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最远大的未来
“哥哥，你究竟知不知道姐姐喜欢你？”
菅原咲月犹豫了一下，问了一个看起来很蠢的问题。这种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按理说自己就不应该再问了。但是看着哥哥如此木讷的样子，菅原咲月不免又有了些新的想法，万一哥哥真的不知道呢？
“当然知道。”
绫小路清水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哥哥你喜欢姐姐吗？”
菅原咲月扭头看着绫小路清水，在自己看来哥哥着实有些奇怪了。
从自己见他的第一面起，哥哥似乎就没有对什么事情很上心思，读书也好，感情也好。贺喜遥香姐姐都快骑在哥哥脸上输出了（物理意义），按理说哥哥只要还是个男孩，都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可偏偏，哥哥真的忍住了。
那不是什么故作姿态想要更近一步的故作矜持，而是真的无所谓。那种无所谓里夹杂着对未来的迷茫感，和历经一切后的淡然。
自己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眼神，在街口的长椅上，自己看到过一个八十几岁的爷爷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夕阳。
那副淡然的样子，就好像哥哥以前玩的那款游戏，那个叫做艾吉奥的刺客大师坐在长椅上回顾自己波澜状况而又厚重的一生。
可是哥哥他，他只有十几岁，他是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可他得内心却像缓慢落下的夕阳一样。
“我不知道。”
绫小路清水望着眼前的女孩，给出了那天晚上不一样的答案。
“哥哥！”菅原咲月看着眼前的男孩，他怎么不知道呢？他又怎么能不知道呢？！明明姐姐这么喜欢他！
“小月？”
绫小路清水笑着，有这么一瞬间，自己似乎回到了梦境里。在从那个噩梦清醒过来以后，自己便再也没有进入过梦境。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自己害怕了，自己害怕再也回不来了，回不来看到自己熟悉的一切。那几天晚上自己连睡觉都不敢睡的太死，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害怕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堕落在时间和梦境无限的错位得时空中。
“哥哥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喜欢是一种感动，还是一种责任？”
绫小路清水看着妹妹精美而呆滞的脸庞，转过头看着厨房里的贺喜遥香，伸手指了指好兄弟，“对于遥香，这种喜欢是带着责任还是单纯的一时间的喜欢呢？”
“想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但是对于遥香她，在跟她在一起了以后，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说我是真的喜欢她，带有的一定会是觉得她喜欢我这么多年以后的亏欠。”
“那样的喜欢是不纯粹的。”
绫小路清水眼神里闪烁着光芒，“我不希望如果哪天我醒来以后，看着身边的女孩，我觉得我没有那么喜欢她。”
“喜欢或者爱情，应该是纯粹的。
起码对于我这个年纪来说应该是纯粹的。
而这样的纯粹会带来幸福和快乐，以及责任。”
………………
夜晚，床上又响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小脑袋带着花香又从被子里长了出来。
“夜袭？又来”
绫小路清水双手放在自己的脑海，看着面前的女孩。今天换成了白色的青花瓷套装了？
“唔！”
还没等绫小路清水说些什么，贺喜遥香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男孩，泪水渐渐的打湿了男孩的肩膀，抱着绫小路清水的手是那么的用力，以至于都想把自己揉到他的身体里。
“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只是难过，”贺喜遥香红着眼睛，黑暗中一切都看不见了，只能感受到男孩的心跳。
“我听到了你和小月的话。”
“啊，对不起。”绫小路清水叹了口气，轻声的道歉。看着素白的天花板，绫小路清水发现原来这种时刻自己真的只会说对不起。
“没有，”贺喜遥香红着眼睛抬起头来，“其实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清水我……我去参加了小偶像的甄选了，我没有告诉过你。”
绫小路清水看着女孩落泪后依旧精致的脸庞，伸手轻轻的掠过女孩的脸，食指擦干了滚烫的泪滴。
“啊，我知道了，现在也不算太晚是吗？”
“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我害怕我真的参选选上了，选上了我就真的要去东京了。我会换校园，会很忙，会见不到清水，会害怕操心清水你会不会喜欢别人。”
“会……
会害怕我真的以后会忘了你！”
似乎是吐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贺喜遥香第二次趴在绫小路清水面前哭的那么撕心裂肺。
十几岁的女孩所心里惦记的事情简单又很复杂。
她喜欢偶像这份职业，这是她决定要走到的未来，但是这份未来中很有可能并没有绫小路清水的身影。
所以女孩很害怕，通过越多的甄选面试就越害怕，因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真的成功了，去到了自己想要的未来以后，会有可能失去这个好兄弟，这个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男孩。
未来本应有你。
未来没有你。
可是没有你的未来？哪怕只是去想，现在都是那么的心痛和难过。
但是时间啊，它是无情的。
多少的感情败给了时间和距离，不论友情还是爱情。
见不到，就不去想，
不去想就不去念，
不去念就不会喜欢，
不喜欢，就不爱了。
聪明的女孩早就想到了这一切。
但是这一切又是一个死结，只要自己还想着去当小偶像，那么这一切必然会发生。
但是时间不会给自己纠结的机会，只会一步步的让这一切发生。所以自己会哭，会难过，会这么着急的跟他在一起。想着用关系和预定的婚姻来把自己所在乎的一切给拴住。
可这依然是无解的未来。
…………
绫小路清水看着哭累的睡着在自己怀里的姑娘，轻轻的抱着她，虽然女孩穿着依然清凉，但是自己心头并没有一丝的旖旎。
缓慢的呼吸声，可爱的脸庞，微微流着口水的嘴角。
“笨蛋！”
绫小路清水笑着轻轻的骂了一句，“你去东京，我就不能去找你了嘛。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会哭这么久。离开了我这个好兄弟，遥香你真的不会被别人骗吗？”
曾经的自己知道睡梦是危险的，同样也是安全的。
因为在梦里能忘掉全部伤痛，那些自己曾经在白天想见而不能见，又或者是不敢见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甜美的梦乡里。
笨蛋绫小路清水也一度以为，自己只能在梦境中才能保护她，至于她的梦里有谁这不重要。
她的未来里有没有自己，这也不重要。
但是现在……
“不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裕。”
绫小路清水缓缓地靠在贺喜遥香耳边，轻轻的说道。就像太古的僧侣念着向天祷告的祝文一样。
“遥香，我都可以对你负责。
我不知道我的未来在哪里，但是我可以帮遥香你抵达你想要的未来，好梦！我的好……”
“女孩。”
……………
………………
在曾经第五层梦境中，
在某一种可能的未来里。
年迈的绫小路清水坐在长椅上，看着天边的夕阳。手里翻滚着一枚戒指。上面是用纯银雕刻的话。
当我年少轻狂时，
我曾拥有自由，但我并不明白它的意义，
我曾拥有时间，但我并没有明白他的珍贵。
我曾拥有爱，但我并没有用心来体会。
如今，我已然风烛残年。
这种理解变成了一种满足。
自由，时间，爱，
曾一度被我挥霍，而如今变成我前进的动力。
而我愿把我最特别的爱奉献给你，
并奉献给赋予我们想象，生命和无限幻想的世界。
此爱永恒，我亲爱的贺喜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