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挽歌
第二天。
王郝早早醒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做到长时间的优质睡眠，睡觉时都翻来覆去的。
精神集中到好人系统上，就看见好人点的变动提示在不断刷屏。
【在你的影响下，赵峰喂养饥饿中的中华田园猫，好人点+0.5】
【在你的影响下，乾越喂养饥饿中的腊肠犬，好人点+0.5】
【在你的影响下，齐飞喂养饥饿中的青蛙，好人点+0.5】
【在你的影响下，田志喂养饥饿中的壁虎，好人点+0.5】
......
有些人还挺机智，青蛙、壁虎都喂上了。
除了施老董，昨晚王郝还谈妥了好几个UP主，都是要求晚上就把宣传视频做好上传。
虽然只过了一夜，但效果已然明显。
打开A岛，自己的视频已经通过审核，播放量都快十万了，弹幕评论也不少。
“真的假的，这诊断书和1000万余额p的吧？”
“是真的得了癌症吗？前几天有个叫慕枫的才被锤烂。”
“从董事长那里来的，他说他验证了，应该是真的。”
“我也是从董事长那里来的，董事长的话应该可信，锤慕枫的事他就有出手。”
“花钱买的广告吧，我看好多UP主都宣传了。”
“如果是假的意义在哪里？拿癌症当噱头，不挣钱，却花这么多钱。”
“可能是前期投资？最后再打着没钱完成梦想的幌子重新向观众要钱...”
“我觉得是真的，我相信董事长。不过不论真假，救助动物我都在做的，不用UP主给钱。”
“楼上加一。你们那些说骗人的，人家骗你什么了？喂个流浪猫能花几毛钱？不暗示要钱，还给你钱。我倒是挺敬佩UP主，只是可惜了。”
“希望UP主能好起来，虽然可能性不大，哎。”
......
看着这些评论，王郝都有些惭愧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治疗方法，这样做确实是拿癌症当噱头、利用人同情心。
但是这样可以让计划更快进行，他还剩9天，小命重要。
摆正心态，等他还清债务，癌症痊愈，回报机会多的是。何况他现在也是如实给酬劳的。
......
对于评论中的“董事长”，王郝倒有些好奇，这是哪位？这么让人信任的吗？
在A岛一番搜寻，发现他应该就是昨晚的“施老董”，对于他，王郝倒是印象挺深。
他是唯一提出要视频的，视频时他很仔细地观察王郝，又提出了看病例、诊断书的要求。之后竟然郑重道歉，把所有的钱都退给了王郝。还不再回话了，也不知道还合不合作。
现在看来，已经帮忙无误了。是个好人，等下再把钱重新打回去，这是对方应得的。
不过他之前种种操作，谨慎的不得了，现在却又这样，倒让人好奇。
点开“施老董”的个人页面，在上面看到了一条发布于昨晚的视频。
——《生命挽歌：我爷爷的故事》
王郝点开视频。
施老董那带着些方言口音、低沉而又绵长的独特声线让王郝印象深刻。
“各位朋友你们好，我是你们不那么熟悉的‘董事长’施老董。”
“今天不拍户外了，老董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大家都知道，之前我参与揭露了某UP主装癌症博同情骗钱的事。期间有粉丝劝我，让我不要掺和这事，因为以我的粉丝情况，做这事纯纯吃力不讨好。反而一个不小心，就玩完了。”
“他说的没错，但我还是坚持做了。肯定不是为了蹭热度啊，就像那位粉丝说的，老董我还需要吗？”
“是因为本我对这类装惨博同情的事深恶痛绝。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可能有的人已经猜到了。是的，和我的爷爷有关。”
“几十年前，你们董事长我还远远没有出生的时候，老家发生了好几次大旱灾。那时候农村条件普遍不行，基本都是靠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养活。旱灾一来，田里一毛钱收成都没有，没有收成，就等着全家挨饿。”
“当时我的家里共有6口人，食物需求更严重。在一次旱灾中，我三岁的小姑就被活活饿死了。可想而知，我爷爷会有多难受，他痛恨自己无能。种地靠老天，老天不赏脸，活都活不了。”
“所以我爷爷决定出去闯闯。”
“那时候一个村子敢出去闯荡的不超过1只手，一是思想观念封闭，二是大家除了农活什么都不会。我爷爷也是。”
“没本事怎么办？去做苦力、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而苦力挣的钱顶多养活一个人，家里可是还有五张嘴。我爷爷东找西找，最终进入了一家三无化工厂。”
“多年时间，呼吸着有毒气体，用命换钱养家，那是真正的血汗钱。他一直干到化工厂被查封，那时家里在他的拼命下，再也没人挨饿，甚至余粮不少。”
“化工厂的工作，基本无防护，我爷爷无可避免地患上了严重的呼吸疾病，后来便发展成肺癌。”
“从我懂事起，他就是一副瘦弱不堪的病殃殃样子。佝偻的身体、不时咳出的血色浓痰，一般人见了都会远远避开。老董我却知道他是一个英雄，说出来不怕你们笑，我觉得他眼里有光，很亮很亮的光。”
“他很是疼我，虽然身体不堪，仍会忍着难受偷偷带我出去玩。我喜欢吃橘子，他就经常买一堆橘子，一瓣一瓣地剥给我吃。可惜现在再也吃不到了。”
“爷爷因肺癌去世了。”
“爷爷的后半生，让家里多了很多人，我则多了爷爷的画像，可是爷爷家里从此少了爷爷。”
“我是真的讨厌那天灾，讨厌那家三无化工厂，还有那勾八的癌症。”
“现在你们知道我坚决锤那个垃圾的原因了吧。”
“哎，不好意思，老董我今天粗话说得有些多。”
“当然，这个视频也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个。昨天晚上，一位又是自称癌症的患者联系了我，这不撞到枪口上了吗？老董我肯定得好好调查一番。”
“过程就不细说了，估计大家也听累了。视频后面我也会把聊天过程贴出来。”
“最后再说一句，我感觉又看到了光。”
视频到此结束。
在简介和置顶评论中，施老董则放上了王郝的文档和个人主页链接。
......
王郝看后也是挺感慨，没想到施老董还有这样的经历。
等下怎么说也要多打点钱过去，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信任和心意。
仔细观察一下评论区和弹幕，基本都是友善发言。
风口浪尖的话题，话题中心人的转向支持，真金白银的酬劳，宣传问题已然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