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招
“听老师说，你很擅长使长剑，那我们就长剑对长剑吧！”小穆道。
他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还行吧。
反正他自认为，打一个门外汉绰绰有余。
顾延扫了一眼剧组里的武器库，笑道：“我最近在练刀，想试试效果。”
“你……”年轻武指一愣，心道这小子真特么会装比，他就不怕装比翻车吗？
一旦翻车，和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你确定？”
顾延点头，“我大刀使得很好的……大刀关胜可听说过？”
年轻武指心头一凛，“莫非，你是他的后人？不对啊，你姓顾他姓关。莫非，你是他的传人？不对啊，《水浒传》是小说，不是历史，历史上没关胜这个人。”
年轻武指的情绪有点小激动。
他是真怕翻车啊！
这么说吧，当前的局势，他赢了不赚，输了血亏。
尽管他觉得，自己绝不会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顾延急忙劝慰：“大哥你先别激动，我就是随口一提。”
随口？一提？你特么差点吓尿我。
“开始吧！”再聊下去，这小武指心态都快崩了。
李意桐瞧得此幕，眉眼一弯，脸上漾着好看的笑容，心道，师傅真坏。
她虽然也觉得师傅很难赢。但敢挑战，就已经非常牛逼了好不？
刘俊生在身后小声问顾听寒：“你觉得谁会赢？”
顾听寒淡淡道：“顾老师又不是专业的，敢应战就很了不起了。”
“也是。”刘俊生道。
不料，胡毅天突然道：“我赌顾老师会赢。”
“嗯？”
“就是如此。”胡毅天自信道。
李意桐诧异地看着胡毅天，心道师傅你还真是有本事，把高冷且傲娇的胡老师都征服了？
……
这种较量，和打架或比武都不同，讲究一个“见招拆招”。
先手者使出的招式，后手者能挡下来，并迅速给予反击，如此反复。
至于胜负？
一是看谁屡屡接不上对手的出招。
二是直接被破招了，比如武器被挑飞，被一剑封喉诸如此类。
……
两人相对二而立。
年轻武指单手持剑，对着顾延行了个拱手礼。
顾延懵逼脸，还搞这种花里胡哨的？
他笨拙且生疏地回了一个拱手礼。
这呆板的样子，逗得一众观看人士哈哈大笑，空气中满是快活的味道。
“呆得有点可爱。”李意桐评价。
“滤镜太重了，李老师。”
“嘿嘿。”
……
随着一声暴喝，小穆率先出招，气势十足。
一人一剑，对着顾延劈砍而来，动作矫健且迅速，令人眼花缭乱。
顾延运起大刀，尽皆挡下，刚猛有力。
连续对了十几招后，顾延一个反手横砍，直接将小穆震退数步。
旁观的两位老武指瞧得这幕，震惊不已。
“他真没练过吗？我不信。”一人道，“每一处力都使得恰到好处。这没个十年苦功夫，练不出来的。”
另一人道：“是啊！可许导跟我说，他的确是半路出家。而且……”
“而且什么……”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接招和破招能力没这么强啊！”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一个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边两个武指正争论着，那边胜负已分。
顾延一个破招后，劈开了年轻武指的长剑，手微微一别，大刀直接横在年轻武指的脖颈处。
赢了。
年轻武指目瞪口呆，良久无言，唯剩尴尬。
此情此景，相当于——他终究是在街上拉了泡屎。
顾延放下刀，一脸单纯地问道：“按照你们道上的规矩，我是不是该说‘承让承让’？”
你特么电视剧看多了吧！年轻武指气抖冷，顾延此言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抢走了他擦屁屁的纸】。
但他并非输不起，低下头，诚心实意道：“你确实厉害，我服了。”
说着，他将剑收回到武器库，并走到两个老武指面前，“老师，我才疏学浅，教不了他。”
一个老武指直接给他一个大逼兜，“谁特么要你教他？你的任务是教从未拍过武打戏的小白。顾延现在的本事，我都不敢言‘教’。”
小穆一惊，他没想到老师对顾延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老师啊，你既然知道顾延有这么大本事，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害学生当众拉屎……啊不，丢人。
他刚想抱怨两句，却见得老师大踏步走出，对顾延拱了拱手：“小顾，咱俩来比划几招？”
看顾延展现出如此实力，他也技痒难耐。
顾延一愣：“这不好吧？”
打小穆同志还行，这哥们明显学艺不精。但这位武指，可是老前辈了，无论是实战能力，还是拍戏时候的对招技巧，他都是绝对的高手。
要不然，韦导和许导何至于对他这般器重？
“随便玩玩。”老武指嘴上说着轻巧，但面色却是异常凝重。
见此，顾延也拱手回应：“既然如此，就请老师赐教。”
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顾延无声无息地再点一张武术提升卡。
现在他的武打等级，已经到Lv6了。他也不知道这在圈内算个什么水平？应该能和这位老武指过几招吧！
……
此时，韦导正在指挥工作人员搭建下午的拍摄场地。
刚才顾延和小穆对战之时，就有工作人员向她汇报了。
她不在意挥挥手，“随他们玩吧！”
她以为就是年轻人气盛，随便耍耍。
有人笑着问道：“韦导，你觉得小顾老师和小穆老师谁会赢啊？”
韦导道：“小顾的武打视频我也看过，华而不实。哪里是小穆的对手？”
韦导看的视频，是顾延触发了一张提升卡的效果。
和小穆对战时，顾延已经触发三张了。早就超脱了“华而不实”的范畴。
现在，四张。具体的提升效果？连顾延自己心里都没个底。
……
这时，有人步履匆匆进来。
“刚才的对战太精彩了。”这人道，“真没想到，小顾老师的对招技巧竟然那么精湛，竟然赢了小穆老师。”
韦导惯性道：“赢也是应该的，毕竟他是专业的……等等，你说谁赢了？”
“小顾老师啊！”
“他怎么会赢？”韦导有点失神，“就他那几招花拳绣腿？”
“导演，你要这么评价小顾老师的话，我可要为小顾老师鸣不平了。”这人愤愤道，“小顾老师每招每式都刚猛有力，兼具速度和巧劲，怎能说是花拳绣腿？”
韦导皱眉，她之前反复观摩过顾延的武打视频，的确是花架子啊！
“莫非，我老眼昏花了？”韦导自言自语，随即打消这个念头，怎么可能。
“那就是……小穆放水了。呵，现在的年轻人，还蛮懂人情世故的嘛！”韦导无奈地想着。
看韦导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那人道：“现在外面还准备继续过招呢。由小穆的老师亲自出手。”
韦导皱眉：“他跟顾延打？”
“对啊！”
这时，韦导彻底相信了——
顾延不仅赢了，还赢得堂堂正正，轻而易举。
所以，老师坐不住了，要替小徒弟出头了。
韦导声音颤抖道：“出去看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议论纷纷，面露激动之色。
不多时，韦导到了，她戴着老花镜，不可置信看向老武指，劈头盖脸就问：“你怎么好意思啊？”
老武指郑重道：“韦导，不是我吹捧小顾。论实战，他不是我对手。但论对招，我未必能赢他。”
韦导皱眉：“真的？”
“他进步得太快了。”老武指道，“我想看看，他的深浅……”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刘俊生喃喃道：“他怎么这么猛啊！”
喜欢打电子游戏的胡毅天接茬道：“顾老师要天神下凡一锤二了。”
龙妮美眸闪动，低声嘀咕：“这就是社恐小顾嘛，呵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又是开培训班，又是跟人单挑，整个剧组就社恐小顾最活跃。这存在感，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
顾延笑道：“老师言重了，我这点花拳绣腿也就在片场上还能凑合着能用，要是在现实中……”
顾延眼睛一扫，不知在寻找什么？
师傅咋还谦虚起来了？李意桐心想。
结果就听到顾延道：“在现实中，毅天这样的，我顶多打三个。”
胡毅天：？？？
不是，现场这么多人，你特么干嘛拿我举例啊？我中午可刚交了学费。
看胡毅天一脸委屈的样，李意桐急忙安慰：“胡老师，别介意，我师傅这么说，证明全场围观者中，你战力最高。要换俊生的话，我师傅能打五个。”
刘俊生：？？？
关我屁事啊？我特么老老实实站你后面当个没存在感的背景板，结果突然就被你拉出来挡枪了？
妈的，这对师徒都一个吊样。
胡毅天被这么一安慰，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掰着手指头一算，顿时乐了，“我一个能打一点六个俊生。”
刘俊生：？？？
天哥啊，这真没啥好自豪的，你醒醒吧。
……
听得顾延此言，老武指微微一笑。
“现实对战，我们拍戏时的很多招式其实都太过刻意、多余。但对于我们影视人来说，越是华丽的招式，就越是难得。我们讲究的是见招拆招，拆得越漂亮，说明你越是精通此道。”
老武指的语速很慢，但声音很有力。
“顾延，你是我近五年见过的年轻一辈中，最具天赋的武打演员，没有之一。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的天赋。”
“我明白了。”顾延的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了，身子挺得笔直，“老师，很荣幸能和你对招，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
“好极了！”老武指很兴奋。
这小子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顾延看着老武指，继续开口道：“这边多嘴问一句，老师你近六年见过年轻一辈最具天赋的武打演员是谁？”
看老武指把时间线卡得那么死，顾延还以为五年之前，有一个比他还挂逼的存在。
老武指一愣！
他就是把脑瓜子锤烂，也想不到顾延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你小子还真是多嘴了。
明明老子说得这么煽情、富有感染力，特么的，这小子愣是油盐不进。
但看顾延一脸期待答案的样子，老武指道：“还是你。”
“那……”顾延好奇心更旺盛。
“你特么闭嘴，别再问近七年、近八年了。”老武指急了，“老子记性没那么好。”
顾延尴尬一笑，摆开架势，“老师，请！”
此时李意桐嘴角都快咧开了，我家师傅咋这么好玩呢！
怪不得萧姐视若珍宝呢！
嘿嘿，现在也是我的珍宝喽。
……
韦导目光一凝，问小穆：“你觉得他和你老师对招，有几成胜算？”
小穆平时也会和老师对招，所以对老师的实力也有个大致的估量。
他深思片刻，道：“五五开吧！”
什么？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恐怖如斯啊！
韦导微微点头，“是我小觑他了。”
……
老武指问顾延：“用刀？还是用剑？”
顾延道：“老师，我们不用兵器吧，直接拳脚对招如何？”
老武指诧异地挑挑眉，随即点头，“好。”
如此对招，更考验技巧和应变能力。
老武指对顾延又高看了几分。
“来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直接对上了。
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不知不觉间，就互相过了二三十招。
老武指心生怪异之感，咋感觉这小子比刚才又强了一截。刚才的拆招手段可没这么丰富。
莫非，这就是《功夫》中所说的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越对下去，老武指愈感吃力。
他年纪摆在这，打持久战对他不利，不管是反应力，还是敏捷性，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大幅度下降。
果然，连续被顾延破了三招后，老武指气喘吁吁地收拳脚，对着顾延拱手：“到此为止吧！”
旁观者只觉得这套对招漂亮、华丽极了，并未看出谁胜谁负？
老武指道：“我输了。”
承认得十分干脆。
小穆见此，感慨不已，老师啊，你也被这小子逼得当街拉屎了。
顾延急忙笨拙地拱手回应：“哪里？顶多算是平手。我就是占了年纪小、身强力壮的便宜。”
“不。”老武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你的拆招手段比我丰富，我能扛这么久，纯是因为经验比你丰富得多。”
同样的一招出手，他只会一两种拆解法。但这顾延，每一次的拆招手法竟然不重复。
就如当初他对许导所说的，这小子实战能力一般，但拍武打戏，就是一把好手。
如今，得改一改这句话了——哪里仅是好手？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纵使是行业内研究武打动作的顶级大佬，其水平也不过如此吧？
而顾延心道，现在我的“武打”等级是Lv6，系统满级是Lv10。
但好像，六级就够用了，没必要升到十级啊。
毕竟，越到后面，升级所耗费的卡片越多。
六级升七级，需要五张，相当于2500积分。
七级升八级，需要八张。
所以，暂且就到此为止吧。
六级就够顾某人肆无忌惮的装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