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先天魂力……五级？”
王成脸色有些怪异的报出了萧炎的‘先天魂力’——
那看上去古朴而又神秘的重剑武魂出现的时候，他还自嘲着总不至于会在这个村子里遇到话本中千年难得一遇的先天满魂力。
然而，事实证明，话本永远只会是话本。
“五级？”萧炎眨眨眼，“大人，五级魂力的话……
不过，自己这“五段斗之气”是五级魂力，张三二十一级是斗者五星，王成四十四级是斗师七星……
‘看来，魂王是大斗师级别，封号斗罗级别的魂师可能也就斗王上下啊……’
萧炎默念着。
“先天魂力五级在那些大型势力中也算是中上水准了，对于白云村这样的小村子来说，稀奇程度不亚于草鸡窝里出了金凤凰。”
对于这种常识，王成也不在意，随口解释道。
“就算平日里几乎不修炼，五级的先天魂力也足以支持你临终前成为魂王，努力一点说不定能当上魂帝。”
“那我什么时候能超过张三大叔呢？”
“张三？”听到这个名字后，王成沉默了一下，然后冷笑着，“只要努力，二十……不，十九岁，甚至在你成年之前你就能超过他。”
提到张三，王成一下子没了兴致，随意的收回了武魂，然后将地上的圆石也逐一收起。
“武魂殿的证明我这边开不了，”推开了武魂殿的门之后，王成又回过头，“之后我会派人去找一个执事来给你开具证明的。”
“证明？”
一直守在门口的村长听到这个词之后，一脸紧张的迎向王成：“大师，我们村子今年有能成为魂师的可能的孩子吗？”
“一……不，两个吧，有两个能成为魂师。”
下意识的就将最开始的小孩忽略的王成迟疑了一下，还是将那人算上了。
“两、两个？！”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村长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那究竟是哪两……”
“排第一个的，还有那个萧炎。”
说出萧炎这个名字的时候，王成瞥了眼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坐在边上，但是双耳却直立在那边，像是在偷听的张三。
“我的孙子！”
完全无视掉后面那个名字的村长冲进了武魂殿中。
“萧炎……他的先天魂力……”
“五级，比我们俩的先天魂力都要高上一截。”
在王成路过张三的身边的时候，张三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而一开始就等着张三开口的王成也是随口回答着，然后一脸嘲讽的看着张三，“怎么，终于敢主动和我搭话了？”
“五级……五级……”
“王成，你老实告诉我，五级先天魂力，而且是天生神力……甚至现在的力气比我都大的话，萧炎他第一魂环绝对能达到四百二十年吧？”
像是疯魔了一样，张三念叨了两次之后，突然抓住王成的双臂，死死的盯着王成的双眼，问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
被张三抓住双臂的时候，王成嘴角抽搐，下意识的就想挣脱，但是听到了张三说的话之后，王成直接反手抓住了张三的衣领。
“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王成虎目圆瞪。
“我骗你干嘛……”张三惨笑着。
“萧炎！”
王成松开了抓着张三衣领的手，转身看向刚走出武魂殿的萧炎。
“大人，有什么事吗？”
随着人群一起走出武魂殿的萧炎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王成极其严肃的看着萧炎，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萧炎有些摸不着头脑，“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为魂师的未来努力？”
“呃……”萧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王成。
“王成说的是近十年新兴的小型魂师势力，目标是为所有的魂师的身体素质做一个标准……”
将村长和其他的一些小孩子请离之后，张三开口解释道，“制定身体素质的标准，然后让所有魂师能够吸收最接近他们极限的魂环的年限。”
“大陆上所说的最佳魂环组合你知道吗？”瞥了眼张三之后，王成看着萧炎，问道。
“嗯，张三大叔收藏的书里面提到过，两黄，两紫，五黑或者四黑一红。”萧炎点头。
“没错，两黄两紫五黑或四黑一红，”王成点头，咧嘴笑了两声。
“但是这就是狗屁！”下一秒，王成双眼通红，怒骂着，“甚至有狗东西还写出了魂师每个阶段的极限魂环年限……都是一群混账，愚弄平民的混账！”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悲剧的过往了，王成怒骂着。
“正如你所见的，我的魂环是一白两黄一紫。”骂了几句后，王成召唤出自己的开山斧，一白两黄一紫四个魂环显现出来，然后他看了眼张三。
“我的魂环是一黄一白。”感受到王成的眼神后，张三迟疑了一下，召唤出了自己的武魂——
一本书，然后一个黄色一个白色两个魂环逐渐显现出来，只是与王成的黄色魂环不同，张三的黄色魂环竟然有些溃散的样子。
“张三大叔第一个魂环……”看着那有些溃散的黄色魂环，萧炎有些不解。
“四百二十年的魂环，丢了半条命之后都没能吸收完，最后炸掉了一半的。”
看着张三的魂环，回忆了一小会儿往事之后，王成冷笑两声。
张三苦笑一声，开始给萧炎讲解两人的往事，一个很短的悲剧。
张三和王成是同一个村子长大的挚友，只不过那个村子过于偏远与贫困，两人在觉醒武魂，前往大城市学习之后所接触的第一个‘文化人’是现在魂师界的笑话，玉小刚。
见识短浅的两人听信了那人的理论，直到张三吸收不了四百二十年的魂环，几乎要爆体而亡的时候由魂王级别的校长进行引导，最终勉强的吸收成功了。
“然后，我的武魂废了，我这个人也废了，”张三捂住口鼻，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第一魂技用不出来，魂力进步的速度比不上先天魂力一级的人，突破二十级后身体无法支持我吸收一百年……甚至九十九年的魂环。”
“我也差不多吧，”王成咧嘴笑着，“第一魂环不敢吸收百年的，第二魂环要不是老师强迫，有可能还是白色的。”
“甚至十年前老子的大儿子，体弱多病的大儿子因为吸收一百一十年的青钢虎的魂环……在老子面前炸了。”
王成平淡的说出了让萧炎默然的话。
“然后，这东西还在老子面前说可能只是意外。”
王成瞥了眼张三。
也就是这个时候，萧炎才明白为什么张三不敢直面王成，为什么王成对待张三的态度又是那么恶劣。
“所以王成大叔你就找到了你现在所处的组织？”了解了往事后，萧炎问道。
“没，不是找到，是拉了一队人创建的这个组织，”王成摇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要不是我儿子那东西掉我脑袋上了，我也懒得搞这玩意儿。”
说着满不在乎的话，但是通红的双眼确证明了王成内心并不是不在乎的。
“那张三大叔……”
“这个姓张的软了，废了，让他加进来也没用。”
短暂沉默之后，王成没有说出张三当年直接逃跑的事实，在一旁的张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头，不说一句话。
“哦，对了，光说这些也没用，”王成转移话题，“只要你加入我们，前三个魂环你不用出力，我们直接把你想要的，年限合适的魂兽送到你面前。”
“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只需要在十级，二十级还有三十级的时候去我们那儿测试一下身体素质就行，怎么样，很划算吧？”
王成圆润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市侩的笑容，虽然不好看，但是比起之前那愁苦的笑适合多了。
“只需要做这点事儿？”
听到王成说出的这点简单的要求，再想想之前邀请自己的时候的严肃样子，萧炎有些难以置信。
“只是开始而已，在成为魂尊之后你就要成为，替别人去抓魂兽的人了，”王成也没打算萧炎直接相信自己，“不过目前一共就一百人不到，等你三十级的时候顶多也就两百人而已。”
“所以，是前三个魂环你们帮我获取，之后的魂环需要我自己努力？”
“是‘我们’一起努力，”听到萧炎说的话之后，王成直接讲他当成了自己人。
“我拉起来的那帮人里面，魂力等级最高的就是我了，四十四级，千年出头的魂兽我能直接解决，但是第四魂环的最高年限听说是五千年……”
“要是让我一个人去的话，说不定还要留下手臂什么的给它当晚餐。”王成咧嘴笑着。
“那第五魂环呢？”
虽然不清楚第五魂环的最高年限是多少，但是黑色的魂环代表的是万年魂兽这点萧炎还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我们只能请别人帮忙了。”
王成非常清楚自己这些人的斤两的，万年魂兽，即使是所有人一起上，大概率也只是给万年魂兽当储备粮。
听到王成的解释之后，萧炎神色微动。
王成的实力差不多是斗师七星左右的水准，能轻易拿捏千年出头的魂兽，但是却弱于五千年左右的魂兽，并且远远不敌万年魂兽，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五千年的魂兽相当于二阶魔兽中较强的那一类，万年就是三阶以上的魂兽。
“好，我加入你们。”
思索片刻之后，萧炎点点头。
他只不过是一个先天魂力五级的“普通人”而已，不论是加入王成的势力，还是按照平民魂师的出路，进入一家初级魂师学院都没有多大的影响。
“哈哈，痛快，完全不像是姓张的这家伙带大的样子！”
萧炎的回答让王成大笑起来，期间也不忘继续嘲讽一下张三。
“本来就不是我带大的……”张三吐槽一句。
“呵，”王成冲张三轻蔑一笑，“那，现在就走？”
“张三大叔也一起吗？”
“多养个人而已，而且这小子自己的存款也不少吧？”
萧炎和王成简单的几句话安排好了张三之后的去处，他本人张了张嘴，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成带着萧炎去了山吹城的武魂殿开具了一张身份证明，之后将一本薄薄的，封面上写着冥想法几个字的本子塞进萧炎手中。
“魂力的修炼可没办法取巧，只能凭借冥想运转自身的魂力来增加。”
面对萧炎好奇的视线，王成无奈的笑笑，“更好的冥想法只有一些大势力手上有了，我给你的这个，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势力手上的，但是也比山吹城的魂师学院里面教导的好多了。”
萧炎眨眨眼，在收到王成递过来的这本冥想法之前，他还以为和这个世界上的魂师的魂力增长全靠运气呢，没想到居然也有正式的功法啊——
“老师，你帮我看下，这本东西真的是冥想法？”
夜间，被王成安排进山吹城的初级魂师学院，并有了自己的单间的萧炎迫不及待的翻开了那本冥想法，只是，粗略的翻看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以黄阶低级的角度来看的话，也是高看这本冥想法了……”
在萧炎翻看的时候，药老也凭借着灵魂力大致的阅览了整本冥想法，“不过……如果它对于斗之气阶段也能生效的话……”
“的话？”萧炎看着出现在房间中的药老。
“也还是不足以被评价为黄阶低级，甚至按照这个冥想法修炼的速度还比不上你锻体时修炼的速度。”
“那不是完全没用吗？”萧炎将头埋在被褥中，闷声道：“如果真的按照这个冥想法进行修炼我需要四年以上才能突破十段斗之气吧？”
说到这儿，萧炎掀开被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是王成被骗了，还是他拿错了？”
“速度慢只是和你的修炼速度相比的，”药老摇摇头，“若是对于普通人……就比如那个武魂是短枪，先天魂力半级的那个小家伙，这个冥想法的作用应该不弱于黄阶低级的功法。”
“所以……这个冥想法实际上算是很不错了？”
“对于天赋不佳的人而言。”
“但是王成他三十多岁才七星斗师。”
“嗯。”
“张三大叔三十多岁还不到六星斗者……”
“……嗯。”
师徒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在白云村的时候，因为没有接触到这个世界的修炼情况，所以他们师徒俩还以为张三的实力只是单纯的天赋不佳。
但是在看到了这本能加速天赋不佳的人在斗之气阶段的“功法”后两人都茫然了——先天魂力加上这本‘功法’，正常情况下，最多十一岁的时候就能成为斗者吧？
以十一岁的斗者为前提，为什么会出现三十多岁还是斗师的人呢？
总不至于这本黄阶低级都不到的冥想法，就是绝大多数人的斗者……十一级之后使用的功法，并且是用了一生的功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