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残月
结束训练的柴田进由握菱铁斋送至门口，让他意外的是一路没看见浦原喜助的身影。
原本还想询问那块结晶体的事……只能日后再找机会了……柴田进回过神来，和大叔告别，转过身一跃悬于半空，踩着步点，前往织姬旧宅。
途中，传令手表的通讯功能响了，显示一个从尸魂界发过来的陌生号码，请求和他通讯。
现世和尸魂界之间的通讯全部由技术开发局负责，限定解除就是通过这一途径申请成功的。
一般情况下，未经本队队长允许，派往现世的死神禁止与尸魂界通信。
同理，在尸魂界的死神也禁止与现世死神私人通信。
因此有权限的除了本队队长外，还有就是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
难道是那个断子绝孙涅茧利？
柴田进警惕起来，这个名字对他来说象征着不祥之兆。
犹豫了片刻，还是用手指轻轻一划，通讯连接。
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声响起：“喂喂喂，听得到吗柴田？本大爷是小野昭，听到快回话！”
原来是这家伙……柴田进悬着心放下，没好气的回道：“柴田进收到，柴田进收到，原来是小野四席，请问有何贵干？”
“咦？听你的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还有些阴阳怪气？嘛，算了算了，本大爷就是想知道你在现世活得好不好？”
小野昭的话虽然粗鲁了些，但此刻却让柴田进倍感亲切。
他换了个柔和的语调回道：“还行吧，倒是你那边怎么样了？没酒喝的日子很难过吧？”
通讯器忽然不发声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小野昭低沉的嗓音：“别提了，昨天偷喝酒被浅野那家伙抓住，按照队规罚了半年的薪水，真晦气！”
柴田进也不说话，跃过一座房屋的屋顶后想起什么，疑惑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和我联络上的？不是禁止的吗？”
通讯器里马上传来小野昭急促的声音：
“本大爷是拜托技术开发局的一个酒友，偷偷和你联络的。知道你没事本大爷就放心了。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去游廊。好了好了，今天晚上还有巡逻任务，挂了挂了……”
通信急急忙忙中断了，柴田进摇摇头。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不过在知道一切如故后自己也放心了……
小野昭匆匆关闭与柴田进的通信，长呼了一口气。
抹去脸上的虚汗，他欣慰地笑了。
柴田这小子意外的很精神嘛，看来用两坛好酒换来的一分钟通话机会是值得的。
和那位酒友道别后，小野昭悄悄从技术开发局跑出来。
趁着夜幕想溜回队舍，前方冷不丁冒出一个人影，拦住他的去路。
是浅野诚一！
小野昭看清对方轮廓后，心中咒骂一句，然后堆起笑脸上前打招呼。
浅野诚一握住腰间斩魄刀刀柄，一脸平和的说道：“小野四席不会忘了吧，这个时间段轮到我和你组队巡逻。”
“啊，有这回事吗？”小野昭挠挠头，“本大爷最近记性不太好，还以为后半夜才轮到呐。”
“走吧，我们已经比换班的时间晚了五分钟。”
浅野诚一扭过头，一个瞬步消失在视野之中。
小野昭左右摇晃下硕大的脑袋，想不通为何两个席官会安排在一起巡逻。
一轮残月悬挂于瀞灵廷的夜空，乌云盖满了天空，夜色深沉。
远处传来当当当的更鐘声，敲满八下后复归于宁静。
两个一前一后的黑色身影在房屋瓦砾之上腾转跳跃着。
小野昭跟在浅野诚一身后，借着昏暗的月光，望着他宽厚的背影，渐渐的，脑海里竟浮现出昔日在灵术院同窗时的情景。
注视的时间越长，脑海里的印象越深刻，他不禁感到困惑：本大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巡个逻也会想起这些个破事来？
正想拍拍脸清醒一下，前方浅野诚一忽然站住脚步，继而拔出斩魄刀，摆出一副临战对敌的姿态。
小野昭顿时心中一紧，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要干什么？不会因为迟到了几分钟就想砍了本大爷吧。
于是和对方隔开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浅野三席？怎么停下不走了？”
“有情况。”浅野诚一警惕地看向远处，语气严肃道：“在一番队队舍方向，有陌生灵压波动。”
看他认真的姿态，小野昭也跟着认真起来，闭上眼睛，感知着从一番队队舍那里传来的灵压波动。
只听见几声惨叫声传入耳内，伴随着惨叫声的还有一个接一个消失的灵压。
一个陌生的灵压挥动着未知刀具，手起刀落，干净利落，随意收割着死神的性命……
那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侥幸未死但重伤倒地的几具灵压中，有一个是属于一番队副队长冲牙源志郎的。
小野昭震惊了，冲牙源志郎可是前任总队长元柳斋大人的心腹爱将，虽然十三队中没有几个人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但据说与已过世的雀部副队长不相上下。
连那种程度的人都……
随即扭过头看向浅野诚一，后者也是紧锁眉头，一脸凝重，完全没有了往日那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神态。
“难道是旅祸吗？”他试着询问道。
“也许吧，可能是未知的旅祸入侵……小野四席，你用天挺空罗通知其他队过来增援，我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浅野诚一说着就要马上行动，被小野昭的一只手臂拦住了，“浅野三席，那里太危险了，不如等其他队的增援到了再去吧。”
“不行……”浅野诚一推开他的手臂，斩钉截铁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惨死，就算能为增援争取到一些时间也好。”
见浅野诚一如此固执，小野昭急了，冲他大喊：“连冲牙副队长都不是那个旅祸的对手，你去了有什么用？去了也是在找死！”
浅野诚一义正言辞道：“你忘了吗小野四席，按照巡逻规定，遇到强力旅祸时，上级席官必须掩护下级席官去寻求增援，下级席官必须服从上级席官的安排。
现在我以上级席官的名义命令你去通知各队……记住，同伴的性命是第一位的。”
说完，不顾小野昭的再次阻拦，紧握斩魄刀，一个瞬步消失不见了。
“可恶！可恶！明知道有危险还让你去送死……”
小野昭急得原地直跳脚，“你要是死了，本大爷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喝酒也会变味的啊--”
即使对他有偏见又怎样？即使违反巡逻规定又怎样？小野昭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浅野诚一去送死。
于是他一咬牙，脚下重重一踏，一个瞬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