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初会蔡琰
“主公!”
看到陶应到来,糜芳原本尴尬的脸色,变得涨红。
“子方辛苦了!”
陶应笑呵呵地拍了拍糜芳的肩膀,替他舒缓尴尬的情绪,尔后方将目光投向质疑糜芳的女子。
“巾帼不让须眉!”
陶应色眯眯地朝女子走了几步,他想近距离欣赏一番自来大汉之后,可能遇到的第一个才女名媛。
“文姬?莫非,你是蔡议郎的女儿蔡琰?”
陶应一边问,一边直勾勾地打量起蔡琰来。
眼前的蔡琰,年龄不过十四五岁,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不施脂粉,不簪钗环,鹅蛋脸,柳梢眉,一双眼睛清澈如湖水。
“美则美矣,可惜未成年!”
陶应摇摇头,就蔡琰当前的年龄,放在后世,还是个未成年的初中生。
天光进入十月,已然入冬,眼前的蔡琰,穿着比较厚实的衣衫,稍显臃肿,陶应一时看不出她的身形体态来。
“啧啧,这蔡邕流亡江海快十二载了,就其蔡琰的这一身衣着,看来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泰山羊氏没有亏待他。”
蔡琰着一件蜜合色袄袍,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袄裙,玲珑小巧的足上套着一双缀有翠绿丝绦的粉红棉鞋,长身玉立,整个人充满了宁静的气息。
“端操有踪,幽闲有容!”
陶应忍不住一句赞叹脱口而出。
“你想干嘛?”
看到陶应已近在迟尺,蔡琰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继而脸色又一变,拉着身边的少妇退后一步,恼怒地责问陶应。
“阿爹说得不错,陶恭祖的两个儿子,皆是不学无术的蜂蝶随香、酒色之徒!”
蔡琰刚刚分明看到陶应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一个劲地在她身上踅摸,过后流露的那一丝失望,让她心里恨得牙痒痒。
“本守一进门,文姬就在观瞧本守,所以,本守走近些,让文姬看得真切些,不至于将来后悔看走眼。”
看着蔡琰发怒的样子,陶应顿觉这个冬天明丽多了。
“哼,不用看,我早知你风评。”
看到陶应嘴角挂着的一缕若有若无的邪笑,蔡琰的小心肝不争气地跳动了几下,就连刚刚的语气,也变得绵软无力。
“呵呵,看来,伯喈先生远离朝堂,变得无所事事,一天就靠说本守的坏话打发日子了!”
陶应摇摇头,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好好待在家,招谁惹谁了,居然一天到晚有人说坏话!”
陶应脸上露出一副总有刁民想害朕的自嘲神色,转过身,不再打趣蔡琰,他匆匆返回南城,可不是来寻花问柳的,是来找“护身符”的。
“你胡说……”
“陶重光,你刚说什么?”
就在陶应转过身去的一瞬,身后除了传来蔡琰的恼怒声,还有另一道中气不足,却火气十足的声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陶应回头,就见一个身材不高,年龄大约五六十岁样子的中老年人,站在蔡琰与少妇身前,正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蔡邕蔡伯喈?”
看他身后蔡琰的表情,陶应肯定此人定是流亡在外,靠泰山羊氏过日子的蔡邕无疑。
“不是这句!”
陶应揣着明白装糊涂,让蔡邕颌下的胡须无风自动。
“呸,你没有说过这句话。”
蔡琰脸色一红,暗呸一口。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陶应望着已处暴走边缘的蔡邕,一脸恍然地拍了一下脑门,忙又改口,念了一句唐诗。
“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
看着陶应一副欠揍的神情,蔡邕长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怒火平息下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
蔡邕已看出来了,陶应句句都在蔡琰身上打转,摆明了就是要气他,十有八九与对陶应的风评有关。
“我想干……”
陶应目光越过蔡邕,望向他身后面色潮红、娇俏可人的蔡琰,一句可能会“出人命”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我想请伯喈先生做我丈人!”
已被陶应整得没脾气的蔡邕,再也不想看到陶应的嘴脸,转身就走。
“登徒子!”
一旁羞红了脸的蔡琰,朝陶应轻啐一口,忙跟了上去,担心蔡邕在路上背过气去。
当然,被陶应三番两次的调戏,早熟的蔡琰也待不下去了。
“岳丈,等应把这个好消息传回下邳,定会是‘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啊!”
望着快要消失在院里的蔡邕父女背影,陶应又大声补了一刀。
“老家伙,看你还在不在背后说我陶应的坏话!”
已转过拐角的蔡邕,闻言打了个趔趄。
“小儿,休想!”
若非一旁的蔡琰手忙脚快,一把将他扶住,蔡邕估计看不到女儿的花堂,先进了自己的灵堂。
“噗嗤……”
已与羊衜站在一块的少妇,忍不住笑出了声;似乎发觉气氛不对,忙又掩口。
“羊秘、羊衜,拜见陶府君。”
看到恢复神态的陶应望向他们,羊氏二兄弟连忙上前行礼拜见。
“蔡氏拜见陶府君。”
待羊氏兄弟行过礼后,少妇也行了礼。
“蔡氏?”
陶应分别回了一礼后,瞅着羊氏老二羊衜,问出自己的猜测。
“这蔡氏,是你夫人吧,也就是伯喈先生的女儿贞姬?”
羊衜点点头,确认了陶应所问。
“嘿嘿,这下更保险了,不仅可以拉孔融上船,还可船上再添一个蔡邕,这道‘过关符’稳妥了。”
羊衜的原配是孔融的女儿,续弦是蔡邕的大女儿。
“今日本守前来,只有一件事,本守代天子征辟二位,效令尊‘悬鱼太守’之行,出任地方令,为国效力。”
陶应一改刚才的一脸痞气,神情严肃地望着羊秘、羊衜二人,向二人颁布了征召令。
“特召羊秘,出任费县令。”
“特召羊衜,出任卞县令。”
历史上的羊秘,在父亲羊续病逝后,做了汉献帝的侍御史,后来官至京兆太守;羊衜则出任了上党太守。
如今二人皆已二十多岁,对于任用二人为一方令,陶应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能力问题。
当然,羊氏还有个老三羊耽,此人也很厉害,后来做了泰山太守,不过,眼下就只有几岁。
“子方,从今日起,羊秘先跟着你熟悉一番我们泰山郡的政令,尔后送他前往费县赴任。”
陶应也不理羊秘、羊衜会不会拒绝出仕,直接下了任命。
“诺!”
糜芳先是一怔,继而又是一喜。
既要管南城,又要兼顾费县,对初出茅庐的糜芳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如今有了羊秘,他就可以喘口气了。
“文恒,将印绶拿来。”
陶应朝颜良招招手,接过带来的卞县印绶,塞到一脸痴呆的羊衜手里。
“羊县令,这是卞县印绶,你立即去收拾行装,等我跟伯喈先生打过招呼,一起回卞县。”
说完,陶应不再理面面相觑的羊氏兄弟,径直朝院里走去,寻蔡邕去了。
“老家伙,我陶应岂是那么好骂的?”
“这一关,你是过不去了,你一家子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