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在
真田苓在早上的时候还是会被真田弦一郎拖去训练,但是吃过早餐之后她就自己溜去玩了,所幸一到饭点她就自己回来了,分秒不差,真田弦一郎虽然皱眉,但到底没说什么。
倒不是那天玩真心话的羞恼,真田苓是不可能出现这种情绪的。
就是吧,太无聊了,看他们打球一天两天的还挺新鲜,一直看下去确实是有点没意思。
而且还不好意思明说,天天坐在那她都快睡着了,实在是坐不住了。
每天山上山下这么来回的转圈,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只不过今天耽误了一会儿,有一个孕妇摔倒了,真田苓正好在马路对面,肚子挺的那么大,冰天雪地的摔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脸色都发青了。
真田苓过去帮了忙,把人送到了医院,当然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她哥哥发了一条短信。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果然晚了,她又发了条短信汇报一下行程,马上回去。
“小姑娘,要买一串花吗?很香的。”
真田苓看着摆在路边喊住自己的老太太,天都黑了还在路边贩卖,一个小桌子,上面放了一个藤条筐,有点粗糙,看起来像是手工编织的,框里放了一串串的鲜花手串,老太太的手伸出来,十根手指冻得通红,粗糙干裂,跟筐里干净的花朵造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真花吗?”
老太太笑得慈祥,“当然是真花,是老太婆我亲自种出来的,可以保持好几天不枯萎,香气不散。”
真田苓嗯了一声,看着筐子里的花,“麻烦给我装几条白色的吧。”
绿底白花,看起来还不错。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可以帮你戴手上呐。”
真田苓摇头,“您直接装给我就好了,我回去和朋友分分。”
真田苓付了钱之后,提着一个小布包就回去了,路上她还想着要是给真田弦一郎手上带一串会是什么效果。
想着她就忍不住在路灯下看了一下花,被给她甩蔫了,然后她的视线就顿住了。
凝固在街道上的某一个痕迹上,那是,真田苓微微皱眉,上前来几步。
因为下雪又融化之后潮湿泥泞的土路上,痕迹有些杂乱,但还是能看到一个明显拖曳的痕迹,在地上显现半米之后突然中断,以及一个明显的,成年男性的脚印。
看着地面陷下去的深度,和这条痕迹的宽度,真田苓蹲下去身后摸了摸,又打开腕表的灯光仔细看了一圈,是一个女性的,鞋子大概是34-35码,体重40公斤左右。
她几乎能想像的到,一个妙龄女性突然被人从身后带走,她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而且这痕迹是新鲜的,真田苓眼神一凌,顺着这些痕迹往前走去。
本来就是一个村镇,还是在山脚下,越往里走越是荒凉,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真田苓脚尖微顿,她踩到了一个东西,不是石子,抬脚一看是一部手机,屏幕好像碎了,但还在没完全摔坏,真田苓按下启动键,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瞳孔骤缩。
因为屏保壁纸就是渡边椎名,这个角度明显是自拍的。
真田苓瞬间加快了速度,手机调成静音,灯光打到最暗,像是黑暗中隐藏的野兽一样,不断逼近。
渡边椎名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被人拖在地上后背磨的生疼,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堵住了她所有的尖叫,双目瞪大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
她的视线里残余着刚才男人丑陋恶心地面庞,她会死的,渡边椎名没有这么一刻能够清晰地认识道自己地下场。
就算她侥幸活了下来,也一定忍受不了这种屈辱而自杀的,一定会的。
砰的一声脆响,随之而来的便是畜生的嚎叫,他捂着后脑勺翻滚到另一边,刚刚的剧痛让他的头骨快要碎裂了一般。
真田苓站在他的头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这个狗杂种,眼里带着杀气。
“你..你是...”
真田苓那个心情听他说完,黑色的厚底马丁靴直直的踩在他的脸上,再重重地碾了碾,在含糊不清的哀嚎中,能听到骨头断裂的特殊声音。
这个畜生的鼻梁骨以及他的牙都被真田苓给踩断了。
之后重重地在他腹部踹了一脚,直把人踹出一米开外趴在地上满嘴地血动弹不得。
真田苓急忙过去看渡边的情况,幸好幸好,扯下她嘴上的束缚,刚要把人扶起来,就遭到了严重的反抗,声音尖锐刺耳,“不要过来!别碰我!滚开!滚开!别碰我!”
真田苓没有任何意外,用力的抱住她,阻止她继续后退,在她耳边轻声哄到,“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渡边我是苓,你看看我,我是苓,我来了,渡边。”
渡边椎名拼命抗拒的身体突然僵住,嗓音嘶哑,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苓?”
真田苓更用力的抱住她,“是我,渡边是我,我是真田苓,没事了,我在这呢,没事了。”
渡边椎名直愣愣的盯着真田苓的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你是..苓..”
“是我,渡边你看看我,是我,苓。”
渡边椎名感受到了温热的气息和一股花香,“你是...苓,你是苓..”
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真田苓不停地给她肯定地回答。
终于渡边椎名的回过神来,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你怎么才过来,你怎么才来,啊!”
渡边椎名死死的搂住真田苓的腰,伏在她的肩头痛哭,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真田苓的脖颈上。
“你怎么才过来,他要杀了我,苓!”
真田苓固定她的身体,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头发,“是我不好,我来晚了,渡边不要怕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没事了。”
这种情况下大肆地哭出来才是好事,若是死死压抑着不哭,像木偶一样那才要出事了。
直到她哭累了,嗓音都哑的不能听,真田苓才稍稍的放开她,转而捧住她的脸颊。“渡边,你看着我,嗯,看着我的眼睛,你现在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怕了。”
渡边椎名身体还在发抖,她无法从刚刚的恐惧中走出来,就算没有成功,“...苓...”
真田苓轻柔的擦去她的眼泪,以一种温柔的语气说道,“我在呢,一直都在呢。”
“外面太冷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我们回去洗个热水澡,吃个甜点好不好。”
渡边椎名好像要被这比夜色还要深邃的瞳孔吸进去一样,一时间她的脑海里好像空白了一瞬,刚刚的恐惧逐渐消散,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话点头。
“...好..”
真田苓替她理了理头发,又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穿,拉链拉到最顶端,拍下她身上的泥土,弯腰把人抱起来,“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渡边椎名紧紧搂住她的脖颈,脑袋埋在她的颈侧,一声不吭。
真田苓换了一句,“我在山腰的温泉旅店,那今天你跟我住一晚好不好。”
半晌,传来一道还带着哽咽的闷声,“好。”
真田苓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地上几乎昏迷的畜生,她刚刚那一脚肯定能踢断他的肋骨,三根起。
不过那太少了,真田苓眼睛微眯,先是把他下颌骨踢错位使他不能发声,又朝着某个部位踹了一脚,保证以后就是个废物。
真田苓这才彻底离开,至于这里留下的痕迹,嗯,一会儿她找人收拾。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真田苓的电话响了,“我接个电话好不好,不放开你。”
“好。”
真田苓把人放在石墩上面,一手搂着她,一手接电话,“哥哥。”
真田弦一郎蹙眉看向门外,“你到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接你吧。”
真田苓:“再上台阶,快到了,不用接我。”
“你在大堂吗?”
真田弦一郎看了一圈,“都在,你又遇上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大概十来分钟我就到了,别担心。”
真田苓切断电话重新把人抱起来继续上山,渡边突然小声的说了一句,“他们都在....”
“不要怕,我不会让别人看见你的,相信我。”
“好。”
真田苓现在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毛衫,抱着人上山倒也不觉得冷。
“渡边,你认识星星吗?”
“...不认识...”
“渡边,你抬头看,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天狼星,也叫阿尔法犬星。”
渡边椎名慢慢的把头抬起来,看着空中悬挂的那颗最亮的星星,除了月亮最亮的就是它了,好奇怪明明刚才乌云密布什么都看不到的。
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声,渡边椎名被抱在怀里,走的还是山路却一点儿也不害怕。
天上最亮的星星是天狼星,可她觉得最亮的应该是苓的眼睛。
真田苓说是不会让别人看见渡边就一定不会让人看见,因为她走的就不是正门。
这两天的功夫她早就把旅店的分布给摸透了,从电话理传出来的声音她就知道人都在呢。
所以她走的是旅店着火时的安全逃生通道,除了灰尘有些大之外一切都好。
真田苓把人放在屋里,锁上门,“我放热水,你先洗澡好不好?”
或许是终于到了房间内,封闭的环境下,渡边椎名终于放开了真田苓,“好。”
放好热水,干净的毛巾浴衣统统摆好,“你去吧,我在门口守着你,你可以不锁门开一条小缝,害怕的话就叫我。”
渡边椎名应了一声,才走进去,真田苓这才发现渡边的脚好像扭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真田苓就听到里面传来自己的名字,“我在。”
“苓?”
“我在。”
“苓?”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