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疯狂的徐海
不多时，东方天际出现了红色，只见火红的太阳露出来了，慢慢地从云雾中升起，跃出山峦。
最后，像一团火球悬挂在东方的山角上。
也正是在这种震撼的景观中，徐光缓缓结束了观想。
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影响，也许是真的存在着某种神秘的、玄奇的联系，在日出的这一时间点，观想的效果最好。
他能够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上丹田距离蕴出“神”，越来越近了。
“徐光！徐光！”
突然，从院子外传来这一声音，还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来势汹汹，像是上门讨债的恶霸。
“徐海的声音。”
“不过，很不对。”
只听声音，徐光就判断出来人的身份。
但是，下一秒，又觉得奇怪，最近他和徐海根本没有联系，自然也没有冲突，而从徐海这敲门的状态和喊话的声音来看，更像是两人有了极大的冲突。
“来了。”
徐光打开门。
门外确实是徐海，相比较以前，五官依旧俊朗，不过，两颊多了几分干瘦，显出颧骨的形状更加突出，既让线条更清晰，又增添了不属于少年郎的阴郁和低沉。
尤其是眼神，阴狠异常，失去了原先那种骄傲昂扬的光彩，反倒是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除了表面上的情绪，内里异常空洞。
眼白的部位，沾染了丝丝血丝，像是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或是遭受了什么折磨之后的状态。
“徐光，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我的女人来往！”
徐海的声音格外沙哑干涩，像是几天没有喝水的状态。
就像是话本、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老套桥段，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徐光在心里不带一丝感情地评判了一句。
他没有被徐海的话影响，反而将注意力再次、更多地放到了徐海的身上。
虽然还没有完全蕴“神”，但有着光雾的辅助，这一阶段的进展无比迅速，以至于他的各方面的感官都愈发敏锐，尤其是在他刚刚结束观想的这一短暂时间阶段里，似乎陷入一半清醒、一半空无的奇异状态。
这也帮助他，察觉到了更多。
藏在凶狠、阴森的外在之下，藏在那种焦躁的姿态之下，是痛苦，是混乱！
“对！就是混乱。”
“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表现出来的，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两个人，在不断切换，以至于影响到了精神状态。”
这是一件很显然的事情，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同的，不同年龄阶段所表现出来的气息也是不同的。
所谓气息，徐光的定义中，无非是表面的身体状态和内在的精神状态，两者综合起来，再与周围环境发生一定的交互，因而展露的外在显现。
见徐光一时没有说话，甚至眼神也十分奇怪，从徐海本人的角度看去，竟像是在俯视，又空无一物，不将眼前人放在眼里，这不由得让他愈发焦躁，以及，心中增长的暴躁和恶意愈发明显，在旁人看来，就像是随时会出手打人。
但这一刻，他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只是脚下不停地、小幅度挪移脚步，踩踏的声音十分明显，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在掌心掐出痕迹来。
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和我打一场吧，只有打一场，才能证明，只有我才有资格和思思在一起，你，根本不配！”
他的语气分外激烈，每一字每一词，都像是咬着牙发出来的，说着说着，又突然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吐出，等到说完，又缓缓弓下身子，然后很快直起身，面上已经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徐海看向徐光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原本压抑住的恶意几乎掩盖了所有理智的思维，隐隐地，还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渴望，眼白增加的血丝数量几乎布上了一层猩红的颜色。
“嗬，额，嗬……”
“和我，打一场……”
“不要不说话！”
徐光见此，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像是被徐海这种样子吓到了一样。
“不要，别想走……”
“我打死你……”
“不要……”
“啊！”
徐海突然大叫一声，身体像一只敏捷有力的豺狼，眼神却像是一只贪婪的鬣狗，几乎失去了一个作为人的姿态，口水从嘴角低落。
但起码，他还有一点点作为人的肌肉记忆。
右手握拳猛地向前挥出。
这一拳，完全发挥了作为一名炼肉武者的全部实力，甚至，似乎有所超出，力量更大。
若这一拳成功打在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上，定然让其当场殒命。
“徐海，你在干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一个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接近，在拳头打到徐光身上之前，用掌强行止住其冲势，身体只微微一颤。
而这时候，徐光的眼神才有了光彩，刚刚的那一刻，短暂失去了焦距，一下子被吓傻了，愣在原地，直到徐海被拦截，才似乎意识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面色隐隐苍白，胸口起伏。
来人是徐庆，锻骨武者，接住炼肉境武者的一击，自然轻轻松松，此刻，面色无比肃穆。
他看着还想要挣扎，如同野兽一般躁动，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性的徐海，左手如闪电般伸出，一下子打在徐海的后颈，将他击晕过去。
徐庆扶着徐海软倒、昏迷的身体，转身面向徐光，抱歉地说：
“徐光师弟，见谅，这一次是我看管不得当，让徐海他跑了出来，竟然差点就伤到了你。”
“没事，我倒要感谢徐庆师兄才对，要不是师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留下这一条命。”
徐光苦笑，强行镇定下来，说。
他眼神带着残余的害怕，瞥了一眼徐海，犹豫着问道：
“师兄，究竟发生了什么，徐海师弟怎么会变成，变成，这个样子？”
“最近以来，你是不是一直没怎么见到过徐海师弟？”徐庆顿了一下，沉声反问了一句。
“是的。”徐光点头。
不过，无论飞云庄的哪个人，都认为是自庄主收了徐海这个徒弟以后，十分喜爱，花了大量的心力教导，以至于被特训的徐海没时间外出。
“难不成？”徐光意识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