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起来跳舞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打烊后的月光酒吧里仍是灯火通明。
几个男人围在一张小桌前闲聊。他们面前的电视还开着，停留在综艺节目的结束画面上。
乔歆从厨房里颤颤巍巍端出来一个小锅，明明很有眼力的去拿碗。
“来，吃宵夜！”乔歆招呼到。
今天是节目播出的日子，乔歆给乔远做了宵夜，别的人都是沾光。
乔歆带了紫菜和虾皮，在每个碗底放了一些，又点了酱油和香油。滚烫的馄饨汤“哗”的一声浇在碗里，油花散开，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
“喔塞，太香了！”乱乱很捧场的咧着嘴说。其实对于他们几个来说，烤串麻辣烫啤酒更适合做宵夜，无奈那些东西乔远不能碰，乔歆自然不会做。只要有得吃就好，他们也不敢挑剔。
乔远接过姐姐递来的碗，放在面前，他一只手闲闲的用勺子舀起馄饨又放下，显得很放松。他今天还是照例没看节目，但是据乔歆说效果很好。他也就信了，心情不错。
“哎。看看评论……”老四拿着手机念：“别说佛跳墙了，我看了远哥也想跳墙。”
“哈哈……”几个人哄笑。
乔远不为所动，当年他的微博底下什么评论没有。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老四他们几个自然没有乔远淡定。眼看着自己微博的粉丝数量不断上涨，整个人神清气爽。馄饨都吃出气势来。一时间满屋子都是吸溜声。
明明拿着碗，犹豫了半天，舀起一个馄饨给乱乱说：“我得控制，就吃三个。”
“这么注重形象啦？”乱乱问。
“得对得起歌迷。”明明很诚恳的说。
乔远慢慢吃着馄饨，无声的笑。
“远，给你盛了五个，够吗？”乔歆端着锅问。
乔远赶忙用细瘦的手掌遮住碗，抬头说：“足够了。”
事实上他并不敢一下子吃这么多。最近一段时间为了保证做节目，他怕肠胃捣乱，几乎只喝营养液，别的食物都没怎么碰。今天大家高兴，他破例吃几口而已。
”哎远哥，有人说你整容。”明明突然举着手机说。
“整容，他整哪儿了？”乔歆先跳起来问。
明明看着弹幕读：“说他……削骨了，还有……开眼角。”
“屁！那是瘦的。再说他从小眼睛就比我大。”乔歆气坏了，叉着腰说，她又回身看老四，“怎么真的整容的没人提？”
老四赶紧求饶，“姐，你给我留条活路吧。”
乔远含笑看着，好像说的是不相干人的事似的。
“乔远，你赶紧回一个。”乔歆催。
乔远用掌根缓缓按揉着腹部，好像要赶着食物往下走似的，摇摇头没说话。肠胃太久没消化食物，吃了两个馄饨就开始隐隐作痛。
一旁的明明皱着眉说：“这要是万一红起来，咱们两个光杆司令怎么应付。我当远哥助理还凑合，可是宣传干不了。他自己当经纪人也太累了。”
乔歆先关切的问乔远：“又疼了？”
乔远摇头说：“没事，手工消化一下。”他说着松了手。
明明问：“哥，要不你签个经纪公司？”
老四和乱乱挂靠在环帝下属的公司，聊胜于无。乔远这么多年都是单干，可是眼下确实有点不堪重负。他每天邮箱里邀约的邮件不断，电话也不停的响，录音室的工作是一点也顾不上了。
乔远起身要走，他回头说：“我不想受制于人。”
他当年是一朝被蛇咬，如今再也不想找别的公司了。
此时乱乱突然说：“哎，下一期节目安排发来了。一下午光顾着看电视了，都没看见。”
乔远没在意，继续揉着胃往楼梯走，乱乱突然在身后喊：“远哥，他们说下一期要咱们跳舞。”
“跳舞？”老四和明明同时出声，乔远站住了。
“他们说咱们那一批选秀出来的选手都会跳舞，所以请了韩国老师给咱们编排了一段舞蹈。”老四念到。
乔远回头，一秒钟都没犹豫，“跟他们说，我不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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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早上，乱乱代表乔远给节目组打电话交涉跳舞的事。没一会他就给乔远把电话打来了。
“哥，他们说必须跳。人家拿合同压我们。”
“合同？”乔远后背发凉，最近他一听到“合同”二字就不寒而栗。他想起自己对肖蓓夸下海口，那些合同自己看看就好。如今一次次打脸。那些合同写的拗口难懂，藏了不知道多少陷阱，看来没有肖蓓是真有被人卖了的可能。
乔远只得求助肖律师。
肖蓓在电话里听了前因后果，当即拿出乔远新签的合同，快速念了一遍。
“白纸黑字，演什么节目制片方和导演说了算。乔远，别说人家让你跳舞，就算是让你演杂耍你也得演。”
乔远攥着拳头低声骂：“没文化真可怕。”
“那现在没有任何争取的余地了？”乔远垂死挣扎。
肖蓓冷不丁问一句：“乔远，你为什么不想跳舞？”
这一下把乔远问住了。
乔远会跳舞吗？答案是肯定的。这一点肖蓓很清楚。他只是性格使然不太喜欢跳舞。当年所有选手都经过舞蹈培训，乔远在选手里不是最差的。事实上因为他身材好，协调性强，跳起来还挺撩人的。
但是如今乔远确实不能再跳了。他的身体条件不允许。且不说他剧烈运动时会有消化系统穿孔的危险，单是气息问题他就解决不了。他贫血的太厉害，跳起舞来没办法保持气息稳定，唱不了歌。
问题是这理由不能让肖蓓知道。
“我……真的不喜欢跳。”乔远支支吾吾搪塞。
“可是你跳的不赖。”肖蓓语气中带着挑衅。
乔远突然想到那天肖蓓开玩笑，说跳舞的男人性感，不由得在电话这端脸红了。
“合同已经签了，要不……你还是试试吧？”肖蓓问。
乔远沉默半晌，万般无奈，只得说：“好吧。好歹合同里没写要跳成什么样，我就随便跳两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