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速之客
“终于到手了。”
回到飞云庄，回到家中，徐光掌中立着那座神像，放开了自己对神明书的抑制，让它自主进行吸收。
他原先就猜测，在晋升锻骨境之后，会有对神明书的更多权限，比如自主对光雾的去路进行控制。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能够克制住神明书的异动就是一种证明。
之前，在他甫一接触那块从山里找到的木牌的时候，神明书立即颤动，难以抑制地从那块木牌上吸收某种东西，无法终止，甚至无法将接触的皮肤与木牌分开，这一吸收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三分多钟。
而现在，念头一动，神明书就安静了下来。
当他不再抑制，一股冰凉的无形之物很快从神像的身上，顺着毛孔，进入血肉，轰然散开，然后又蔓延向头部，似乎从那里，一直进入了灵魂深处，直到与那本古朴的书籍接触，在第二页上，喷薄出大片金黄色的光雾。
这光雾扭曲着，这一次，似乎想要形成实质的存在的倾向愈发明显，但终究还是没有足够的动力进行这个过程，无法完全凝聚。
在徐光的感知中，这和光雾的数量无关，不是说留着不消耗就足够，而是需要吸收更多类似物品，推动聚合的过程。
“等到最后，会发生什么呢？”
他有些期待。
大概五分钟后，吸收的过程结束，光雾的量比上一次更多。
“武道的修行越往后，消耗就越大，之前从木牌吸收的部分，足以我晋升炼肉，打磨圆满，并勉强晋升成为锻骨武者，这次的光雾更多，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将锻骨层次完全打磨圆满……”
徐光收回思绪，然后沉下心思，认真地“内视”，“看见”那一本沉沉浮浮的书籍，用意念发出指令。
第二页上的光雾没有半分反抗，顺从指令向外流淌，离开书页表面。
这种情况，以往只发生在他练武的过程中，并且完全不受控制，可现在，他分明没有动弹，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操控。
他没有浪费，及时遏制了光雾蔓延至血肉、进行接触的过程。
“咦？”
在专注于操控光雾的同时，掌心的神像传来了一股吸引力，像是一个黑漆漆的空洞，需要被什么填满。
徐光沉吟不语，犹豫着分出一小缕的光雾，进入了神像中。
但是，没有任何变化。
直到光雾消耗了一小部分，神像的空洞被填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明明就是来自于神像，可偏偏又为神像所渴求，难不成，神明书从神像上吸收的东西，并非光雾，而是经过转化之后，才变成了光雾？那又是为什么，这块木牌上，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将木牌找出，在手上掂了掂，确认没有这种异动，不会有对光雾的渴求。
“看来，这神像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
又过三天。
天气愈发寒冷，外出劳作的人也少了，宁愿待在家里，减少过冬的消耗。
雷打不动地，徐光依旧会外出打猎，在山林里练习飞云箭，以及一些家里施展不开的姿势。
因为买下神像以后，暂时没有太大的金钱需求，生活步调愈发闲适。
至于功法的需求，且不提徐光不知道是否可以更换功法，或者说同时修习两门，炼肉和锻骨两境应该无碍，毕竟他就处于这两个境界，对于其相应地特性比较清楚，但仍然不知道易筋境界是否有什么特殊。
此外，泗水坊这个地方太小，根本没有功法流通，应该说，除了柳衡手下以及飞云庄内，以及最近流窜于此的几个通缉犯，基本没有别的武者。
更何况，仅仅是古长风带来的威胁就足以让他不愿意外出。
噼啪噼啪！
有如竹节爆裂般的声音，不断从院子里赤裸上身的少年的各个关节处传出，身躯赤红，如同烧红的锅炉，充斥着极大的能量，块块垒结的肌肉，像是掩藏了一座火山，随时就要爆发。
突然，他扭腰、摆臂，一拳向下轰出，一块一个大汉都无法合抱住的大石块被击出一个几厘米深的拳印，并以拳印为中心，裂缝向四周呈散射状分布。
“有了光雾的辅助，之前天才一般的进度又重新回来了。”
徐光缓缓收拳，满意一笑。
随着在锻骨境上的快速进步，他感觉，他的骨头正在发生某种变化，更加坚硬，现在，即便一个普通人用木棍击打他的手臂，断的也只会那根木棍。
“难怪当时张贺会说，钝器几乎对他无用，我虽然暂时没达到这种地步，但也在逐渐接近，而且，锻骨境的进展，也一定程度上让皮肉更为坚韧，减少了利器带来的伤害。”
想着，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不就是越来越抗揍了吗。”
“不过，对光雾的消耗果然很大，最多两个月，这些光雾就会全部耗尽，而到那时候，我说不定根本不能够达到锻骨圆满的境界。”
思考间，他很轻易地就收拾掉了那块裂开的大石头，并且换上了长袖长裤，不能让人发现。
“徐光，你在家吗？”
这时候，院子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然后是敲门声。
“徐庆？”
这声音徐光并不陌生，正是负责教导大家武功的徐师兄。
距离一年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半年的时间，大多数弟子基本知道自己再没有希望，便渐渐减少去的频率，到后面，甚至不再露面，除了一小部分依旧坚持，这里面也包括徐光。
因为去的多了，并且也有一些问题提出，一来二去，差不多就和徐庆算是混熟了。
“徐师兄，你怎么来了？”
徐光打开门，立马就看到了徐庆身后的少女。
“这是？”
其实他认得这个少女，正是那天围绕在徐海身边的少女，她还有一个身份，柳衡的女儿柳思思。
在飞云庄内，很多人经常能够看到她和徐海走得很近，于是就有传闻说，柳衡有意让柳思思与徐飞弟子徐海结亲，而不管是柳衡和徐飞，似乎都有意放纵。
“一个麻烦。”徐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但终究不可能把两人晾在外面，两人的身份可都比他高，于是就做出“请进”的姿势。
“不了，我就不进去了，是柳姑娘要找你。”徐庆颇为憨厚地笑笑，像是半点心机没有的样子，主动提出离开。
“是的，是我找你。”柳思思一下子把头钻出来，笑得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