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返回长安
“你可清楚哪一枚玉佩是你的?”
岁安有些尴尬,她摸了摸鼻子,“怎么说呢,我又不知道会有和我一样的玉佩。”
谢玉昭接过两枚相似的玉佩,发现唯有穗子是不同的,他将穗子较新的给了岁安,“穗子的材料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年份不同,而且你长期存放着,不轻易示人,所以保养的比较好。”
而后将时少淮的那枚玉佩展开来,“这穗子的线用的是前些日子才有新技术,八股绞成一股编织出来的,再加上……垂下来的穗子在另外一角沾上了点点的污泥,这是京杭池畔才会有的泥土。”
“我在时少淮的身上见过这枚玉佩。”谢玉昭的目光有些幽深,“时家大夫人育有三子一女,长子少淮,二子少司,双生胎之中,哥哥为三子,少珉,妹妹为鹤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压不住这名字,幺女大病了一场,最后改名为宁安。”
谢玉昭摩挲着玉佩,这是他的舅舅奖赏时侯爷从龙有功,特意赐下来的一个玉石,后来玉石用来雕刻成玉佩,送给了时少淮这一辈。
只是岁安手里怎么会有这样一枚玉佩,并且在淮水的下方,还有一只潜藏在岸边的白鹤。
回去的路上,谢玉昭看着在啃兔腿的岁安,抿了抿唇,问:“岁姑娘是被老僧人所收养的,老僧人可谈起过你的身世?”
岁安舔了舔唇角沾的油渍,“佛讲缘一字,我从来不问这些,卜算不能算人,而且我也没有必要问。”
在古代当个孤儿还蛮好的,虽然吃饭穿衣靠自己,但至少她现在还是破庙的主人,总不会饿死,不用被困在大宅院里,受气还要宅斗。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谢玉昭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说了一句:“好的,以后我便不再问你这些了,若是你想要知道,也可以过来问我。”
岁安点点头。
没想到刚一回去,燕溪就匆匆而来,额头还带着细汗:“大人,我们在城门外的三里地的沟渠旁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的脸被人割下,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尸体被安置在了距离沟渠旁不远的义庄,岁安还没到义庄那,就已经闻到了尸体腐臭的味道,燕溪一脸严肃地看着报案的两位村民,一人愁眉苦脸,一人吓得发抖。
愁眉苦脸的那人就出声了,“草民家中贫困,所以会跟着弟弟外出打猎,今日是抄了近路,我还在路上绑了红绳,没想到弟弟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我去找弟弟时,就正好到了沟渠那……”
也是他们倒霉,正正好对着那满是白色蠕虫的脸,这天寒地冻的还能长出这么多蛆虫,吓得他们俩魂都丢了。
身后的弟弟不说话,双眼也失去了神色,谢玉昭看了岁安一眼,岁安总觉得自己该涨工资了,无奈只好从口袋之中掏出一枚符纸,问:“有水壶不?”
“有,有。”大哥取下弟弟腰间的酒壶,晃了晃,发现里面还有谁,就递给了岁安。
岁安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怪味,让她下意识呕吐了一下,“这味道,好奇怪。”
“什么奇怪?没有呀!”大哥接了过来,嗅了嗅,有些奇怪:“好像真的有一股子怪味,这水是弟弟接的,我的半路上喝完了,还没来得及接水,就看到了……”
刚说着话,弟弟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直直倒在地上。
“小弟!”
“上官先生!快看看!”谢玉昭立刻喊上官先生去看人怎么了,还没等他伸出手,岁安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别碰他,大家快躲开。”
拉着上官先生往后倒退了几步,就看见那弟弟脸涨红,像是呼吸不过来一样,裸露的手臂上开始出现红色斑点,从手臂到脖子,再到涨红的脸。
“他中了尸毒!”
岁安将符纸一分为二,上联贴在了弟弟的胸前,下联贴在了大哥的额头前,看着兄弟俩就此定住,也发不出声响,吓得一身冷汗的岁安差点没站稳,下意识往后一摔,被谢玉昭牢牢扶住了。
“尸毒?”谢玉昭也曾听说过这个,“可这不是要食用腐烂的尸体,才会感染上的吗?”
“也不一定。”岁安摇摇头,“如果腐肉感染了水源,也会造成的,那水就有……”
此话一出,谢玉昭猛地伸手抓住了她,“沟渠!”
那尸体是在沟渠被发现的,那沟渠浇灌的可是庄稼!是长安城里千千万万百姓的口粮!
“也不一定。”岁安被这么一提醒,心也沉了下来,就在此时,一青年骑马率着一群铁骑出现,青年见到谢玉昭到场,勒马跳下行礼。
“少司见过小王爷。”
时少司抱拳行礼,而后立刻道:“方才礼部尚书到刑部报案,说自己的妹妹失踪了,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圣上对此非常重视,没想到……”
“我们在这确实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已经送至了最近的义庄。”谢玉昭微微一沉,这件事已经交由了刑部,按理而言,他确实不应该插手了。
于是继续道:“面前的二人。”
扭过头看着符纸已经消失,也恢复了正常人样子的兄弟俩,淡淡道:“他们就是报案之人,此事大理寺暂未受审,所以就交由刑部了。”
“多谢小王爷告知。”
“走吧。”谢玉昭走上前,对着发愣的岁安说。
岁安忙回过神,“啊?噢,走了?”
这活儿就干到开头,就走了?
岁安眨眨眼,看着那清隽的青年,舔了舔唇瓣,眼前的人,长得还蛮好看的,那一身红色的官袍还蛮适合他的。
没想到时少司也看向了她,两人也就是对视了一秒,而后移开了眼神,时少司带着身后的队伍,兵分两路了。
“小王爷,我瞧您的职位比那人要高呀!为什么他身边跟着的人这么酷?”岁安说着话的时候,还特意压低了声音,不要伤了她那些同僚们的心情。
“酷是什么意思?”谢玉昭对岁安偶尔蹦出来的新鲜词汇有些好奇,但结合着她的语气,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无奈地伸出手,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刚刚说话的,是时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