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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捕?显然不是。
曹操骑马走在路上,脸色沉重。离开张府已经很远,却不是回家的方向,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城中信马由缰。倒不是防盯梢,张让可用不着。袁绍、曹操和张邈,不是号称“京师三杰”吗?还需要顺藤摸瓜?再说,他坦然承认杀了何进,分明就是公开决战的节奏,窥探和猜测都不再有意义。就算有,跟踪也不如拷问。
但,什么都没发生。
其实,张让把自己叫去论字,曹操也想到了诱捕。只不过,没必要吧?他真想要抓人,还用得着诱?果然,只有旁敲侧击。看来张让并不想动粗撒野,他需要通过合法途径和正当手段来善后,处理何进被杀的种种麻烦。所以,想都不用想,张让拿到刀鞘,一定会将刺客的刀插进去。哈哈!严丝合缝,铁证如山,捕拿文书立下!
想到这里,曹操反倒释然。
只是,没地方可去了。
回家可不行,在家里被捕会吓着孩子。袁绍那里也不能去。自作聪明,贸然行动,全无章法,不但扑空而且被人识破,这样不着调的刺客真是没脸见人。到酒肆喝一杯也不是办法,在那里被河南尹或者洛阳县的小吏带走岂非更加丢人?那就瞎转,反正很快就会了结。
“阿瞒!”有人在背后用小名叫他。
“公路?”曹操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袁术,因为洛阳城里只有此人会这么叫。但他还是勒住马,转过身子回了一声。于是曹操看见袁术那家伙身着戎装,戴着虎贲中郎将的鹖尾冠骑在马上,肩膀上还架了只鹰。身后的车队,则拉着油罐和木柴。
“怎么,没去张让府上?”袁术几步就到了曹操旁边。
“去了啊!”曹操诧异。
“几次?”
“两次。”
“第一次是行刺?”
“是。”曹操觉得用不着隐瞒。
“第二次呢?”
“论字。”
“啊哈!一个行刺未果,一个杀人已遂,竟有闲情逸致?”袁术看着曹操,见他苦笑,便撇嘴道,“看来,我该将你拿下。别忘了虎贲中郎将可是掌管宫中宿卫,中常侍则是宫中高官。”
“好吧!不过抓捕曹操,好像也不用……”
“告诉你倒也无妨。本初起兵了。他总算不再夸夸其谈。”袁术的语气里仍然充满不屑,“都是袁家人,总得助他一臂之力。”
“怎么个相助?”
“这就不劳阿瞒费心了。”
“本初又为什么要起兵?”
“啊哈!我也不知。要说是为了救你吧,犯不着兴师动众。要说是为何大将军报仇,又用不着心急火燎。反正宦官祸国已久,这回只怕是要尽诛阉狗。对了!你要想给张让通风报信,还来得及。”
曹操一愣,摸摸鼻子,打了个喷嚏。
你打的什么喷嚏?袁术想。
油罐、木柴、兵。
他们要杀人放火!
想到这里,曹操的鼻子又痒了。袁术撇了撇嘴,斜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他说:“要不回家歇着?张让顾不上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