莫小孽的答话，走上前替莫小孽把了把脉，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莫小孽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聂陌，微微探向前去，试探性的问道：“上仙，这个书生的事情很麻烦吗？“
聂陌闻言，收回把脉的手，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塞进莫小孽嘴里，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对面的书生，长舒一口气，说了声：“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终究是没有躲过去”。
莫小孽一脸疑惑的咽下丹药，心里嘀咕着“命中注定”，又看了看书生，见书生神情愧疚不已，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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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府中
莫小孽趴在硌人的瓦片上，语气掩藏不住的困惑和不满，恨恨的说道：“上仙，我们不是妖怪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隐身进入院中，非要和凡人一样，做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
“入乡随俗，还有我不是妖怪，”聂陌说完，便做了个“嘘”的动作，莫小孽只得在内心偷偷的翻了个白眼，继续烦闷的趴在屋顶上。
想起早上的时候，狱卒发现书生已经死掉，竟直接将尸体给扔了，聂老头居然带着她偷偷摸摸的去乱葬岗把尸体给运了出来，还说着什么乱葬岗那个地方冤魂太多，会导致书生迷失自己。
“上仙，为什么那些狱卒那么听你的话，你让他们放人，他们就把我给放了?”，莫小孽无聊的很，忍不住八卦道。
“来了！”聂陌完全忽略莫小孽的话，突然说了一句。
“嗯？！谁？！裘兰？”莫小孽一下子来了精神，赶紧盯紧了院中，出现的人是裘家大公子，只远远见他走近一张石桌，动作有些呆滞的坐下。
“走！“聂陌站起身来，直接飞了下去。
“喂？！“莫小孽来不及喊住聂陌，赶紧爬起来，跟着聂陌就飞了下去。
两人直直的落在了裘兰面前，令莫小孽吃惊的是，对于他们两人的突然出现，裘兰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微微的变了变脸色，礼貌性的对着聂陌举了个杯，声音略带颤抖的说道：“聂兄？！”。
莫小孽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两个，聂老头跟这货认识?！不过仔细看看，裘家这大公子长相果真是俊朗，纵使把在长绝山时，樱花精变得纵多美男和他相比，他也毫不逊色。
其实早在来到这个地方时，就听说了岑城的主家裘家有对龙凤胎长相貌美，不论是男女老少都为之倾倒，今日一见，倒真是名不虚传。
“裘兄，好久不见了”，聂陌顺着裘兰的话答道，说着拿起桌上一杯茶，轻轻吹着，似是询问又似是无意的说道：“听说府上遇到了事情，我来这儿之前去牢房那边看了，听衙役说，那个凶手昨夜受不住打击死了”。
裘兰听了，手里的杯子猛地一抖，眼中的难以置信一闪而过，神情却立刻恢复正常，只是眼中的神色突然灰暗了许多，他的手慢慢攥紧杯子，开始莫名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站起身来，嘴里不住的说着：“死了...死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莫小孽在一旁看的不解，但在裘兰笑得有些变形的脸上，她仿佛看见了他眼中的闪闪泪光，莫小孽扭头疑惑的看向聂陌，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说这些话，却只见他仍毫无表情的喝着茶，莫小孽总觉得像是什么堵在了心中，这裘家兄妹真奇怪，聂老头也是。
“我们走吧。”聂陌抿了口茶水后，便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不顾裘兰的奇怪行为，径直向内庭走去。
莫小孽赶紧跟上，一路上，莫小孽忍不住追问道：“大仙，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啊，我们不是要替书生完成遗愿吗？”。
莫小孽紧跟在聂陌身后，只想着提问以至于聂陌突然停下时，莫小孽被猛的撞上聂陌的后背，刚准备发作，只见聂陌拉着自己拐进了一个楼柱后停下，随即神色认真的看着莫小孽，引导性的问道：“你觉得书生的遗愿是什么？”。
“他想知道他害死了谁，换句话说，他想知道是谁的死让他锒铛入狱的？”，莫小孽回答的干脆，竟没听出这个遗愿的怪异之处。
“你不觉得这个遗愿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吗？既然书生被抓进监牢之前还活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死的是谁呢？”，聂陌看着莫小孽，意有所指的说道。
“或许是没有亲眼见到”，莫小孽顺口答道，说罢想了想，又道：“又或许是被人陷害的，凡间嘛，这不是常有的事情？”。
聂陌闻言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半晌才说了一句：“到底是长绝山上的灵力太过纯净了，小怪，你记住，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
“啊？什么意思？”，莫小孽听的一头雾水，刚想继续追问，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丫鬟的声音，“小姐，慢点跑，等等我们”。
聂陌也听到那声音，眉间微微蹙起，凑近莫小孽的她耳边说了句，“凡间第一课，靠你自己了”。
莫小孽听的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聂陌，却见聂陌已经站直了身体，换上了一副笑脸，拉着莫小孽便走了出去。
没走出几步，便见对面走来了一个女子，跟裘兰真是像了九分九，估计就是那裘家的小姐裘囡凌。
裘囡凌见了聂陌，先是一愣，随即欢快的跑上前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聂陌，片刻后才难言惊讶的说道:“聂师父？！”，裘囡凌说话的同时，连忙招呼身边的小丫鬟道：“快去找哥哥来，我看见聂师父了！”。
瞧着那小丫鬟正要离开，聂陌连忙出声制止道：“姑娘不用麻烦了，我刚从大少爷那边过来，此刻他已经出去了，暂时不在府中，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裘囡凌闻言神色一喜，连忙上前给聂陌行了个礼，随即脸上一阵失落，不高兴的撅着嘴，委委屈屈的说道：”哥哥最近总是很忙，都没人陪我玩。”
有裘兰在前，见了裘囡凌的反应，莫小孽倒是没那么惊讶，只是不明白裘兰明明就在府中，聂老头为什么不让裘囡凌去找他。
“这位姑娘是？”，说话间，裘囡凌将视线落在了莫小孽身上，笑意盈盈的问道。
“我是公子的丫鬟”，在聂陌开口前，莫小孽连忙说道，生怕聂陌胡扯出什么话来。
聂陌闻言忍不住笑了下，随即对着裘囡凌躬了躬手，抱歉道：“算是我的丫鬟吧，我此次来找小姐，也正是想把我这丫鬟拜托给你几日，不知小姐方不方便”，聂陌说到这儿时，故意顿了顿，才接着道：“若是小姐不方便，我也不强求”。
裘囡凌听了聂陌的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挽住莫小孽的手，笑着说道：“先生有所托，我定是要全力以赴的”。
莫小孽被裘囡凌猛地靠近，顿觉身体里的灵力一阵异常，强压住不适后，便不住的对聂陌使着眼色，希望聂老头别再乱开玩笑了。
聂陌却是轻轻的拍了拍莫小孽的肩头，莫小孽顿觉身体传来一股暖意，见莫小孽舒缓过来，聂陌又对莫小孽传递着了注意安全的信号，随即回头对裘囡凌报以一笑，温温柔柔的说道:“那就麻烦二小姐了，真是紧要的事，我会尽快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