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三个受害者
有时候，群体之中的“氛围”，会变成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尤其是当有人在怀着恶意，去试图刻意操纵它的时候。
而如果这种“氛围”，最终指向的便是群体之中的某一个人……不论它的好坏，都会令那处在漩涡最中心的人压力倍增。
皮斯托小学时，是在班级里“享受”过那种感觉的。
那个时候，仿佛每个人都在针对他——虽然他大概也能明白，很多人都只是为了趋吉避凶、不想自己也受到牵连罢了。
只是当时门诺去帮到了他。
不说让他的处境彻底反转，但至少也令某些心怀恶念的同学不敢再轻易找他的麻烦。
所以现在，当门诺需要面对几乎半个学校的“氛围”压迫时，皮斯托近乎是感同身受的。
他甚至要比门诺本人还痛苦。
因为这激起了他很多不好的回忆。
为此，他去找了麦格教授，而麦格教授也说了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的。
不过就眼下看来，效果其实一般。
毕竟真正想要让门诺的处境变得恶劣起来的，是那群斯莱特林的学生。
而身为斯莱特林学院院长的斯内普……
老实说，他的态度，意外地有些不太明朗——原本哈利他们都以为，斯内普估计也会在课堂上进一步针对门诺的。
但……好像并没有。
虽然他的态度和以前一样糟糕，可说实话，也就如此了。
只是起码，他显见也没有想要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意思。
至于邓布利多教授那边。
他暂时还没有在早晚间讲话的时候，谈及过这个话题。
“别担心，皮斯托。”
晚餐之后，猎场小屋里。
门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道：
“邓布利多教授心里是有数的——事实上，他在流言兴起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给过我一个眼神了。”
“一个……眼神？”
皮斯托有点儿发愣。
用眼神交流这种事，对他来说，无异于和小黑讨论莫特拉鼠的哪个部位更美味。
兴许小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他就算有了门诺和动物沟通的能力，多半也仍是两眼一抹黑的。
“嗯，一个眼神就够了，他知道我能明白。”
门诺的确能明白。
邓布利多给自己那个眼神，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件事儿干脆就直接交给他就行了。
毕竟，上回都那么说了。
他如何还不知道邓布利多这段日子以来，背地里肯定有安排？
“是啊！”
一旁的海格这几日同样忧心忡忡。
这位五大三粗的巨人混血，有着比普通人还更为纤细的内心。
此时他也一脸担忧地看着门诺道：
“门诺，哦！相信我，我知道那种感觉，因为我以前也……
门诺，你要是受不住，就哭出来。
我保证，哭出来会好很多的！”
“海格，你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吗？”皮斯托凑到海格面前道，“那真是不好受，是不是？那种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了光……”
被皮斯托这么一说，本就泪点很低的海格登时眼中闪起了水光，连那像是碗刷一样的乱糟糟的大胡子，也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是呀！是呀！
阿拉戈克什么都没做，可那个家伙却非要说是阿拉戈克的错，这甚至比我最后被退了学还更让我感到难过……
但是还好，邓布利多帮了我，让我还能留在霍格沃茨。
哪怕只是当个猎场守卫兼钥匙管理员——”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人几乎都要抱到一起去了，门诺不禁哭笑不得地伸手把皮斯托拉了回来。
“嘿、嘿！
你和海格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别胡乱和别人共情。”
海格当年可不是被人霸凌了，那是正儿八经的诬陷，那段故事中的另一个主人公，还是现如今的伏地魔。
但有些事情现在还没有发生。
在某些关键性因素尚未出现时，他也无意去提前触发。
暂时倒是没必要去多谈。
“不过嘛！”
门诺耸了耸肩，考虑了一下道：
“这事儿毕竟和我有关，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太合适。
总之，先看今晚的情况吧！
要是今天能有收获，那到时候，我的底气也会足很多了……”
他说着，看了看墙上的小挂钟，随即一点头道：
“差不多了，我估计贝卡都已经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门口等着了！
皮斯托，我们也快点走吧！”
……
在晚餐后直到熄灯的这段时间里，学生们自然大都是在公共休息室了。
城堡的阶梯与走廊间，大都显得很是安静。
偶尔才会碰到那么一两个同学，在偷摸着朝门诺和皮斯托——主要还是门诺——瞄上两眼之后，便也匆匆地在走廊两边擦身而过。
即便只是捎带着的，皮斯托也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一过去，就不住地摩挲着自己的胳膊，好消掉上头浮现出来的鸡皮疙瘩。
这让门诺不由想帮他去找哈利借用一下那件隐形斗篷。
“早知道就直接走拉文克劳塔楼的楼梯了，那边肯定碰不到人。
就是一口气爬个八楼，你肯定受不了。
我说皮斯托，你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位于主堡八楼的西走廊，中间会路过西塔楼的猫头鹰棚屋入口。
这里离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也近，就一个拐角，不过门诺倒是没怎么去过——毕竟他也没什么信件，要去麻烦那群勤劳的谷仓猫头鹰帮忙寄送。
“也不知道唐克斯的训练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好歹也是朋友了，总得关心一下嘛！”
经过那扇透着淡淡猫头鹰屎味道的木门时，门诺下意识地如此想道。
不多会儿，他就在前方的走廊上看到，不光是丽贝卡，卡米娅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过哈利他们倒是没来。
不是他们不想来，而是麦格教授没有同意——他们是在赫敏非常坚持的提议下，一起去找了麦格教授，希望获得批准的。
赫敏显然是已经不想再因为一些事情，而给自己的学院扣分了。
结果，反而是当时仍跟在门诺身边、并没有一块儿去的皮斯托。
现在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就硬是厚着脸皮，继续跟在门诺的屁股后头过来了。
门诺上前去，与两人打了个招呼，正想说点什么。
却在这时。
他们几个忽地就听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头莫名地传出了一阵叮铃咣当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