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威平今天和往常一样在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来到学校,早上他有两节数学课要上,下午还要出考卷给三年级的学生练习,所以一整天都会很忙。教书教了二十一年的今天,很多事情已经变得公式化了,对于学生教育的热忱,对于更有效率的教学方法的运用,对于班级经营的技巧学习,他都已经觉得无所谓了,不管怎么样他也已经在讲台上打滚二十多年了,不管是当导师也好,兼做行政工作也好,或者在外头开补习班也好,他都做过。到了现在这把年纪,他已经记不得当初第一次站上讲台时是什么样的心情了,也许曾经兴奋过或者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他也记不清楚第一次打学生时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以及打下去后有什么感觉,也忘记了第一次当导师时自己究竟是觉得很有挑战性还是觉得很艰苦,现在的感觉好像混和了全部的感觉也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他觉得只要拿着课本(甚至现在也不用课本了)拎根教鞭站上讲台之后一切就会自动进行下去了,不管底下的学生是常态性的存在还是前段班或放牛班,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学生多半很安静,只要不太过分即使打瞌睡他也不会管太多,但只要一吵闹他叫学生过来后便是一顿炒肉丝,这样的方式一直很有效。在他的课堂上只有他的声音,没有学生的吵杂声也没有任何的笑声。
李老师现在是轻松的专任教师,不用管学生的事情,只要注意学生成绩就可以了,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再过个三五年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他要到处去玩玩。不过今天好像不顺利,第一堂课就有三四个小鬼硬是不肯安静,他打了他们一顿之后才控制住场面,但没过多久又故态复萌,后来他也懒得管了,随他们去,学不到东西是学生自己的损失。下课后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时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右后头部开始隐隐发痛起来,而且越来越疼痛,虽然勉强忍住但这疼痛像万根针刺一般越扎越频繁也越扎越深,他从来不曾这样痛过。
于是他想,再这样下去只好请假去看医生了。拜托教务处帮他排代课后他到成大医院挂号,那时疼痛已稍微减缓。“要照一下脑部x光片,做头部血管造影检查。”
“可能是什么情况呢?”李威平语气中带点忧戚。“这还不知道,要等检查报告出来才能下定论。我先开一些止痛药,尽量不要太劳累,多休息。”
拿了药之后发觉头已经不太痛了,不过他觉得还是回家休息比较好。回去睡个觉吧,醒过来一切都会更好。于是他开着深蓝色的hoNdaaCCordvTeC3.0往回家的路上前进。
车外艳阳高照,金黄色的阳光铺了满地,世界依然像平时一样规律地运转着,人车来来往往和过去没什么不同,车子在路上车阵中缓缓前进,深蓝光芒不停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