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了不起的小女孩
“应该就只有这些了，要是我想起来的话再给你说。”
老狐狸的女儿和老狐狸都一样狡猾。连房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戏弄，这要是传到名录的耳朵了，一定会笑到喷饭。就眼前的形式来看，连房是进退两难，他不能拿小莲怎么样（只要她大喊一声，顿时会来一群人），又没有办法自己找出宝盒，所以只得先迁就着她，看从她的嘴里能不能套出盒子的下落。所以连房又拿出买糖的条件诱惑小莲。他说：“你真的就不想吃糖吗，小孩子都喜欢吃的呀。”
小莲摇头说：“我只要你给我当马骑。”
“我豁出去了，好吧，就一天，只有一天。”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恶毒，你太恶毒了，才一会儿你就改变主意，我死也不答应。”
“那就没办法了，我要把你偷我家东西的事告诉村长去。”
“等等，我答应你。说吧，哪三件事？”
“首先，我要骑在你的肩膀上玩一天。”
“这有什么分别吗，那还不是给你当马骑。”
“不一样的，这次我允许你站起来，就像爸爸背着女儿一样，我要坐在你的脖子上。”
“你都这么大了，一点也不觉的害臊，我都替你脸红。”
“那你是背还是不背？”
“背，为什么不背。我没结婚就有女儿了，天底下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令外两件事呢？”
“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现在你先做这个吧。”
“那你得告诉我盒子在什么地方？”
“在我姐的房间里，我帮你拿出来。”
按照小莲的指令，连房背着她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转了一遍，就连屋顶的死角也不从放过。村长的儿子呈文在屋子里坐着，察觉到总有尘土从落尽茶杯里。他仰头向屋顶望了一眼，差点吓得坐在地上。村长呈将瞪了儿子一眼，骂道：瞧你这点出息，坐好了。呈将抽完一袋烟又换上新的烟叶。小莲的娘怕客人等急了，一边让伙计出去找，一边和呈将闲聊。她把中午名录在店里捣乱的事告诉呈将，想找个机会让他好好教训这臭小子。呈将只顾点头，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打算，要是这门亲事能办成的话，就依找个胖女人说的做。呈文终于忍不住，指着天窗对他父亲喊：“爹，你看，那屋子上明明就有个人在看着我们。”
呈将朝着儿子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他用烟杆砸碎瓷杯，凶狠的叫道：“谁在那里。”
说完呈将率先跑出去，挪走了斜靠在墙边的竹梯。小莲的母亲看到女儿和一个男人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气红了眼，她卷起袖子，也不顾平日里装出的那副贤惠样子，吐口就骂道：“小莲，你给我下来。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到屋顶上是想要拆家呀。还有你，连房，你死我们家来要想干什么，你娘没教你不能爬别人屋顶吗？”
她又责怪村长干嘛把竹梯搬开，想要他两一辈子呆在上面不下来吗？
小莲抓了一把土块扔到娘的胸上，她不喜欢她娘，也从不把她娘的话放在心上。“娘，你别骂连房，你骂他我就一辈子不理你。”
“莲，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娘，你怎么能向着外人说话。”
小莲说：“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大马，我不准你欺负他。”
连房说：“我来要我的东西，加仑抢走了我的盒子，他不给我，今天我就不下来。”
“你胡说，我们家当家的拿你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你倒是给老娘说清楚。要是让我发现你狗嘴里吐出半句假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本来的家事，村长呈将也不好插手，既然说到偷东西上，那么他就有权管管这事。呈将给他儿子使了个颜色，让呈文把梯子放回原文。呈文按照他说的话做了，并且就守在墙根底下不肯走开。
呈将对连房说：“现在你下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解决，今天正好我就在这里，如果加仑真的拿了你的东西，我就让他还给你。”
“谁拿他东西了，没拿，就是没拿。”
“娘，我看见我爹把一个木盒子藏在衣柜里了，后来被姐要走了。”
“小莲，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呈将自然知道加仑是什么样的人，只是碍于儿子的亲事，无论加仑的老婆今天说什么，他都得向着她说话。呈将说：“连房，你先给我下来，听见没有。”
“先把盒子给我。”
“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改天上我家拿一个去。”
“那个盒子不一样，那是我从九袋婆婆家找到的，不是普通的盒子。我要带它去阿图王墓穴。”
“什么，你还想要去阿图王墓”呈将走过去把呈文推到一边，自己扶着竹梯向屋顶爬去“那我今天就破了规矩替你娘好好教训你。”
连房见村长是来真的了，也不敢在闹下去。他让呈将先下去，马上把小莲安全带下去的。小莲快下到地面的时候，就被呈文一把抢了过去。呈文把小莲交给她娘，然后扑过去就朝连房的脸拳打脚踢。边打嘴里边骂“你个王八羔子，加仑叔的女儿都敢抢，今天我要打死你。”
“不许打我的大马。”
小莲咬破她娘的胳膊，从怀里挣脱出来，用头撞倒呈文，保护着连房，不准任何人接近他。小莲的姐姐青竹受不了外面的吵闹声，抱着一个枣木盒子从屋子里走出来。青竹穿了件蓝色长衫，外秀梅花图案，袖口有金银线编制的长青藤，象征长命百岁。她手腕上戴着银镯子，双耳垂吊的玛瑙石，被那飘散如云般的长发半遮半掩，宛如云中明月，瀑布中的洞帘。青竹和她娘长得一点都不想，至少没有那样肥胖臃肿，这点就连小莲也是如此。青竹还未出嫁，所以头发没有盘起来，但也不能全部披散着，那样的话太野性。按照村里的规矩，这个年龄的女子常年要绸布把头发包起来一半，露出来一半。但是青竹没有这样做，她怕长时间不见日光，会长出烂疮。呈文不介意青竹做任何事情，村长呈将就不满意了，他怕儿子将来娶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会被人笑话，就说：“青竹，你回屋里去，这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