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又是一条好汉
乔远隔天出院，直接去见了制片人谈参加综艺的事。
这个网络小鲜综名字叫“娱乐圈打工人”，基本上就是不入流艺人的真人秀。日常拍摄他们在娱乐圈都是怎么讨生活的。
制片人一再强调他们的节目经费不足，乔远也干脆，直接告诉他自己不用劳务费。
制片人一听就知道还有后话。
“远哥，你还是想带兄弟？”
“对！”乔远也不拐弯抹角，“我还有三个兄弟，能不能一起上节目。劳务费好说。只要为了打开知名度。”
他要带明明、老四和乱乱一起参加。制片人对于买一送三没有什么意见，直接拍版。三天后就可以开始录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直等着乔远上钩呢。
第二天是跨年晚会的最后一次彩排。乔远和哥几个都去了。傅强的歌安排在跨年倒数时段。今天的彩排要录制备用带，所以效果和跨年当晚一个配置。
绚烂的舞台上，傅强站在一条长长的灯带上倾情演唱。演播厅是下沉式的，最高最远的观众席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人坐成一排。
这是所有艺人都向往的舞台。对于一些歌手来说，是难以企及的梦。
乔远拿着保温杯，眼里倒映着火树银花。他是这几个人中曾经离这舞台最近的人。
记得选秀刚开始时，组织者给那些年轻人描述一个绚烂的明星梦。后来他们才知道，不管多热门的选秀，最后能熬出头的一线歌星只有一个。若是有两个，都算奇迹了。这是很残酷的现实。倪霞这样的经纪人心里最清楚。但是她不会告诉你。只能你挣扎浮沉后自己体会。
乔远和几个兄弟已经深刻体会过。
他们眼前的傅强，就是那个披荆斩棘的唯一幸存者。只有他属于这个舞台。
明明举着无糖可乐，咕嘟嘟喝了几口，到了傅强唱副歌最高音的时候，他先站了起来，用手打着拍子。
“一……二……三……走！”
傅强好似跟着他指挥似的，数到三突然很勉强的用了一个假音。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起来。傅强在这些人里算是资质最平庸的。他参加比赛的时候极刻苦，可是无奈音域不行，每次唱到high C就破音。大家都管他叫“人肉音叉”。只要他破音了，就是high C了。
“老二还是这么准。”
“调音的该发鸡腿了。赶紧修修。”
乱乱一本正经的说：“小假音儿用的多么纯属，唱的全是技术。”
乔远点头。傅强这些年凭着丰富的演出经验，积累了一套修饰他自身不足的方法。普通观众看热闹，看不出他唱功的问题来。
“气息不够还用强闭合。这么唱太费嗓子。他的团队也不提醒他一声。”乔远小声说。
老四是实诚人，试探着问：“要不……我去和他的助理说说？”
乱乱直接砸过来一个矿泉水瓶子，“你想死呀。人家只会说你嫉妒。”
乔远起身捡起瓶子，又扔回给乱乱，“算了。傅强不一定不知道。唱了十几年了，又红。估计习惯难改了。”
大家点头。
乔远招呼大家说：“别给人家操心了。先说说咱们自己的事。”
明明指着他说：“远哥你先交代，怎么突然脸上有人色儿了？”
大家都发现乔远今天气色不错。前几天还疼的虚脱来着。
乔远笑笑说：“用了新药了。如有神助。”
他起身拍拍肚子，”又是一条好汉！”
他虽然没按照沈医生的方案做手术和营养治疗，但是确实试了进口生物制剂。效果出奇意外的好。用了两天疼痛就控制住了。还有了些胃口。
”为了好汉，干杯！”大家举起各自的水杯碰在一起。
乔远又反问明明：“还有几天录制，体重什么情况？”
他真的不是难为明明，上镜后人会显胖。乔远这样极瘦的身材上了电视才正好，不用说明明这样的胖子了。
明明起身转了一个圈，伸出三个手指头说：“我TM瘦了三十斤了。容易吗我？”
”为了三十斤，干杯！”大家又举杯。
”老四，你准备了几首歌？”乔远又问老四。
老四眼里直放光，“多少首都有呀。咱有专辑呀。就差曝光了。”
老四是原创歌手，写了很多歌，一首都没红。
“老四这次肯定行。干杯！”
他们要录制的节目最后有一个小型音乐会。正是大家崭露头角的机会。
乔远还是不放心，“老四，你还是得挑几首能打的。别光顾着你个人喜好，有时候越俗的歌才越能红。”
他当制作人多年，看歌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一首歌能不能红跟适应市场有很大关系。听众素质有限，那些曲高和寡的歌红不了。
老四忙不迭点头说：“哥，听你的。”
大家都表了决心，一起看向乱乱。哥几个都知道乱乱和小花的糟心事。小花已经把乱乱拉黑，不许他对外曝光他们两人的事。连乱乱演的太监，也是被小花授意写死的，草草领了盒饭。大家都怕乱乱这次士气低落，影响发挥。
没想到乱乱翘起二郎腿说：“参加节目的衣服我都借好了。到时候给你们也借几件。”
乱乱靠脸吃饭，最注重形象。其实当年乱乱的声音条件很好。不开嗓能唱high D，开了嗓直接干high F。只是他这几年太造，熬夜抽烟又喝酒，没好好保养嗓子。
乔远踢踢他的脚说：“我有几首歌给你唱。你先练练。”
乱乱抬头看乔远，小眼睛里水汪汪的。他知道一首好歌多难得。乔远在这方面从来都是太慷慨。他自己因为合同限制不能唱歌，就把最好的资源都留给兄弟。
“哥，敬你！”他举起矿泉水瓶子。
大家都凑上来，一起举杯。
傅强此时已经唱完了，被一大堆人簇拥着去了后台。
”咱们也走吧！”明明说。
老四回头问乔远：“这次节目最后的音乐会在哪办？”
”不知道，没准就是咱们酒吧。制片人说省钱。”乔远一面走一面说。
“好。咱们主场！”老四笑着举起手放在乔远肩头。
乔远拍拍老四的后背。明明跟在最后。四个男人打开厚重的大门，离开黑暗的观众席，朝着灯火通明的走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