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漫步外野
蓝天之下。
从米德加斯外界地开始，到白塔湖边缘直线十公里范围内，环绕着绿意盎然的野草与山丘。
蒸汽货运车行驶在绿草中间的高速路上，那粗狂的造型就像闯入了狗窝的熊。
沃特森驾驶着卡车，野外的高速路上只有一条交通规则，在到达下一个补给站前别撞死人就可以。
现在还是白天，是野外最温柔的时间段。
如果到了夜晚，最好找一些同行者，大家一起打开车灯，驱散喜欢在马路边觅食的野兽，如果倒霉碰到畸变生物，在人多的情况下能不能活命取决于驾驶技术和车子引擎功率。
所以通常要跑长途的司机会选择带上能驱散畸变生物的[魔晶石发热灯]。
但由于每个补给站的距离较为遥远，路上也少有私人修理站，所以司机还要带上大量的汽油或柴油，以及临时的钉子轮胎，以防降雨或发生天气灾变时能及时避难。
这个世界的野外看似明媚。
实际上，气候的脸色就像恋爱中的少女，说翻就翻。
你可能出城时天空晴朗，十分钟后发现忽然降雨，再过一分钟突然有沙暴袭来，然后沙中混杂着冰雹开始打雷。
等你把一切避难准备都做好了，天空突然又晴朗了，只不过温度开始骤降，你不得不拿出防寒大衣，然后跨过奥恩国边境来到自治州区域后，因为气温突然攀升导致车子自燃，而司机在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危险生物的情况下，死于气温的翻脸无情。
只有城邦一带因为有基础的气候定位器[天国密码]控制气温，才能让人舒服的生存。
几百年前，世界还不是这个样子。
气候是稳定的，野外没有畸变生物。
造成这一切的真凶，是当今世界重要的燃料物资[魔晶石]。
百年前瘟疫大流行之后，多国百废待兴，需要重新建立秩序。
因为神学在瘟疫大流行面前丧失了公信度，导致众多的新生代把科学搬上了历史舞台。
从那之后，枪械逐渐代替了冷兵器，机械代替了人力劳动，但蒸汽的演练需要大量煤炭大量热力系统，新一轮小国的悲剧再次上演。
直到有一天。
因奥创天使教会造成瘟疫大流行而获利的圣劳伦斯教团，找到了名为[魔晶石]的能量石。
这种能源聚集而成的宝石可以释放出超强的能量，可彻底代替煤矿，而想诱发[魔晶石]的内部能力，需要[观星者]的序列四[盗火者]的能力才行。
晋升[观星者]途径的符文，掌握在圣劳伦斯教团手中。
[观星者]升阶所需的所有魔药引子，也掌握在圣劳伦斯教团手中。
教团很自然的垄断了大部分[魔晶石]开采业务，依靠着强大的资源需求量和快速的社会发展，圣劳伦斯教团成为了整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组织。
他们有自己的军队。
他们有自己的社会体系。
[魔晶石]的出现加速了世界科技化进程，但后果则是造成了气候出现怪异变化。
气候影响下，迷雾阴影区域也受到波及，伴随诅咒和致幻的迷雾渐渐通过沙暴与暴风进入人类生活圈，一些生物产生了畸变效应。
越多使用[魔晶石]的城市，周边越是气候难测，国家一开始还想治理，但这世上，无论什么地方都会蹦出几个思维清奇的家伙，奥恩国也不例外。
一名内政大臣提出一个议题：如果将气候异常化转变为城市天然的“城墙”，我们就可以缩减军费投入。
议题没多久就通过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民众遭了殃，出行变得极为不便。
不过有意思的是，就因为出行不便造成贸易道路的封闭，导致国家开始想别的政策弥补。
比如，奥恩帝国用了一年就开发出了上百条悬浮铁路规划案，专门用来运输，变相为城市交通提供了一条新的思路。
有时候，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或许真的能造出奇效。
然后这一城市交通的变化，被一群“水军”宣称为是教团未卜先知，为国家发展做出的幕后推力……
所以现在的大城市里，民众都挺信赖圣劳伦斯教团的。
黎恩靠在货箱厚铁片制成的内壁上，听着法蒂的讲述，感觉很奇怪。
“国家为什么不去掠夺教团的资源？”
“哈，兄弟，你还真一无所知！”
正在开车的沃特森笑了一声，微微侧过头说道：
“超凡体系从序列八到序列一，越往上的人数越少，序列二在记录中的只有五个人，其中两个在圣劳伦斯教团。”
“我可见识过序列四的可怕程度……一个人能媲美军队的战斗力，听说序列三和四之间差距不大，但序列二已经进入‘弑神’的领域……”
黎恩说道：
“想多了，所谓的弑神只有序列一能办到。”
“我不是超凡者，别骗我啊……序列的含义到底是什么……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分成一二三四，按照实力划分还是什么其他的？”法蒂咬着嘴唇说道。
黎恩想了想，总结性的讲述道：
“举几个例子，简单来说，序列七到六，相当于能够毁掉你居住的城区。”
“序列虽然说的是战斗力，但实际上是威胁能力。”
“从序列五开始，这个武力足以在一个10万人口的郡城、市区造成严重的恐慌，如果他愿意，只要攻击一下水源，电厂的设施，就足以导致这些人被迫逃亡离开家乡。”
“不过实际情况可能更加严重，一旦数量在两人以上的序列五的强者决定发动恐怖袭击，他们能在军队反应过来前，完成袭击目标，还能歼灭一个城镇的军事力量，扬长而去。”
“至于序列四阶层的强者，一个人已经足以硬刚整个黑鸦帮了，你试想一下，一旦游行示威，罢工罢学的现场里混入几个这种人，会造成多严重的影响，这也就是为什么外野的野生超凡者不被任何国家法律保护的原因了。”
危险程度——这一下子就让法蒂明晰了。
“那序列三的强者到底有多恐怖？”法蒂问道。
如果说序列六的危险程度是造成村镇级的破坏，序列五和序列四的危险程度是市区级。
黎恩一边想着，一边说道：“以此类推，序列三就是对城市级造成致命打击，导致市民大量外逃，沦为一片焦土。”
沃特森点头：“这倒没错，曾经自治州的圣徒局局长法尔科姆，那个序列三的[剑士]就一人之力把一个大城市搅得天翻地覆，让数十万人背井离乡，无法生存，可想而知这是多么大的影响。”
“你还知道法尔科姆？”黎恩也是在攻略里见过有关圣徒局局长的传闻。
沃特森说道：“当然，我以前加入过圣徒局，[剑士]就是他们专用的超凡职业，不过圣徒局和贝加克自治州实在太混乱了，我做了逃兵。”
这时法蒂问道：“先别岔开话题，那序列二呢？难道能灭国？”
黎恩认同的说道：“序列二倒也没有到达国家级那么恐怖，因为想要灭掉国家还是很困难的，而且，现在是重火力的时代，序列超凡的定义其实要改一改了。”
沃特森打趣道：“一个国家再小，怎么也有几十万人吧？就是几十万头猪，也得杀几天呢。危险程度再高，也是需要时间施展的。”
黎恩颔首，像个捧哏一样的说道：“而且序列二有守恒定律，七条序列里，序列二的超凡者不会断代，所以实际上的现存序列二必须也只能是七个，他们的危险程度反倒不如序列三。”
“不对啊……”沃特森突然反应过来，好奇问道：“从序列四开始，所有的超凡信息全都严格保密，只有站在最顶端的那些人才了解这些，你是从哪知道的？”
从过去的未来知道的……
黎恩腹诽着，听到法蒂问道：“你说的不会断代是什么意思？”
法蒂喜欢看书，已经可以把世界史当做厕纸故事背诵出来的水平。
黎恩说道：“先驱者定下的规矩，序列二死亡后会立刻有一个序列三达到晋升标准，不过只针对于七条正统序列，错误序列另说。”
沃特森疑惑了一声：“你确定？”
“大概吧。”
黎恩随意的回答，肖恩视角为主的攻略对超凡者的知识记载极其有限。
肖恩·怀斯曼更像一个被“正义”驱使的机器，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要踏上旅途，为什么要杀死阿尔方斯，这些事情的核心原因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反正是为了正义就对了。
如果黎恩把自己放在肖恩的角色上，一定会这么安慰自己。
这时，天空飘来了细雨，滴在车窗上冒起白烟。
沃特斯冷哼一声：“切……[魔晶石]带来的热能雨，阴晴不定的破天气……”
法蒂的眼神微微闪动，幽幽说道：
“[魔晶石]的过量开采会造成畸变生物出现，我的家乡就是这么被摧毁的……那天也下着热能雨。”
“草！先他妈别感伤了！”沃特森叫骂一声，连续踩了几脚刹车，让车子的速度减慢，最后慢慢停下。
黎恩拉开货车箱的推拉窗口，微微的探出一点，手指扒住窗框。
一群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卫兵在300米外的位置设置了临时检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