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聊斋氪命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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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月黑风高放火天

将美姨写好了的名单收好,秦一生也冷眼看着美姨,

他在想要不要弄死美姨。

可他想了想,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比不过诛心,于是便只是看着美姨,劫天运再现,重复之前强迫打麻将的步骤,他又把美姨三分之二的天运给赢了过来。

他想了想,又给美姨加了一副【不求人】。

所谓【不求人】,自然是秦一生给美姨下的限制,她求不到人,便也无法再做这种勾当。

她不是很看重自身的青春么?她不是惧怕衰老么?

那就让她,回归到真实的年龄状态,

再让她,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

这样的惩戒,比杀了他要来的更加让人畅快。

美姨无奈的摇着头,优雅姿态尽显,她再度整理衣物,而后又拢了拢头发,像是刚完事一样抱怨着:“秦公子你怎么这么粗暴啊?你这样可是不讨某些姑娘喜欢的啊,不过美姨我呢,很喜欢哦。”

秦一生气笑了:“嘴挺硬啊,但你也就嘴硬这几天了,当你看见自己韶华不再,人老珠黄的时候,再嘴硬个给我看看吧。”

而后,他便拂袖离开了饺子馆。

宵禁时间尚未开始,秦一生则是返回了家中。

“画眉,今晚继续用我的脸,还是那句话,但凡有丫鬟婢女什么的来勾引你,你都别理。”秦一生吩咐着画眉。

画眉点着头,抓住了盲点而后问道:“那要是男的呢?”

“···那就让他们收拾好了麻利滚出我家,我不歧视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人,但是我歧视那些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的,懂?”秦一生一边给自己画皮,一边和画眉说道。

“哦,好,不过这次公子画的人虽然模样周正,但为什么感觉好凶啊?”画眉看着秦一生新画的脸,有些害怕的问道。

“现在我叫乌鸦,总之我现在这张脸,可以让人饿肚子,总之我琢磨着我这次扮演的是个恶人的角色,得用一张恶人的脸才行。”

——

熟练翻墙出门,秦一生看着天际朗月,乌云密布,侵扰着遮住了圆月,

虽是初春,可仍旧风高怒号,吹起路上柳絮,

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秦一生哼着小曲儿,嘴里吐着的是半生不熟的塑料粤语。

“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他用火折子,远离着名单,借着光就对照了起来。

“嗯,那就先从这家开始吧,让我康康啊,故意把孩子送过去的人是谁。”秦一生看了一眼,借着便熟练地翻墙进了门。

门内一条条大黑狗猛烈吠叫,没有锁链束缚便直接朝着秦一生扑来。

秦一生左手指缝夹了四枚东风,随手一甩便将其甩出,挥袖而出东风骤起,将黑狗吹飞,还夹杂着几声惊恐的呜咽。

“什么人?!”尚未睡的护卫举着火把便从内门冲了出来。

“东星乌鸦。”秦一生压低了嗓子道,而后挥手间便画出了一群乌鸦,黑羽遮天蔽月,冲击着护卫们。

而秦一生便又趁着这个当口,运用兜玄耳筛查着心声。

“哦,找到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挥毫泼墨画出乌鸦。

而后找到了正躺在小妾床上的官老爷。

秦一生瞧了瞧那官老爷,惊醒后恐慌无比的盯着自己,当下语气柔和。

“别害怕,我只是想和你玩个游戏,麻将会打吧?”他笑眯眯的问着,嘴里还哼着安魂曲的调子。

这一夜,秦一生往来于清单上各个目标的家中,找到首恶,就劫天运一把定输赢,输家把命都赔了进来,赢家自然通吃。

距离天亮也还有两个时辰,秦一生打了个哈欠,用毛笔在清单上打着勾,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家了。

虽说他已经打定主意在长生路上顺心而为,可他也会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思考,当下他所思考的便是自己的做法。

他这么做,绝对不合乎法理,可却合乎道义。

那么道义与法理,孰重孰轻呢?

从前看过的书中有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可【侠】之所以为侠,便是因为侠义之举,只是这份侠义之举好像有大多数并不符合法理。

想当侠客,是很多人的梦想,可是真的当了侠客,其实便会发现,所谓的江湖武林水很深,没有那么简单。

比方说一件简单的侠义之举,杀了个恶贯满盈的恶人,群众自然拍手称快,可若是真去杀了,那便成为了藐视法度的表现,不论是当街杀人,还是暗中杀人。

如果每个侠客都去杀人,那么便会有人进行效仿。

侠客杀得,我杀不得?我是侠客,他也是侠客,他杀得我杀不得?诸如此类这样那样的心思会只多不少。

当这样的心思多了,便会有浑水摸鱼进去的,以所谓众怒来获取私利,比方说构陷之后栽赃家伙,又或者借刀杀人,这样的事情不会少。

若是从朝廷的角度去看,这肯定是要严格处理的。

可若是从民间来看,杀了贪官污吏自然是好事。

江湖庙堂的对立就在此,庙堂想要维持统治,江湖则讲究个人情世故,百姓也只求个平安。

如果真的有恶人被侠客当街伏诛而民众拍手称快,那么应该思考的或许并非是侠以武犯禁这个事情,而是这个朝廷设置在此处的衙门到底有没有很烂。

一个人觉得没问题可能代表真的没问题,但当所有人都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

秦一生没法代表所有人,但他认为这些不干人事的畜生们,应该死一死。

法理管不到的,他秦一生来管。

如此,他便走到了那一家的门口。

兜玄耳也在开着,只是一股阴风乍起,吹动了满街柳絮。

秦一生眯着眼睛,站远了些许。

兜玄耳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年年初春吹这柳絮飞雪,未免过于清冷了些。”在风中,有风声吹过。

“那你想怎么样?”另一阵风声掠过。

“想不想玩玩火?”“好啊好啊。”

秦一生想了想,拿出了火折子,询问着风:“那我借你们个火?”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两道风声欣然答应。

“但我有个要求,你们把风往这栋高门里吹,等我把火折子掏出来以后,你们再吹,如何?”

“好啊好啊。”“好啊好啊。”“搞快点。”“搞快点。”风声在欣然欢快的吹拂着。

秦一生翻墙进门,将首恶嘴堵住以后打到昏厥,绑在了床上。

随后又夺门而出,大喊了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走水了!”

他这么喊着,吵醒了一应酣睡做梦的人,

他又掏出了火折子,扔到了地上。

清风迎面,将柳絮卷起。

而后热风袭来,

满街柳絮燃烧着,飞散而起,点燃了绚烂的火光,

后又被吹到了那府中。

秦一生远远站定。

“借个火。”他对着风说道。

一点燃烧着的柳絮落在了烟锅中。

他目视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嘬了口烟,

喷吐烟圈,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