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阴谋，阳谋
加点精神，骤然出现在大脑中原主、自己的往事信息让苏岩又感觉到剧烈头疼，看了看面板，精神值到了94。
适应许久之后。意念聚拢眉心，苏岩看向手中的玉C龙，千丝万缕的意念包裹住玉佩，质地温润的玉C龙缓缓抬升，悬在离掌心数寸的空中，淡蓝色光芒环绕上玉佩。
“又有光芒绽开！”苏岩心道。
只是十多个呼吸，光芒黯淡，玉C龙落在掌心。
苏岩看了看面板，精神又到了93，消耗了一个点。
“伤不起呀！”苏岩唏嘘，随后将加了百年老参的养容汤喝一干二净。
药性化开，趁热打铁，苏岩又练习八段锦和八极拳小架。
寅时一刻，收功就寝。
此时距离天明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城外商贩已经早起，备货准备入城，赶一波中秋余尾的热闹，再赚一些养家糊口的钱银。
今年中秋，所有以镜湖诗会作文章的商贩收入普遍增加三五成，就连城内客栈生意也比往年同期提升了不少。
归其原因，自然是中秋诗会出了龙虎词。
苏岩和南宫望岳的诗词早就传开，一个被广陵书院的院长夸赞为“此诗只能天上摘”，一个则被赞誉为“天上仙人诗三千，也要折腰人间词”。
柳白鹭的誉美传开，苏岩中秋词和南宫望岳的中秋诗变成了口头相传的龙虎词，所以十六日的晚间，镜湖热闹不减，只是赶过去的书院学生、城内士子、柳巷清倌人都没有看到苏岩、南宫望岳。
因为这些因素，秋家在城内布行生意红火。
所以清晨修行之后回到秋家，苏岩得到了两则消息。
第一是城内布行布缎即将告罄，染坊要加工加点，还要扩大规模，招收染人和工匠。
第二就是前日苏岩从王府回来之后直接到染坊，登门秋府的宾客络绎不绝，苏家家主苏百川之外，衙门、广陵书院的程东遥都到了府中，天骏武馆馆主武磊也登门拜访，问秋家要不要增加护院。和天鹰帮直接杠上了，钟宴、李牧这样的护院有多少要多少，所以秋家增了五名护院。苏岩自然知道这五人是王妃安排过来的。
总而言之，天鹰帮上门杀戮造成的阴霾又被宾客盈门，商市的红火冲淡干干净净。
落下秋光的庭院房间内秋相如说着这些事情，期间提及了秋府死了的杂役，抚恤给双倍，秋相如又向秋太公提议，将死了杂役的家属安排到染坊做事。
这番话被苏岩听到耳中，内心也是欣慰，杂役身死，家里面顶梁柱没了，秋府这样安排，有情有义，至少孤儿寡母不用为生存愁苦。
苏岩还是坐在门口的位置，但这一次，书生看到秋太公弟妹一系那些老表、姨姑、姨夫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自在。
当日家宴，对自己闹得最凶的就是这些人。
大殿内的话题就是招工、扩大生产、增加布行。有商议就有矛盾，争论不一的就是即要扩大经营，又担心生产力、人手不足，遭受姬家打压。
坐在靠门位置的苏岩心道：“秋家扩大经营，姬家和王家肯定会跟进，联手在商市打压。错纱、配色、综线、挈花，整套技术流程能让产能翻倍，秋家都能卷死姬家。这叫什么？阳谋！”
“呵呵……”苏岩内心笑了一下。
…………
姬家。
白玉为堂金作马，装饰豪华的房间内聚集了姬家各地十多名商铺掌柜，此外还有苏岩眼中的吉祥二宝姬北赢，姬南胜兄弟。
宽敞房间内气氛略微有点沉闷，这都是秋家施加过来的压力。
红府街一把火，秋家新上布缎生意好的出奇，加上苏岩又在镜湖诗会夺魁，得到广陵书院院长、郡守李长陵夸赞。王妃在明月楼穿的还是利用秋家布行绸缎制作的服饰。
这就等同于给秋家布行做了一次宣传。
秋家在广陵城内的布行商客盈门，反之姬家在中秋期间的生意下滑了不少。
“老爷，中秋几日，城内布行的生意和往年同期比较，下降了四成，这还仅仅是开始，往后苏岩要是再调配出其他色泽布缎，影响会更大。这几日，原本约定中秋镜湖赏月之后洽谈的十几波商户流失了一半，都去了秋家洽谈，剩下的在观望。”说完这些话，姬家大掌柜宋安石皱了皱眉，神情阴鸷。
“是呀，说句中肯的话，秋家布缎我看过，色彩丰富，买了一匹，裁剪数尺后试验过，也真解决了掉色问题，我觉得要想个办法，要不然，口碑传开，各地布行的压力会越来越大。”
“秋泰来带着秋府白管事外出已久，应该是采购原料、纺织机，我琢磨秋家这是在为争官商做准备，老爷要及早预防。”
“要不高价从秋家染坊挖几个染人过来，或者买染坊的配色秘方也可以，几百两、一千两都行，够染坊染人一生衣食无忧。”
七嘴八舌，房间内的掌柜们一边分析，一边出着应对之策。
等议论声弱下来的时候姬渊看着掌管姬家商市的大掌柜宋安石。
“安石，说说你的看法！”
宋安石整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姬渊发问，大掌柜开口：“今日秋家也召集了布行掌柜，我估计商谈的就是扩大经营，增开门面及其争官商的这些事情。从秋家染坊买秘方，可以私下尝试，但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个上面，我的想法还是争商市，拖死秋家。”
“此话何解？”姬渊问。
宋安石说道：“生意红火，争官商，自然要扩大经营，可秋家底子有限，染人、工匠、好的掌柜和伙计都不足，而且这两年有相当一部分人还被我们、王老爷那边挖了过去，秋家的劣势就是我们的优势，所以我们联手王老爷那边，可以提前下手，城内、郡县、州郡，部署商市。嗯……就这样，拖垮秋家。”
“大掌柜确定秋家会跟？”姬北赢开口。
“自然，先入者先利，等我们和王老爷那边抢占了商市，秋家再要进来，非得要事倍功半不可，只要争官商，秋家肯定会跟。因为浣衣局有产量、商市规模的规定。水路、陆路运输便捷，有规模的城镇就那么多，我们和王老爷的商市开到哪儿，秋家就会跟到哪儿，但秋家人手不够，产量底下，资金也短缺，为了争官商，又不得不和我们竞争，到时候供货中断，损了口碑。而且各方向出货，还要加大护院、运输投入。”
稍微想了想，宋安石又说道：“秋家和天鹰帮如今真的杠上了，或许，这样一来，秋家向外四处运送的货物也有可能会被掠劫。这叫损了夫人又折兵。”
姬北赢愣了愣，随后一拍大腿，“就是这样的，好主意！”
姬渊眼睛一亮：“金掌柜细说。”
秋日里，宋安石将这些想法更加细化的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