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处决二贼
济南国。东平陵。
陈登提及流民过冬问题,后知后觉的陶应才发觉,他似乎尚未给陈登安排过具体职务,略一沉思,立即做出任命。
“以元龙之才,即便为一州之牧也有些大材小用,但眼下青州未定,我们尚要与朝廷虚与委蛇,元龙就暂屈就济南太守一职吧。”
陈登无论在政务还是军事谋略上,都远超同期许多智谋之士,若非短命,定会成为三国时期最为顶尖的几个谋士之一。
“诺!”
陈登神情一肃,躬身领命。
有了陶应的亲自任命,陈登这个临时济南相就“名正言顺”了。
至于陶应对他的夸赞之语,陈登再自负,眼下还不敢坦然端着,脸上没有一丝的自得,他权做是陶应对他的鼓励与认可。
“目前济南各地流民不下二三十万,安置一定要上心,确保济南不饿死一人、不冻死一人。”
陶应一任命陈登,便立即给他加担子,流民安置、田地分配、春播等,都是陶应未来一段时间最为关心的事情。
“同时,将泰山郡的模式一定要落实到位,在开春前,必须完成所有土地的分配,剩余的田地一律划归军屯,并大力鼓励开垦荒地与养殖。”
陈登见陶应说得严肃,他也听得认真,陶应对人口与土地的重视,陈登很清楚,无论养民、养兵,没有粮食可不行。
“请主公放心,登定不负主公重托。”
陶应摆摆手,这算不上重托,真正的重活在后面。
“待我们拿下整个青州,元龙还有一项重任,兼任青、徐二州的典农校尉,负责整个青州、徐州的水利、屯田。”
历史上,陶谦能在徐州不愁钱、不愁粮,全靠陈登大力治理水利,陶应自然本着能者多劳的原则,让陈登负责此事。
“当然,这项事业会很辛苦,在东莱,郑玄有个弟子名叫国渊,到时将他请来,与元龙一起负责水利、屯田之事。”
无论郑玄,还是国渊,陶应都没有见过,这还是他从后世史书上看到的。
“果不出所料!”
国渊是谁,陈登暂没放心上,此时他的脑海里,早被陶应毫不掩饰的野心充斥。
“但愿能成功!”
虽然陈登对陶应的野心早有预测,但亲耳听到陶应的谋划,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大汉的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陶应深沉而忧郁的眸子仰望天际,似担忧、似焦躁,喃喃自语。
“来年四五月后,天下变乱,将民不聊生;未来几年,天象转恶,北方会连番大旱,四处缺粮,要解天下百姓倒悬,就靠我们了!”
陶应将自己化身为“救世主”,除了颜良与纪灵目露霞光外,怔怔发呆的陈登没有应和,他的思绪有些凌乱。
“天象说?”
“神棍”陶应突然玩起神秘,让毫无心理准备的陈登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伏义,看你眼睛通红,定是一夜未眠,事情办得如何?”
陶应没再关注发怔的陈登,而是关心起济南王刘赟之事。
“主公慧眼如炬,那狗贼刘赟与徐和果然有勾连!”
一听陶应问及济南王刘赟之事,纪灵尚未答话,颜良率先眉飞色舞地给陶应做了汇报。
“我们乘其不备攻破刘赟坞堡,不仅缴获了徐和打劫济南大户的所有钱粮,还抓住了徐和!”
颜良昨夜刚躺下,纪灵急匆匆来取他的披挂,得知有行动,手痒心难耐的颜良睡意顿时全无,起身跟着纪灵就走。
“不是说徐和带着亲信逃往乐安国,投奔司马俱去了吗?”
徐和居然还躲在东平陵,这让陶应惊讶不已,后怕不已。
“好一出金蝉脱壳!”
纪灵也是一阵后怕,若非陶应昨夜特意问起济南王刘赟之事,他都想不到身边居然还潜伏着一条恶狼。
“徐和逃往刘赟坞堡藏身前,四处散播逃往乐安国的消息,以此掩人耳目,骗过了除亲随之外的所有黄巾士卒。”
差点阴沟里翻船的纪灵,眸子里的一抹恼怒之意时隐时现。
“到了刘赟狗贼的坞堡,徐和一边派人联络乐安国的司马俱,一边又让亲信联络齐国的张饶,企图东山再起,反攻济南!”
陶应边听边点头,他从纪灵的神情中看出,徐和给纪灵上了一课。
“能做一军统帅的人,就没有一个少脑子、缺心眼的,以后带兵打仗,一定不能偏听偏信,要多方论证!”
这么好的案例,陶应自然不会放过,满含警示的眸子一一从纪灵、颜良脸上掠过。
“连刘赟这样的宗室都与黄巾勾连,挖汉室的墙角,造本家的反,看来这大汉果真要亡了啊!”
回过神的陈登,没想到济南王与黄巾勾连地不是一般的深,既吃惊,又悲哀。
“这若让各州大姓、豪强知晓,还不得群情激奋,群起攻讦各封王?”
陶应才不管陈登所忧,无论是士族大姓,还是皇亲国戚,就没几个眼里有民族、百姓的。
“狗咬狗罢了,最好互相咬死,反正在哥的治下,就不能有特权阶层存在!”
陶应的心里话当然不会对陈登直言,下邳陈氏与汝南袁氏、颍川荀氏一样,都是十足的大姓。
“坞堡里的人,是如何处理的?”
虽然之前就交代过纪灵,但陶应还是又多问了一句。
“除了徐和、刘赟,男丁已一律斩杀,女子不论老幼,皆已派专人驾车送往奉高县。”
自从认定了陶应,纪灵对陶应所说言听计从,让他杀谁就杀谁,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从不打折扣。
“办得不错!”
陶应满意地点点头,纪灵除了谨慎不足外,其他方面陶应很放心。
“主公,徐和、刘赟二人如何处置?”
若非这二人的身份不一般,纪灵早就在刘赟的坞堡内将他们斩杀了。
“徐和有投降之意。”
徐和一被纪灵抓获,心知大势已去,便提出投降,以期活命。
“在他一脚踏入刘赟坞堡之时起,就该死了!”
陶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秘密处死!”
一个是济南二十多万投诚黄巾的不稳定因素,一个是济南推行分田的阻力,陶应当然不可能留着他们。
“诺!”
被一出障眼法戏耍的纪灵,早就想杀徐和泄愤了,至于“吃里扒外”的刘赟,纪灵就更无好感。
陶应要处死刘赟、徐和二人,颜良一点想法都没有,昨夜若非被纪灵拦挡,他早就一刀劈了二人。
这回,就连陈登也沉默了,无论是为了济南的安稳,还是出于二人的“恶行”,他都不会劝阻陶应杀人。
“缴获的粮食大约有多少?”
对刘赟、徐和判了死刑,陶应便不再关注,他更在意此番的收获。
“大约三百万石左右。”
陶应只关注粮食,但纪灵还是将缴获的钱财报了出来。
“钱太多,尚在统计中,不过,几亿钱是有的。”
听了纪灵的通报,陶应快速思索一番,有些失望。
“若这些粮食只养活济南四五十万人口,可以支撑半年,但青州有三百多万人口,即便其它郡有粮,这几年被黄巾连番闹腾,农田水利不兴,恐不会有太多存粮。”
陈登也面现忧色,过去不当家不知道,如今陡然执掌一郡事务,自然得面面俱到,什么都得上心。
“平原郡刚遭张纯叛军抄略,恐存粮不多;北海国有管亥、管承数十万黄巾的劫掠,恐也没多少余粮,东莱郡相对好一些,但也不乐观。”
虽然陶应给他的职务是一郡太守,但陈登还是提醒陶应,小心贪多嚼不烂。
“主公,若将这些郡国皆纳入统管,这粮食恐不够养活流民半年之用啊!”
陶应当然清楚,但他等不起,沉思少许,做出决断。
“加紧出兵,剿灭青州乐安国、北海国、东莱郡的黄巾,收缴他们手中劫掠来的钱粮,同时,从那些幸存的大户手中索粮,若不识相,就不必留在青州了。”
“对平原郡出兵,夺下被张纯叛军劫掠的钱粮。”
陶应的策略,听得陈登频频点头,尤其是对张纯叛军动手,除了能收获名声,更有利可图。
“张纯与乌桓叛军此番劫掠冀州、青州数郡,手中很富足,若能截下,也算造福百姓了!”
名不名声陶应没有多想,关键是“黑吃黑”,能解决陶应的燃眉之急。
“待各地钱财统计完毕后,留足十五万玄甲军半年的军饷及用度,全部用于从其它州郡加紧购粮,青州的储备粮食,必须要支撑到明年秋收!”
陶应话音刚落,身边顿时响起一串吸气声。
“嘶!”
“嘶!”
“嘶!”
无论是颜良、纪灵,还是陈登,脸上皆露出一抹震惊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