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他在，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肖蓓在排练现场碰到乔远的几率其实非常高，因为乔远从这天彩排一开始就来了。
本来节目组考虑到傅强的咖位，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彩排时间，可是组委会在了解到傅强并不参加此次彩排后，就把他们的彩排时间压后了。
眼看从中午等到晚饭，乔远越来越坐不住。他作为制作人，需要把控这几首歌的所有细节。这其中有两首歌是他自己编曲。他为了配合晚会的风格，增加了几个乐器，还配了新的和声。他可以在这一直候场，可是人家乐师和合声老师都是按小时收费的，每等一个小时，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流走。
乔远去沟通了好几次，可是每个节目都涉及到明星，人家的时间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很难把他们的节目插进去。眼看节目组已经放饭，这是要刷夜的节奏呀。乔远按捺不住，直接找到节目导演组。
副导演很年轻，本来听说是傅强的节目，很配合的去询问导演，可是五分钟后回来，就变了态度。
“这位老师，您应该是没有和我们环帝合作过吧。我们的跨年阵容最大，每一个时段都安排满了。导演说了，您先吃饭，再耐心等等吧。”副导演每一句话都是客气的，可是口气带着轻蔑。
乔远远远看着导演的背影，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导演怎么会不知道他和环帝的江湖恩怨，他就是当年那场选秀的副导演，当年大家都称兄道弟的关系。如今乔远兜兜转转历经十二年再次和环帝合作，这些人态度微妙。
一旁的明明看不过去，指着导演说：“那不是大千吗？我问问他去。”
乔远一把把他拉住，使劲摇摇头说：“先安排几个老师吃饭，再安抚安抚。”
明明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去排队领盒饭。
乔远踌躇一番，不得已来到角落里给傅强打了电话。
傅强有两部手机，一部谈公事，一部私人用。乔远虽然也知道他私人号码，可还是知趣的拨打了那个工作号码。毫无疑问，傅强的助理帮他接的。
乔远简要把排练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不能抱怨自己和团队等待的事，只能从傅强的演出效果角度找理由。
“我本来和强哥说好了，今天彩排时给强哥全程录像发给他。要是再耽搁下去，强哥那边今晚还得连夜加班看录像，后面的彩排也有可能被影响，您看……能不能联系一下导演组？”
乔远在圈子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太知道这里面森严的等级和生存方式了。他虽然极不情愿用这种姿态求人，可是他背负的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他并没有太多选择。
与此同时，围栏后的观众席里，肖蓓咬着嘴唇坐在阴影里。乔远一番委曲求全的话她都听到了。她的心里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一副围栏两端，两人各自五味杂陈。好歹没过多久，明明捧着两份盒饭回来了。
“几个乐手老师和合成老师吃了吗？”乔远问明明。
明明忙不迭了点头。他打开盒饭摊给乔远问：“哥，你怎么办？好歹吃点米饭？”
乔远也早就饿得心慌手抖。他能吃的东西有限，贫血加营养不良，本应该少食多餐，可是他没想到今天会耽误这么长时间，没有带补给。
“楼里有小卖部吗？帮我买包苏打饼干吧？”乔远声音低弱下去。
明明办事麻利，一溜烟跑了。很快带了饼干回来。
”哥，我还给你买了一块小蛋糕，我再给你打点热水去。把杯子给我。”明明又说。
身后的肖蓓听着，心里稍稍有一丝安慰。乔远年轻的时候肠胃不好。吃的不合适会不舒服。想来他如今老毛病还在。但是不管乔远的境遇如何，这些兄弟们的情意还是一如既往的。
明明打了热水回来，很快干掉了自己那份盒饭，又打开了乔远的那份饭。乔远喝了些热水暖胃，慢慢咀嚼着饼干。刚吃了没几口，只见刚才那个副导演举着喇叭喊：“傅强老师的团队在不在？五分钟后开始彩排！”
乔远立刻拧好杯子盖，把饼干塞进口袋里。
“快，赶紧上场。应该是傅强和节目组打招呼了。”
大家兵荒马乱的上了台。乔远带来的几个乐手开始和节目组的乐队合练。傅强本人没来，放的是录音。
一开始的几首歌还算顺利。到了一首傅强的代表作时，新编排的乐曲流程出了些问题。这里有一处细节安排，需要打击部分和人声密切配合。但是节目组安排的鼓手进的不是早了就是晚了。
乔远看了几遍都不满意。他不得已只能自己抄起吉他上了台，伴随着节奏哼唱副歌，并且给鼓手信号，让他及时跟上。
练了两遍果然有效，乔远示意整个乐队再来一遍副歌最高/潮的地方。他也弹着吉他，全开麦唱了起来。
肖蓓此时还在观众席里，她在乔远唱到第一句时就不禁起身，与此同时，整个嘈杂的演播大厅突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放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看着台上这张陌生的蛊惑面孔。
乔远当年参加选秀时，无论是节目组还是观众反馈，都认为乔远必定是冠军。这个结论听起来很武断，因为毕竟唱歌是很感性的东西，难以用统计标准衡量。但是每次乔远一开口，观众和他的对手就有了答案。
有乔远在，就没别人什么事了。
十二年后的今天，台上人随口一唱，就已经达到了碾压原唱的水平。不能不说，乔远的歌声有神奇的魔力。
离肖蓓不远处几个女孩在议论：
“哎，这人是谁呀？”
“初代顶流，你不知道吗？他就是当年闪亮之星弃赛的乔远。”
“啊？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能打！”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演播大厅的门被大力推开，一群人簇拥着一名五六十岁的男子鱼贯而入。只见那人满面怒容一路朝着舞台走来。
“乔远，谁让你在环帝的舞台唱歌的？”那男子来到近前低喝一声。乔远的脸色立刻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