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妳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先生，您的白酱焗烤饭来了。”
店员撑着托盘优雅的端上桌，“请慢用。”
身着浅绿色围裙，绑着小马尾女店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工作起来却相当俐落。
“谢谢。”
林兼一朝着店员温和笑道。
“嘿嘿，欢迎常来呀，先生。”
应该是附近学校打工的店员闻言，嘴角也跟着微微翘起。
哐当～～
就在林兼一还要继续跟店员搭话时，坐在他对面的客人漫不经心的“打翻”水杯，玻璃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哎呀，课长，不好意思～～”
森下有纪噘着嘴，故作无辜的看着地板上的“杯盘狼藉”。
“我刚刚一不小心...嘿嘿，课长，这也在你的「请客范围」吧？”
女孩用俏皮的笑容说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话语。
这种微妙的反差，一时间让林兼一不禁微微失神。
“不用不用。”
就在这时，刚才的女店员忽然猛力摇头，“是我的错，刚刚没注意到把杯子放在桌上边缘，才让小姐妳不小心碰到。”
没注意到森下有纪身上散发的阴寒气息，女店员仍一路朝死亡坟头狂奔。
“没关系的，小姐。”
森下有纪仍保持明媚笑容，只是观察力敏锐的林兼一，仍依稀可从女孩紧皱得眉宇间察觉令人胆寒的阴森。
“我们课长可是有钱的狠，让他陪你们店里一个杯子称不上什么。”
喂，别慷他人之慨呀！
林兼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他是真的完全拿森下有纪没辄。
尽管这少女目前怎么看，都是一只纯纯的傻蛋。
可偏偏在模拟器的推演中，眼下没能勾起他半点非份之想的少女却又与自己成就一段情史，个中矛盾令人遐想。
“呃...好的两位，我知道了，还请慢用。”
女店员来回扫视两人，随后微微躬身，干脆的离开眼前是非之地，留下林兼一独自应付不断奸笑的女孩。
“啊，酥皮浓汤都凉了！”
即便店员人都走了，森下有纪浑然没有半点年长那打零工少女几岁的长辈风范，像只护着碗中狗粮的恶犬虎视眈眈的凝望店员背影。
女孩逗趣的表现让林兼一哭笑不得，暗中下调她心智年龄的估计。
“那妳赶快喝吧，浓汤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趁着女孩总算把焦点专注在眼前菜肴，林兼一抽空拿起手机跟那位私家侦探联络。
「雨村先生，之前拜托您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有了模拟器的推演经历，林兼一直接跳过考验阶段，委托雨村正信调查有关朝日食品高管是否与其他财团尤其丸菱财团暗地里有联系。
当时的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绝非藤井财团派驻到朝日食品的唯一人员。
更确切来说，他和前田专务只是明面上的，甚至某种程度上是来吸引朝日食品高层火力的。
「按照您交代，我先从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入手。」
虽然曾有在芙蓉银行任职的经历，但老早在泡沫化时代就被开除，落魄到得靠出租车生意维生的雨村正信在银行圈子里没剩下多少人脉。
话虽如此，熟知银行业务的雨村正信仍然想出一套能摸清朝日食品财务底细的套路。
那就是——蹲点。
跟绝大多数不信任网络银行的霓虹公司一样，朝日食品的财务也是以纸本文件、印章、现金来结算的。
总部位于八王子的朝日食品，特约合作银行正是樱花银行八王子支行。
而雨村正信在得到朝日食品委托后，整整一周都会蹲守在支行所在写字楼的咖啡店，拿着微型摄象头对着银行企业专门通道拍摄。
得益于八王子日益凋零的工商业，八王子支行企业客户人流量不多，以至于雨村正信这套异想天开的办法居然还真启到作用。
虽然光凭观测进出银行通道人员就想推测出朝日食品“内鬼”简直天方夜谭，可林兼一却坚信自己不会白费功夫。
事实也是如此，才过一周，雨村正信就找到线索并急着来找他汇报了。
「既然雨村先生您主动来找鄙人洽谈，想必是有了头绪对吧？」
「如您所说，林先生，我的确找到不少线索，只是...事关重大，我得当面跟您洽谈。」
当面？
林兼一瞄了眼正津津有味吃吃喝喝的森下有纪，眉头深锁。
「怎么回事，雨村先生，我刚刚不是跟您说过在下临时有事，可能得延迟一下吗？」
虽然“守时”也是霓虹会社不容质疑的铁则之一，不过面对“客户至上”时，这项原则也不是不能变通的。
「我知道，可是林先生，我之前拍摄到的影片实在事关重大。是这样的，林先生，我不止是用摄象头录影监控，而且还在他们银行会议室裏安装了窃听器。」
窃听器？？？
疯了吧？这又不是谍战片！
你这是再挑衅霓虹警方...呃，好吧，反正霓虹警方也不是第一天每挑衅了。
可不管怎么说，居然能安装窃听器整整一周都没被发现。
果然，不管眼下雨村正信处境如何，他毕竟也曾是大银行的菁英职员，眼界能力肯定是有的。
联想到不久前黑崎樱关于池田组的调查，再想想上次模拟推演中，雨村正信被检方以“与极道组织关连”为理由收押惨死看守所中。
不能再犹豫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雨村先生你就先来我们之前约好的餐厅吧，等我和同事吃完这顿饭再继续谈。」
「好的。」
终于搞定好晚点行动，林兼一总算有闲情逸致观赏正拿着免费续杯的饮料罐猛喝。
盯～～
微微抬头，女孩正伸长脖子，拼了命的往前靠，双眼睁大看向他的手机。
“课长，跟朋友聚餐时一直滑手机很不礼貌喔，尤其还是跟可爱后背单独聚餐时。”
“别再用这些引人误会的话术挖苦我啦。”
眼见自己困惑已久的谜题即将被揭破，林兼一甚至都有兴致和森下有纪拌嘴了。
“哼...我吃饱了。”
似乎对林兼一避重就轻的态度不满，森下有纪闷闷的放下餐盘，“既然林课长您这么忙，那在下也不是什么看不懂场合的人，就不继续叨扰啦。”
太好了！
看来妳也不是没救嘛！
尽管心底正乐的开花，但林兼一表面上仍满脸遗憾，“这...唉，森下小姐，这真的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转瞬间，森下有纪又露出笑容，“反正我可是您下属，来日方长，以后多的是时间相处。”
别别别！
叭～～
就在林兼一还想回话时，某辆飞驰而来的出租车发出巨大喇叭声响，闯过双黄线顺着人行道，一溜烟就窜到餐厅大门外的红线才停靠下来。
一个年过中旬的老人披着湛蓝羽绒服，打开车门就急匆匆往家庭餐厅健步如飞。
？？？
雨村先生？
不是说好等我跟...
“林课长，呼呼呼，不得了了，这次去八王子分行蹲点真的是...呃？”
森下有纪双手猛捂嘴，却还是我不自觉惊呼道：“林课长，原来你...你不惜抛弃可爱后辈也要偷偷见面的家伙，居然是个糟老头？”
妳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