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下尸彭矫诱色性
承载着灵性意识的爽灵魂魄投影顺着香火道图回归己身,让秦一生有了些许似真似幻的不真实感,因为很快,
只是眨眼就回归己身,而且还是回归身体以后,画眉才将第三炉香束点燃。
就好像魂魄出游那般,不,又或者说是传说中的出阳神那般。
这部分灵性意识回归肉身以后,秦一生半梦半醒之间颇为惊奇的道了一声:“弔哉。”
而后收敛了些许心情,便又恭敬的出口。
“请下尸彭矫出窍。”
足跟上的黑李子并非是像前面两颗果子一样只是稍微晃了晃,反而是一蹦三尺高,惹得画眉惊异抬头。
而后眼疾手快的将那黑李接住,差一点就砸在香炉上。
便连秦一生也觉得这下尸的动静太大了。
下丹田处皮肉高昂凸起,似有某物在皮下将其向上猛撑,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紧接着又潜伏入体内。
下尸在找路,想要出去。
并非感觉腹中胀痛难忍,更好似一股汹涌澎湃的热流在下丹田狂奔突击,而后从会阴之处夺路而出。
画眉定睛一看,猛的大叫。
“公子!公子!你生了!你生了个牛犊子!”这一次画眉看到了下尸虫,而且看的十分清晰,“小小的,也很可爱,呀!它这么变这么大了!”
“你神经病啊!”承载着另外一部分灵性意识的三魂之幽精投影猛地从他身上跳起,喝骂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但当他看到的时候,才发现画眉所言非虚。
是那下尸出了窍,露出来了一颗黄牛头,在那黄牛头脖颈处倒是长满了毛发,类同人之肌肤,只是毛发旺盛了些许。
那牛头般的尸虫正努力奋斗的从会阴处扭动着想要把自己挤出来,神似毛虫在地上“跍踊”着。
秦一生刚画了一把刀,准备把这牛头给斩下来,但牛头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抖,身躯那么一弹,就挤出了会阴,滚动间利落灵活,险险躲过那墨刀之锋刃。
这下可总算是看清了下尸彭矫的全貌。
这彭矫下尸比之上中二彭要来的体型更为庞大,若说中尸类似于狗儿般大小,那这下尸就仿佛四五岁的幼童一般,一颗黄牛头颅,可是在哪黄牛头颅下却是一根粗壮且肌肉虬结的人腿。
口中衔着一枚竹简,正细细打量着画眉。
只见那牛首上下这么一扫,便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来,极为人性化,但那神态却和秦一生颇为相似。
“太小了,太平了,太小了,不够,丁级。”彭矫的声音和秦一生一模一样。
秦一生能够理解彭矫话的意思,前一个太小了指的是面目年龄。
画眉也能听出来了其他两个。
“你妈的!老娘身材如何用得着你来评判??!!”画眉听完怒气冲天,那股凶戾的性子便跟火苗遇见了枯枝一样“噌”的燃起。
活像一个女土匪。
但见画眉指甲突兀生长,墨色浸染间凸显些许暗红,已经约有两寸长短,举爪便是当头一划。
彭矫不闪不避,顶着颗牛首硬生生的接了下来,牛首无伤,可是画眉的指甲却被崩断了。
“好硬。”画眉惊诧低呼。
可秦一生也后发而至,墨刀斩下,却是也已经崩断。
“我草,怎么这么硬?”秦一生也稍许惊讶。
秦一生和画眉说的是下尸。
“不够,不够,你们不行,你们还是退下罢。”牛首咬着竹简这么说着,盯着画眉看了一眼,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
“漂亮还是蛮漂亮的,怎么身材就这么泛善可陈呢?乏味,无趣,啧,可惜,鸡肋。”
它这么说着,一蹦一跳的准备跑走。
画眉一听,又怒了,刚准备追上去,不过却被秦一生拦下。
“老板!你放我过去!我要把这狗东西打死!”画眉压抑着怒火。
秦一生活像是个和稀泥的:“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这玩意你交给我,我这身子还在这里,你得帮我看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它给弄死的。”
画眉瞥了一眼秦一生,深吸了一口气,可是那股怒目而视的表情就连秦一生也为之感到了些许恐惧。
她还是怒目而视,但也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于是便伸出了手,拽住了秦一生的手,竖起了尾指,而后勾住秦一生的尾指,言简意赅:“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八蛋。”
秦一生也下意识的竖起了大拇指,和画眉盖了个戳。
而后画眉也不说话,轻轻推了一把秦一生,秦一生就顺着香火道途朝前追赶起来了那下尸。
可他还知道回头:“我会帮你把那玩意打死的!你放心!”
说着,他就渐渐追远了。
接着画眉便蹲在地上,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捡起了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可是眼睛还是仍旧盯着秦一生的身体。
“谁变谁是王八蛋。”她咬牙切齿的,看起来像个小孩。
且说秦一生,顺着香火道途,便瞧见了那彭矫一蹦一跳十丈高,九丈远,却是直接跳进了郭北城当中。
牛眼翻动,左右摇晃,极为快捷。
“三十三,三十三,三十三,太瘦。”“八十五,八十五,九十七,太肥硕。”“三十五,三十七,三十八,太小。”···
它的眼神仿佛穿透了门窗墙壁,看穿了门后景象。
秦一生这才追了上来,听见了彭矫在报数字,他不知道该怎么评判。
实相图似乎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方面发挥出了奇效,秦一生好像漫画里的人一般,满头黑线笔直垂下,就连眼睛及其眼窝周边部位也全黑一片,看不出喜怒,只能看出无语。
“我说你要不要收收味儿?太恶臭了吧?”秦一生远远站定,手上又画了一把墨刀。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我不过正视色性,你何故说我恶臭?”彭矫皱眉问道。
秦一生坦诚回答:“正视色性不是骚扰,骚扰是指,你可以觉得人家骚,但是你不能去扰,你这样就是骚扰。”
“如果我只是看着并且评判这样就是骚扰,那她们就都应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头上罩着面纱遮住脸,这样就不会有人能骚扰她们了。”彭矫一边继续偷窥,随后眼睛一亮,猛地跳起。
而后他赶忙追上,却是在一户人家的窗前,
彭矫只是在门外那么听着,背对着秦一生,看着墙壁。
“可你也该知道,人是有自由选择的,爱美是天性,打扮是权力,我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爱穿的衣物。”追上来的秦一生顺着彭矫的话继续往下说道。
“眼睛长在我身上,她们能上街,我为什么就不能看?批判和评判他人,也是人类的本性。”彭矫头也不回的说着。
秦大公子瞧着彭矫,心中生出了一阵莫名之感。
他觉得,这个彭矫,比之上中二尸要来的更加···强大?
不,确切来说是更加完整,不单单是斩不断,更多的其实是,它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备的逻辑体系,而且也比上中二尸说话更有调理逻辑,也更加能言善辩。
而且秦一生也知晓,这《守庚申》秘法内关于三尸的描述和前世的描述可以称之为大相径庭。
在前世的道家理念中,“三尸”代表人体内部的三种“恶欲”,即奢欲(私欲)、食欲和色欲。
可到了此界,上尸代表着嗜欲,中尸代表着贪欲,唯独下尸不变,可实际上归根结底,虽然代表不同,可是内里却是一样。
三尸虫所代表的,便是人体内的“邪欲恶欲”。
但这三尸虫同时也是道教认为的,人的三种妄念,也即是——痴,贪,嗔。
虽然贪痴嗔乍一听会和佛门联系到一起,可实际上佛门也是外来宗教,前世佛门也是吸取了道教理念后才逐渐扎根,可实际上贪痴嗔早就提出来了。
而说道贪痴嗔,秦一生便想到了画壁异闻里自己的那副心中实相——攀藤食蜜图。
当时借助还未成型的实相画技斩杀三条孽龙时,秦一生便知晓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贪痴嗔斩不绝,仅仅只是暂时斩除,所以他当时其实算是变相斩了三尸,只是并未对应《守庚申》秘法,所以没有延寿。
他逐渐理解了,这对应贪痴嗔的三尸,也在这段时间内重新复苏。
上中二尸能够那么轻易就斩除便是因为他没有被私欲奢欲和食欲贪欲过多影响,甚至于他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可是唯独这色欲如此完整···
所以秦一生逐渐理解一切,为什么这下尸这么难缠?便是因为秦一生自己本身的缘故。
大罗洞观再观,则是直接将三尸虫与三魂投影都看了个完全,感悟顿生,却又是两门新式神通雏形正在酝酿。
但也正是因为这诸多感悟,所产生的反应连携了起来,带动了另一门神通得到了质变,也即将完全诞生。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秦一生说着白烂话,看着面前的彭矫,“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厉害了,原来是因为我啊,好,不愧是我。”
“可是其实呢,你在跟我诡辩,批判代表着指对错误的思想或言行批驳否定,而评判则是判定胜负或优劣的定论、判断、意见,你的论调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所以你不配和我说这个。”
秦一生盯着彭矫,却是主动地散去了墨刀,仅仅只是将实相图显化于左手掌心之中,而后那笔友毫毛所诞生的神通雏形已经隐隐呈现出了笔的形状。
他托起实相图,右手则执笔,在接触到了这杆毛笔的那一刻,模糊散却,华光初现。
一杆三节竹笔,竹身碧青,似竹似玉,晶莹剔透,尾端略圆润,笔头毫毛纯白,不沾半分墨色。
“正视色性不假,但还需正视,而不是打着正视的幌子去放纵自身欲望。”秦一生这般说着,而后口风一变,“来,看看我为你画的美女吧。”
话音落下,笔尖便在实相图上画出了一位女性,生得非常美丽,长长的头发直拖到地上,光是看其面相便可看出这位女子性格温柔贤淑,为人宽和。
彭矫闻言,便转过了头来,看着他托着实相图,
而后抖动,那女子便从画中走出,随后便就抓着实相图,继续添着笔画。
彭矫牛眼瞪大,直勾勾的不再转动:“富贵之相!必可成后!你竟能画出如此美人?妙啊!”
秦一生冷笑一声,笔尖轻点,其后那美丽女子便轻轻躺倒在地上,犹如新死之人一般。
“怎么会?怎么就连死亡都如此美丽?这世间真有此等绝美女子么?”彭矫口留涎水,不管不顾的,就冲向了那新死相之前。
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仅仅只是身体愈发膨胀,筋肉爆涨,牛眼血红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就很雄壮,状若山海经中的异兽夔牛,只是相去甚远。
“我觉得你的确不能力敌,毕竟我砍不动你···起码现在砍不动,也不能真的把你砍了,因此我只可将你智取,
同时我也明白了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硬了,毕竟我逐渐理解一切,
你是色性,也是下尸彭矫,
更是,我的○○。”
秦一生这么说着,面色不变,十分坦然。
而后那新死相便逐步尸变。
如同死后七日,尸身逐渐腐烂膨胀,原本那娇滴滴的美人也变得肿胀如球,更不必提其尸身腐败,失去皮肤光泽,就连黑发也好似荒草一般的朝着地面深深扎根。
“啊!你干了什么!”彭矫猛地大喊大叫,身体开始了逐渐缩小想要逃跑,可是秦一生便又在那肪胀相之旁画出了另一新死相。
它就又膨胀起来走不动路了。
秦一生笔尖连动,在彭矫身周画满了新死相,但却又在向着腐烂的方向逐步发展。
他在反复拉扯。
因为彭矫就如同钢筋,钢筋的确很硬,可是如果将钢筋反复拗折,那么钢筋也会断裂。
他就是在“拗折”自己的牛籽。
不是,他在拗折彭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