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中女巫：黑暗沼泽（二）
啊，卡兹顿沼泽，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依旧记得那天的一切，空气中的臭味，沼泽中腐烂的气味，还有死人们在“死”一次时的凄厉嚎叫。
——《世界冒险记》菲利克斯.冯.耶格著
利剑刺穿了僵尸的脑袋，他倒入水潭中的瞬间索尔拔回长剑，回旋一圈砍飞了后面僵尸的头，他的脑袋旋转着飞入沼泽深处，砸在从死水中站起来的又一个僵尸身上。
他是一个士兵，身上的锁子甲已经被污泥覆满，看不出曾经他为那个领主效力了，而现在他正握着那把早就打不着的火枪，带着那挂满水草和泥土的刺刀走来。
他的周围是成群结队，可谓无边无际的亡者大军。
闪烁着猩红双眼的僵尸们从沼泽的黑暗中出现，他们握着各种与他们自身一样腐朽的武器，从沼泽中弥漫的雾气后走来，刀光如一片片幻影，在漆黑的躯体之间闪烁着。
索尔的身上覆满了湿滑的黏土，斗篷被打的浇湿，他站在齐膝深的沼泽水里挥舞着银剑，矮人的三枚符文交替闪烁，不断切换着状态，在索尔周围杀死了一个个“死人”
索尔身体后倾躲开了刺来的长矛，接着一把抓住矛头，手腕旋转一圈，伴随着旋转的身体如风车般靠了上去，一剑砍断了当面僵尸的整张脸。
僵尸的残缺的牙齿挂在烂掉的脸上，被索尔一拽倒在沼泽里，他抓过长枪在周围横扫，打倒了一圈围上来的僵尸。
他们可谓无穷无尽，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无论索尔杀的多快，他们的数量好像还是源源不断，仿佛是一群群不可见的幻影，从黑暗中随着梦境而来。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人做的噩梦，但这可不是噩梦，噩梦中的东西不会长着可以把人撕碎的獠牙利齿。
亡灵熊扑了过来，它在被砍断的死灵鹿后面跟了上来，索尔一剑砍断了那头腐烂的大角鹿脖子，随后看向那扑杀过来的巨熊。
他一个冲击波打了过去，起浪掀起周围的死水，将巨熊打飞了起来，索尔一个闪现出现在它面前，一剑砍断了它的脑袋。
死灵熊的脑袋轰然落地，尸体飞了出去，但却还在动，似乎这里的亡灵之风太过于强盛，以至于常见的砍断头颅都不一定百分百有效。
但它也没动太久，伊莲娜化作黑烟从那里飞过，利爪斩断了它的身躯，亡灵熊的身体被一切为三的摔入水中，这才没了动静。
但在它落地的水中，又几个披挂铠甲的骑士僵尸站了起来，他们周围伴随着死去的仆役们，后者手持折断的刀剑跟随着他们的主人蹒跚前进。
索尔大步上前，一剑挡住了骑士僵尸砍开的第一剑，接着一掌打在他胸口将其震退，在其还未站稳时银剑从面甲的缝隙间刺了进去。
骑士的脑袋开了花，索尔拔出乌黑的剑，一个回旋刺入了下一个骑士的手肘部分，一抽一拽他的手便断了。
索尔打飞了他的头盔，一张下巴都没了的脸发出着凄厉的嚎叫声。
利爪从他的脸上刺了出来，僵尸抽搐一下后便倒在了地上，伊莲娜从空中落下滑动后靠到索尔身边，她扯下了爪子上的脑袋，双爪猛地交错而过喷射出一片火花。
“他们的数量还真不少，那话怎么说来着？和老鼠一样多？”
伊莲娜说着，爪子猛地在地上抓过，水中瞬间暴起了一片交错的藤蔓，那是一棵死树的根须，它们从地下涌了出来，把迎面而来的僵尸全部缠住了。
“这句话出自哪儿来着？莎比亚的某首诗歌？”
“问诗人去。”
索尔说着一剑砍飞了一张脸，探身上前抓过斧头，侧身砍入了一个大概是伐木工的僵尸脑袋里。
“哦，他看起来可不像个诗人，你确定要问他吗？”
伊莲娜回眸看去，索尔也顺着她的视野望去，只见菲利克斯站在沼泽地的一块干燥地面上，他一边挥剑，一边大喊大叫着砍杀了一个僵尸。
甚至有显现不足，还冲上去对着还在动的尸体看了好几下，直到他的头完全炸开为止。
诗人像个狂战士一样嘶吼着，他跳上了台地，挥舞着剑面对周围围上去的僵尸大军。
“来啊！你们这些臭东西，来尝尝耶格家的剑！”
“以西格玛之名，来啊！”
伊莲娜打趣的看着他，拖着下巴露出笑容。
“他可真可爱，你养了个好宠物。”
“他不是我的宠物。”
索尔回答，挡开刺向伊莲娜的剑，上前一步击穿了那名士兵僵尸的脸，他的头盔被击飞后落在水里。
“那是，朋友？”
伊莲娜说着也提索尔挡住了背后的一次偷袭，一个箭步上前，以惊人的力道把僵尸的骨头连带着血肉活生生的拽了下来。
伊莲娜一脚踹飞了那没了胳膊的僵尸，随后扔掉他的手靠到了索尔背后，他们背靠背，面对着周围成群结队涌上来的亡者大军。
“不是。”
索尔回答，夺过战斧，一斧砍断了一只僵尸的脑袋。
“我朋友不多。”
“是吗？我觉得你还挺受欢迎的嘛，瞧瞧周围，多热闹啊。”
伊莲娜笑着，靠在索尔背上挡住了刺来的三叉戟，翻转过去扫断了守卫僵尸的脖子，随后一爪刺穿了他的心脏，将其污秽的心脏淘了出来。
“给，礼物。”
索尔撇了眼那腐烂的心脏，转过头去挡住一击，冲击波打飞一名全副武装的持盾僵尸手里的椭圆，倒三角形盾牌，随后一剑横扫砍断了他的双腿。
“你想给我礼物的话，就别让他死了。”
索尔说着，砍死了泥潭里那个咆哮的僵尸，他穿戴着尖塔般头盔的脑袋被刺穿后滑落下去，露出了一对尖尖的耳朵。
“好吧。”
伊莲娜扔掉了心脏，随后脑袋想后靠在了索尔的肩头上。
“但算你欠我的哦，我可没义务救他，你得............拿点东西来换。”
索尔看了眼她的眼睛，随后叹息一声后转过头去。
“随你。”
“还说他不是你宠物？”
伊莲娜笑着朝菲利克斯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他周围的沼泽黑暗中迅速冲出了一队僵尸，村庄的亡灵邪教徒们分出一队人，手持武器挡在了菲利克斯与周围的僵尸之间。
亡者与亡者战斗了起来，刀剑相向，斧子砍入肩胛，一张张狰狞的面孔被破开，而他们依旧在继续彼此激烈厮杀。
死人之间的战斗仿佛永无止息，会直达世界的尽头，时间的终点似的。
亡灵村民们以生前的狂热，在沼泽间与这里的亡者们搏杀，身穿灰袍的僧侣一矛刺穿了身穿锁子甲的士兵僵尸身体，将其固定在地上后拔出长矛，准备让他的脑袋开花。
但伴随着一声咆哮，最后是他和守卫僵尸一起开花了。
“西格玛在上！”
菲利克斯大吼着望着面前的庞大尸体，那是一只鹿首怪的尸体，鹿首，狮身，还有一条长而光滑的尾巴，这种怪物生前就很丑陋，死后更是如此。
它咆哮起来，脸上的眼珠子捶了下来摇摇晃晃，它朝菲利克斯走去扬起爪子要将他拍死。
菲利克斯.耶格举起剑面对他，双手则一直抖个不停，他原先通过砍杀僵尸建立的勇气，在这一刻被极大的削弱了。
人类恐惧怪物，更别说是一只死了又活过来的活过来的怪物了。
但怪物杀手不会怕怪物，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索尔出现在鹿首怪的头顶，他一剑砍中了鹿首怪的后颈，虽然早已死去，但矮人的符文穿过死亡界，让它感受到了生前才会有的疼痛。
怪物咆哮起来，放弃了对付菲利克斯，拍去的爪子朝索尔拍了过去，他一下从怪物的肩膀上滑了下来，避开那一抓落在它的手腕上，扬起一剑砍断了它的左爪。
伊莲娜从水中冲来，她在怪物面前一跃而起，双爪探出斩断了另一只爪子，索尔落在地上后两人同时旋转一圈，默契的一起砍断了鹿首怪的脚踝。
它向前轰然扑倒在地上，菲利克斯看着面前抬的鹿首怪，它的那只长在额头上的眼睛朝菲利克斯看来，发出了一阵模糊的咆哮。
菲利克斯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勇气，他的双拳感觉到了力量，诗人大吼一声后吟唱着诗歌，一剑刺穿了鹿首怪的眼睛。
它的独眼炸开了，怪物惨叫着菲利克斯的手深深地埋了进去，一直到肩膀部分，他的整条手与剑没入了恶臭的腐烂躯体内，也洞穿了它的大脑。
鹿首怪挣扎几下后没了反应，它爬到在地上，索尔站在它的背上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吼叫声。
他回头望去，金色的眼睛微微眯眼，透过雾气看见了一大群僵尸，而在他们身后，在沼泽中出一座巨大建筑，一座长着鸡脚的小屋。
无数魔力的红线从四面八方连接在那里，僵尸们被那红线拴着，成群的走在前面开路。
索尔握紧了剑，符文，剑上的，还有他开始闪烁，以及，他金色的双眼。
“伊莲娜。”
“嗯？”
“这儿的主人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