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之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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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刘威也许是工作太累了吧,才会有了这样的人格分裂,似乎他本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他平时跟着姚广成工作,的确是精神上很紧张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会得了这样的怪病。

只是他的心里一直想着一些事情,才会脑海里有点混乱的。

这不,白刘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居然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泽村来了。

来到这里之后,白刘威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糊涂了,无奈啊,既来之,则安之……

“老白,他那天让你帮他做的椅子呢?”

门口传来敲门声和张大婶和声音,白刘威放下手上刻了一半的木雕和刀,前去开门。门一开,就看见胖胖的张大婶一脸的汗珠。

“白刘威啊,你爹呢?他前几天要的椅子做好了没有?”张大婶伸手抹了一把肥脸上的汗珠,有些焦急的样子。

“他爹去给钱老板打柜子去了,这时回不来,不过大婶你要的椅子昨天就已经做好了,他去给您拿。”爹走之前打了招呼,说张大婶会来拿椅子,结果爹还没走半个时辰,张大婶就跑来了,看她有些焦急的样子,白刘威小跑着去成品屋去拿老爹给她做的两把椅子。

等白刘威把两把椅子拿出来,张大婶已经是急的来回走动,见白刘威出来,也不检查一下质量,一把抢过椅子就走,末了留下了一句:“店里生意忙,回头来付钱啊。”

白刘威看着张大婶胖胖的身躯跑动起来,很是搞笑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关上门继续刻白刘威的木雕,毕竟泽村的村民都是这种性格,质朴,毫不掩饰,而且说话算话。

白刘威的木雕的对象是一只兔子,兔子被白刘威抓来锁在笼子里,给白刘威做免费的模特。以白刘威的速度,刻一个木雕很快,除却帮张大婶拿椅子的时间,总共不到半个小时,白刘威就把一个兔子形状的木雕给雕刻好了,白刘威看来看去,虽然和眼前活着的兔子已经很像了,但是总觉得少了什么,这种感觉不是最近才出现。

早在十二岁的时候,和老爹学了将近六年的木雕的他就有了这种感觉,跑去问老爹,他却说要他自己去感悟,结果这一感悟又是四年,按照大西帝国的律法,白刘威已经算是一个成年人,再也不是男孩而是一个男子汉了。

回想这些年,时间过得很慢,白刘威可以感受得到每一点一滴,但可惜的是它却回不来了,走了就走了,让人错觉的以为它走得太快了。不过老爹从小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让白刘威很能体会时间潺潺的缓慢流速:你要关注你的每一点时间,即使是玩耍,每天晚上都要把一天的事件和他说一遍,要详细,即使你不想说,被窝里也要给他回忆一遍,哪天白刘威问你你答不上来,就离开白刘威的身边吧,记住,他时时刻刻都会看着你。

白刘威没有娘,所以老爹的话几乎就是圣旨,白刘威从小就开始记下身边的一切,消失后和晓高还有黄田田一起玩时走过的路,路边的长青的十四棵侏儒松,还有三人经常休息的那对一大一小的子母巨石,他们都叫它们大傻和傻儿子。还有从小就迷上老爹帮别人做木质家具和木雕的样子之后,每天都会完成的10件木雕,虽然有很多的木雕因为没办法存放扔掉了,但是他却可以清楚的记住他每天都是雕刻的什么样子的木雕。像眼前的兔子,白刘威已经雕刻了10039次。

白刘威又找来一块已经准备好的木胚,准备雕刻他的第10040次兔子,也是今天最后的一次功课了。其实这些功课是他主动要求的,而且老爹一天只让他雕十个,不许多也不许少。

他雕刻的很认真,但是也很累,因为他用的刀很是奇特,并不是那些各式各样有着各种功能的小刀,而是一把长达2米,重量接近200斤的巨型砍刀,这时让铁匠铺的赵师傅做的,是根据老爹的刀仿制。一开始用起来很是难受,就连把刀举起来都难,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不过这也得益于老爹教他的每晚都要练习一个时辰的奇特呼吸吐纳方法,自从白刘威对老爹有记忆以来,就开始练习了,每次都会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全是的气力都提升了不少,所以他很是喜欢这种感觉,但是老爹却也不让他练习超过一个时辰。

认真的雕刻兔子木雕,时间流去他都没注意,全神贯注,直道完成,他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在颤抖,浑身冒着汗。

吱呀。

门被推开,老爹扛着他的那把和白刘威外形一模一样的刀走了进来,正好看见白刘威完成了一个木雕,走进来放下刀,从白刘威的手上拿了过去看了看:“不错,比以前好多了。”

老爹虽然是在夸奖,但是白刘威自却知道,他已经四年没有进步了,相对于老爹的木匠技术还差得远。

说起老爹,白刘威心里除了深深的父子情,还有就是对老爹的崇拜,老爹是村里的木匠,也是最厉害的木匠,没有之一。他在做工的时候只会用他的那一把大刀,一开始的时候,村民们都被吓到了,但是接着,就会被老爹的手艺惊住,不管要做什么家具,或是其他的木质用品,它们的每一个面,每一处需要处理的地方,老爹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刀,不管是大型的切面还是超小的凹槽,都会一刀下去精确无比,没有丝毫差错,而且切面极度光滑平整,完全没有木头起卷的痕迹,甚至平滑到连蜡都不要打,就可以反光。

白刘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达到那种境界,不过他相信,只要他认真努力,一个能够达到的。

收起雕好的兔子木雕,打扫了木屑,刚准备稍微休息一下,门再次被敲响,他跑去打开一看,发现是晓高和黄田田。

“二愣子,走他带你去个好地方。”晓高一脸的兴奋,他一开门就拉住了他的手往外扯,他回头看了一下屋里的老爹,见他没说什么,就顺着晓高的拉扯走了。

“小高子,你到底要带他们去哪啊?”黄田田跟在两人身后,有些疑惑的问。“现在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那地方远不远,万一赶不上晚饭,爷爷又要说他了。”

“不远不远,他带你们去,保证好玩,要是你们觉得不好玩他把他一个月的零食都给你们,再说了他回去晚了,他老爹还要他打两个时辰的铁呢。”晓高拍拍胸脯,满口的保证。

白刘威和黄田田对视一眼,互换了眼神,半信半疑的跟着晓高,走出了村子。他们一直走,甚至穿过了村子外围的那一片树林,他见还没有到,就问:“还有多久啊,这天就快接近黄昏了。”

晓高没回答他,只是不停地小炮,他们只好追上去,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条很窄很浅的小河边上。晓高兴奋的说:“快,过了河就几步路了。”说完一马当先,卷起裤腿就趟过了河。

黄田田似乎有些怕的样子,不敢趟过。

“黄田田,他背你吧。”白刘威卷起裤腿,直接站在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

白刘威不晓得黄田田怎么想,不过可以感觉得到黄田田楞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跳上了白刘威的背,白刘威抱住了黄田田的大腿,防止她掉下来,也跟着晓高趟过了河。

果不其然,趟过河之后,他们又走了几分钟,晓高一下子跳了起来,拉住白刘威朝一个小山坡砍去,山坡不是很陡,反而很平缓,在它的侧面有一个山洞口。

“你带他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去看山洞?”黄田田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在白刘威的身后说,因为现在天色已经完全的变红了,天空全都是和黄田田红着脸一样的红晕。

“你们要相信他啊,进去之后你们会惊呆的。”晓高一脸的自信的样子,不管白刘威和黄田田,一个人冲向了洞口。

“来了就去看看吧。”白刘威摸了摸黄田田的脑袋。

黄田田的小脸蛋泛起一股和晚霞一样的红晕,很是可爱的样子,乖巧的点点头,随着白刘威朝晓高追去。晓高早早的跑到了山洞的洞口,朝着他招手,等他们两人也到了,晓高就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山洞的光纤不亮,但也不昏暗,洞的顶部,有着一个巨大的孔洞,上面照射下了阳光,可以看见里面全都是白刘威没有见过的石头,洞顶的墙壁上,倒悬这一个个如同竹笋一样的石柱,石柱的正下方,还有与其相对的像是被挖去了尖头的竹笋,节次鳞比的林立于此,场景很是壮观,从没有看过这种场景的黄田田和他都被惊呆了。

白刘威呆了一下,就随着晓高的脚步向里走,结果没走几步,光纤变得昏暗起来,这时晓高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拉着黄田田只见冲了进去,白刘威连忙跟上,不过由于光线的渐渐昏暗,叶晨一下子就没有看见两人了,追了几步,发现前面居然出现了一个三条路,白刘威隐约看见两人是从中间进去的,就也进了进去,虽然是个岔道,但是出去的路却是有一条方向,所以不容易迷路。进去才发现,里面的构造和外面的直道差不多,不过顶部的洞口更大,所以这里面的光线更好,而且最奇怪的是,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很是华丽的椅子,上面放了一个小盒子。

西北之战第八章灭顶之灾

白刘威很好奇,走过去一打开盒子,一道弱弱的白光从盒子里激射而出,直接射进了他的眉心下是不见,然后椅子和那个盒子,都化为了飞灰。他有些惊奇这样的场景,但是晓高还有黄田田没找到,他急忙跑出了这里,顺着进来的路向外跑。

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两人的踪影,白刘威飞速跑出了洞穴,却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时的晚霞也快要消退,然而天空却被什么东西映成了红黑色,他感到内心一凛,朝着村子望去,眼中的一切让他一瞬间傻了眼。

一股火光冲天而起,带着浓浓的黑烟升天!

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口传至全身,强烈地让他流下了眼泪。他嘶吼一声,发了疯似得朝着村子跑去,再过河的时候,他看到了两对回去的鞋印,才发觉晓高和黄田田先回去了。

急速的奔跑,再穿过树林的时候,各种尖刺和不经意的划痕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但是他完全有管这些,只是发了疯一样朝着村子冲过去。

但是等他跑到村口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的心如同落地的玻璃一样碎了一地,眼前的泽村,他生活了十六年的泽村,此刻连残垣断壁都没剩下多少,只有仅剩的几根被烧成碳的木头和房梁,凄惨的场景让他瞬间泪流满面,一样冷静的他一下子变得情绪化起来,“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然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突然,老爹曾经情感深重,却又是无意间的一句话在他的耳畔响起:“生活被毁,就用剩下的时间夺回来。”当时的他,天真而且无知,不懂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含义,但是现在,他的生活却在他的面前被毁了,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轰!

远处传来了几声巨大的轰鸣声,他爬起身来,极目望去,发现邻村沼村似乎也遭受到了毁灭之灾,可以看见火光与浓烟肆虐着村庄,泽沼相依,没想到如今连毁灭都是一起遭遇。

经过老爹教给他的吐纳之法的强化,他的目力也比一般人要好得多,所以勉强可以看到几个穿着个银白色的奇特铠甲的人,飞在天空中,身上不停地冒出黑线,落在地面就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看着这一幕,他很狠,狠他为什么没有强大的力量,为什么没有如同传说中的四王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强大力量,如果他有那样的力量,他一定要杀光这些恶魔,将他们碎尸万段!然而此刻,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他的眼前进行这毁灭之事,而且手法极度干净!手段彻底!让他无能为力

他看了看西边只剩下下落的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太阳,原本应该还有些余光照射下来,但是此刻却没有了,因为一大半的太阳被天空中一道巨大的,如同一道丑陋的凹痕一样的黑色东西遮住了,自从他记事起,这个黑色的东西就一直在空中,从不消失,导致农作物所受的阳光严重不足,好在村里自的落魄医生的老婆是个二级光明魔法师,因为太爱她老公才流落至此,正因为这么一个光明魔法师,泽村的农作物才得以成活。村民们都说这是连接着深渊的通道,恶魔就是从那里来的,来惩罚他们,他们烧杀略强无恶不作,如今,没想到连如此边远的泽村都遭到了他们的毁灭。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了他们家的地下室,当时老爹为了保险起见,把地下室挖得很深,现在还没有被毁也说不一定。他带着极度悲伤的心情,跑进了泽村的废墟,来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记得老爹说过,他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地下室里面,等他成年之后就有权利进来,知道一切,老爹很信任他,所以很早就把钥匙交给了他,他也一直贴身保管着,生怕弄丢。地下室的翻盖门被一些烧焦的残垣覆盖,他奋力将其挪开,地下室的们显现出来,他找到了钥匙孔,打开门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地下室很深,他向下爬了很有一会儿才到底,所以此刻的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他回忆起仅仅随父亲来过一次的经验,摸索着在墙壁上找到了两个火把和火石,点燃火把,他就顺着通道前进。只走了几步,就到走了尽头,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桌子和一把插在地上的,和老爹做木匠时用的一模一样的刀,不过刀没有老爹的那么银光发凉,反而剑身都有些生锈了……

他抚摸了一下刀身,感觉到十分的亲切,就好像老爹就在他身边一样。他想把刀拔出来,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刀如同万斤巨石一样,就是插在地上纹丝不动。没办法,他只好放弃,但是他发现桌上还有一封信,打开信封,接着火把不强的光芒,仔细的读了起来:

“致他的儿子:

今天是你十岁的生日,他还是没有给你什么礼物,不过他却决定将一切都写下来,将来你成人的时候,他便会离开,你也会知道一切不如人意的事情。

记得那年,他和他的妻子被人陷害,被打成重伤,情急之下向着乡村老林逃跑,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村子已经被那群自称是地球人的人毁灭了,他们刚准备离开村子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哭声,他沿着声音找到了那个婴儿,也就是你,他的儿子白刘威,当时的你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而他的妻子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她为了让他有个伴,就将自己最后的生命精华给了你,让你活了下来。

他没有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因为你的生父已经给你取好了名字,在婴儿的襁褓里,有着一个奇怪的吊坠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的生父留下的一句话:‘你若看到这张纸条,请收养吾儿叶焕——叶赫留。’”

他读到这里,急忙找了找信封,在信封的底部找到了那个吊坠。此时火把也快燃尽,他点起第二根火把,继续读了下去:

“虽然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但是他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十年的感情让他已经难以放下,但是往事却没有结束,昔日的敌人卷土重来,为了不牵连你,他还是决定在你成年之后离去,你也要独自生活,他教给你的吐纳之法,你也可以随意修炼了,但是切记,不可传授给任何人。

他的刀,也当做是他在这十年里送你的唯一的礼物,你将一滴血滴在刀柄上的一个小红点处,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希望你能安稳的活下去,千万不要去寻找他,他不希望你因此而丧命,最好做一个平民,平淡的活下去。

最后,不擅长写信的他准备了一句话送给你:你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用性命去换来的人。好好的活着.好好的长大。慢慢的变成秃头。而且还不能比他早死。可以的话.还有含笑而终。”

眼角朦胧,没有什么时候在此时此刻对老爹的感情更加的深刻,他多想大喊一声:“老爹你就是他的亲爹啊!他爱你啊!”可是他却已经不在了,被那群可恨的恶魔杀死了!让他再也见不到他最爱的老爹了。

他没有哭出来,但是此时他的心情变得坚定不移:“老爹,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违背您的话了,他不会成为一个平民,不会平淡无为的活下去,他要获得强大的力量!他要将他的生活夺回来!他要给泽村数百村民报仇!他要为老爹报此血海深仇!”

收起吊坠,在刀柄找到了那个红点上滴了一滴血,整个刀身发生了变化,刀上的锈斑一一脱落,但是刀身却依旧黯淡无光,如同死了一般,他顺利的拔起了那把刀,将刀背在背上,脚步深重的走到梯子边上,爬出了地下室。

等他爬出了地下室,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他看着昏暗的阳光下的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他们的转头,对着天空的那道黑色凹痕怒目而视,心中所想无比的坚定:

此刻骨之殇,深若海渊,此血红之罪,至死方休!

转身,走进了树林。

他背负着沉重的包袱和心情,朝着大西帝国帝都的方向前进。

泽村属于五大帝国之一的大西帝国领土,而且在五大帝国中,大西帝国号称国力排名第二,而且据村名所说,当代的皇帝西门桀虽然性格暴虐,但是做事赏罚分明,而且传说实力无比强大,能和中央帝国的皇帝第一天子抗衡,是大西帝国建国以来除了开国皇帝以外最强的君主了。

为了他的仇恨,为了尽快拥有强大的实力,在这种偏远的山村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决定前去强者云集的帝都,寻找快速增强实力的方法。

但是他并不清楚帝都的具体方位,只记得小时候随村民们一起去过离村子最近的一个大型城镇的集市,在哪里有人说过帝都的具体方位,似乎只要一直朝东走,就可以到达帝都。

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却不好辨认方向,他没走多远,就找了个比较粗壮的树爬了上去,准备休息了。虽然说小村落的地势偏远,但是却不用考虑魔兽的侵袭,因为在五大帝国的领土边缘,都有着开国皇帝们曾经布下的超级巨大的法阵,据说是为了让人类过上安心的生活,不被魔兽侵扰而布下的。正因如此,魔兽只出没在四大极地已经帝国领土之间的遗留森林里面。

休息之前,他照例开始修炼吐纳之法,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抛去心中所想,只留心中一份执念,感受环境的呼吸,接近它,熟悉它,并和它同步。他此刻再次进入了熟悉的环境,以往的他,修炼吐纳之法的时候,即使闭上了眼,他都可以清楚地感知周围的一切:房子随着大地的脉动轻轻震荡,晓高似乎又被他爹骂了,黄田田的爷爷给了他几粒糖,结果她欢喜的朝着自己家跑来。

现在,他感受到的略有不同:没有了人烟,没有了家,他感受到的是树木随着若有若无的空气流动,轻微的摇摆,初秋枯黄的叶子悬挂在树上,不想掉下来,彼此作伴,相互之间轻轻的摩擦,沙沙作响。偶尔一两个小虫子从树叶上掉下来,不知名的鸟儿时不时的哼唱。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此刻却显得那么的和谐,富有旋律,如同一张一弛,一呼一吸,他感受这这股张弛的呼吸,控制自己,与其同步。

接着,熟悉的温暖气流,开始在他的体内如同小蛇一样蠕动不安,每到一处,他都感觉到那种难以言喻的舒服,他享受这种股暖流带来的舒适感,呼吸变得顺畅,且富有节奏,几乎和大自然同步。

此刻没有了老爹的提醒,他沉迷在了其中,几乎忘却了时间,他和树木,和这片树林似乎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那股暖流也一直在他的体内缓慢蠕动。一两只小鸟似乎也没把他给分辨出来,直接就停在了他的头上和肩上,朝着他的肩膀啄了两下,似乎感觉没有什么虫子之类的,清脆的叫唤了两声又飞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暖流似乎将他全身都照顾了个遍,然后猛地消失了。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难以言喻的瘙痒和舒适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体耳朵每一个角落,这让他吓了一跳,以往的修炼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此时出现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被打乱,强行忍住那股让恨不得抓心的瘙痒。

好在只持续了一会儿,瘙痒就结束了,他连忙结束了吐纳之法的修炼。睁开眼,发现此刻居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他伸展一下身体,发现身上居然粘糊糊的,伸手一摸,手上居然是一些淡黑色的油状物。他一下子被恶心到了,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和吐纳之法的修炼有关?

他一起身,却发现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感觉神清气爽,力气似乎也增大了许多,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直接从数十米高的树枝上跳了下来,然后居然稳稳的落地了。看来长时间修炼吐纳之法还是很有效果的。

他将衣服脱了下来,找到了之前去山洞的时候经过的那条小河,自己洗了一下身子,再将衣服洗了,捡来周围干枯的树枝,架起篝火,想把衣服弄干了再走,反正周围也没有其他人……这时,百无聊赖的他再次开始了吐纳之法的修炼。

再次的和自然融为一体,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小河潺潺流动的波动,以及篝火的火焰律动的摇摆。渐渐地,暖流再次流遍全身,这次他明显感受到那股暖流的蠕动速度要快了五六倍,只一个时辰左右,暖流再次流遍全身,那股瘙痒和舒适并存的感觉再次传来。

但是这次的瘙痒的感觉确实轻了很多,他轻松的忍住了,继续吐纳之法的修炼,渐渐地瘙痒的感觉消失,他再次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不久一种更奇怪的感觉出现了,他竟然在周围的空气中,看见了无数的七彩斑点,如同无数个彩虹一样,将他包围,美丽至极。

他突然灵光一冒,心想要是这些光斑靠近他,更加的靠近他该有多好啊。接着一群属于这些七彩光斑里面的红色,从光斑里面分离出来,形成了一个个红色的光点,一个接一个的靠近他,并且出乎他的意料的事,许多的红色光点都直接没入了他的体内。

他没有见过如此场景,顿时有些惊讶,呼吸的节奏不由得被打乱了,他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到了头顶,虽然被那条丑陋的黑色凹痕遮挡的一般的阳光,但是此刻的阳光却是依旧的明亮,时间悄然到达了正午时分,此刻的他已经从吐纳之法的状态里出来了,但是奇怪的是,他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些进入他身体的光点,形成了一股奇怪的红色流动,在他体内保持着匀速的运动,而他仅仅只是能感受到塔,它却没有给他带来感官上的感觉。

他起身摸了摸衣服,发现衣服还是有点潮湿,而篝火却快要燃尽了,他刚想添几个根树枝,结果他突然发现他对眼前都篝火居然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借他他发现体内的那股红色流动顺着他的手到达了指尖,难道这些东西可以从指尖射出来?

下一秒,红色的流动就真的从指尖射了出来,形成了一股奇异的波动,落在了篝火之上,然后篝火就如同加了火油一样,猛地燃烧起来,火焰比原本最胜时期的火焰还要热烈,几乎燃尽的几根树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小声爆炸的声响。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震惊不已,难道那个红色的光点就是那些强大的魔法师所要具备的元素之力?这种东西他只在孙丽阿姨那里听说过,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有。

他很兴奋,也有些惆怅,有了这种元素之力,代表着他可以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他也有可能报他的仇了,但是此地确离帝都太远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种力量。

渐渐地,他感受到那股红色流动越来越少,最后完全耗尽的,此时没有了元素之力的加持,早就撑不住的几根树枝停止了燃烧,化作木灰散在地上。衣服也因为篝火一时间的旺盛导致的温度上升,也已经差不多干了。

他收拾心情,穿上衣服,摸了摸口袋,发现吊坠还在里面,他怕吊坠弄丢,干脆就挂在了脖子上。

他沿着河的流向走着,他记得小河最后是流入了一个很大的名为楚湖的地方,之所以叫做楚湖,因为在楚湖的不远处,就是离泽村最近的大型城镇楚城。每次村里需要买东西,都是组织村民去楚城的集市,所以他也就知道了它的方位,他想先近楚城看看,问一下去帝都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有去帝都的商队的话就更好了,他还可以当做商队的保镖,一同前往帝都。

他相信以他被吐纳之法强化了的强大的身体,虽然他不会什么技巧,以及实战经验,但是一个小商队的保镖还是可以胜任的。况且还有老爹给的这把大刀,当他成为他的主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把大刀起码有数十万斤以上,由于他的实力弱小,没办法知道的更多,不过由于刀以认主,所以他完全感受不到数十万斤的重量,背在背上,拿在手上的时候,都感觉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罢了。

他的脚步很快,还没到黄昏的时候,他已经沿着河流,看到了那个巨大而又美丽的湖泊——楚湖,看来离楚城不远了,他加快了脚步,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感到楚城,不然若是楚城城门关了,自己又得在荒野住一晚。

天色近晚,他也差不多走到了楚湖附近,这时原本有些欣喜的心情反而消失了,一股危机感突如其来,他感到不安,向前飞快的跑了几百米。

轰!

一股熟悉的轰鸣声传来,而声音的方向正是楚城!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前疯狂的奔跑,这时随着他离楚城的距离越来越近,他逐渐的可以看见楚城的样子。

城墙崩塌,城内燃起了无尽的大火和黑烟,守卫不知去向,城内除了轰鸣之声就没有其他的声音。而城里的军队此时也不知去向,也许在城内与那群恶魔做着斗争,他的心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不安与愤怒充斥着他的大脑,他一把拿起老爹留给他的刀,直径朝着楚城的方向冲了过去。

他顺着一条小路,朝着一道破碎了的城墙跑去,刚跑到了一半,只见城墙猛地爆炸开来,几道人影从炸开的城墙里冲了出来,向着他这边的树林冲了过来……

“报告,发生意外,发生意外,有五阶骑士使用不知名药物达到六阶骑士,战锤号地对地电磁导弹未能清除目标,已从城西出逃,请求追击。”一名飞在天上的银色铠甲人对着自己的手说着。

“收到,命特级战力03追击,其余人继续清扫余孽!”

接着,那个银色铠甲人以极快的速度追向从城墙里逃出来的五人,五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此刻的他神情焦急,似乎想要快速脱身,但是那个铠甲人的速度却比他一些,一直这样跑迟早会被追上。

几人很快就奔向了他,那个中年人看见他的时候微微一愣,马上把他抱起,带着他朝着东方奔去。他挣扎了记下,可没想到他这一身可以举起千斤重物的身体居然挣脱不开,那个中年人手动都没动一下。

眼见身后的那个铠甲人逐渐追来,中年人的神情越来越着急,看了看和它一起逃亡的其他四人,满脸的不舍。

几人快速逃跑了数里,铠甲人已经是在身后了,他的手上不停地两者奇快的光点,光点射出一道道光束。中年人极力躲避着这些光束,眼看就要被追上,中年人的眼中突然间定下来。

他在他身上拍了一下,他就感觉全身使不上了气力,然后把他扔给了另一个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年青人,说:“带他走,他应该也是一个武士,似乎有四阶的力量。”然后,中年人就直接停了下来,对着那个铠甲人怒目而视。“丁洪,你带着他们快走,他帮你们挡着,记住,一定要把情报告诉宣城的城主,让他做好准备!”接着他抽住了背在背上的长枪,一枪破空,朝着那个铠甲人刺了过去。

铛!

那个铠甲人举起右手就挡住了他的进攻,反身一脚命中他,将他踢飞了十几米。

“爹!”那个叫做丁洪的年轻人含泪吼了一声,然后一咬牙,带着几人朝着树林深处跑。那个铠甲人刚想追,结果丁洪的父亲不顾自己的伤势,带着嘴角的鲜血再次冲向铠甲人,那个铠甲人显得很不耐烦,想要弃他不顾,而去追逃跑的五人。然而这位父亲为了能让逃跑的五人活下来,直接抱住了铠甲人。

铠甲人有些愤怒,一把捉住这位父亲的手臂,想要掰开,却听见“咔嚓”一声,这位父亲的手直接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扭曲,再开家人巨力下直接断掉了,碎裂的骨头刺破了皮肉伸出来,可是他却只是闷哼一声,依旧不肯放手。

“**!该死的黄皮猴子!”这个铠甲人骂出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然后右掌掌心亮起,一到粗大的光束射在这位父亲的肩上,协议秒,他的半边身躯被融掉了大半,手臂直接消失不见,血液如同泉水一样奔涌而出。

可即便如此,这位父亲却依旧没有放手,用他仅剩的一只手臂和四分之三的身躯死死的抱住了铠甲人。

“bollshit!这个世界怎么全都是这种令人恶心的黄皮狗!”铠甲人再次大骂,手掌再次亮起,但是光芒却暗淡了很多,但是这次他直接对准了父亲的脑袋。

“嘿嘿。”父亲直勾勾的看着铠甲人,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一起死吧,地球人!”接着,一股红色的能量从父亲的身体上冒出,下一秒,父亲的整个身躯直接爆炸开来,红色的能量暴虐肆意,将一小片树林瞬间毁灭,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然而烟尘散去,那个铠甲人不停的咳嗽,身上的开解也破损了几块,却是没有死去:“报咳咳报告军团长,特级战力03未完成任务,能量耗尽,杀死一人,有五人沿着西部森林逃脱,目前预测逃脱距离不足10千米,请求调用蜂鸟级棱光导弹导弹地毯式轰炸。”

“收到,城西近湖区域,半径预计10公里,蜂鸟级棱光导弹,进行地毯式轰炸,十秒后执行。”

此时的他,依旧浑身无力,被那个叫做丁洪的年轻人扛在肩上,不停地朝着西南方向跑去,由于他父亲拖延住了铠甲人,他们才跑出了十几里路,来到了一个长着一些3米左右的灌木丛的小山上,突然,他们的头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嗡嗡的声音,他们抬头一看,发现一大群黑色的东西正在飞速的朝着地面降落。

“快,快走,那边有个山洞!”丁洪在四周望了一眼,发现眼前居然有个洞口很小的山洞,招呼着大家进去躲避这些黑色的东西。几人跑得很快,不过由于丁洪扛着他,所以跑在最后,等其他进了洞,他才把他朝洞里面一扔,然后自己进来。

丁洪后脚刚刚进来,碗面就想起了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他们所在的小山洞也没有幸免于难,门口被好一个黑线落于此,顿时山洞有些震荡,洞顶的灰尘和小块岩石掉落下来,而洞口直接被从山顶掉下来的一些被炸下来的巨石堵住了。

此时他恢复了一点力气,想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悲伤与愤怒的样子,坐在地上一言不发。洞外是轰鸣不断的爆炸之声,而洞内却是一片死寂和黑暗。

“没想到楚城沦陷了啊。”他轻声叹了一句,四人中间唯一的女孩似乎有些在意他,就问:“你们的城池也被攻陷了?”

“不,他只是个小村落里的人,侥幸活了下来村子个邻村在昨天就被毁了,本来是想来楚城的,没想到”他感到很悲伤,他们的存活,居然是靠着一位父亲的抵死缠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你也是一名四阶的武士,那么就和他一起去宣城报信吧。”丁洪一脸肃穆,看不出悲伤的情感。

“不过真是奇怪啊,那些自称为地球人的侵略军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西帝国呢,他们不是一直在大东帝国那边吗?这之间可是差了上千万里啊,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边。”一旁的一个持剑男子疑惑的说道。

“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应该团结起来,去宣城报信,让他们做好准备,如若不然,又是一个城池的沦陷。”丁洪站起身,看向他,“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叫他叶焕吧。”他决定抛弃他以前的生活,放弃以前的身份,要开始重新的生活,所以干脆用上了他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给他取的姓名。

“恩,叶焕,他叫丁洪,相信你应该认识了,他是一名五阶骑士,这是阿凡,他的表弟,是一个四阶剑士。”丁洪直了直哪位持剑男子,他朝他报以一笑,他也微微点头。

“叫他小影就可以了,四阶刺客。”那个女孩穿着浑身黑色的服装,声音很好听。他向她说了声:“你好。”

“我叫包子。”一直没有开口的一个小男生似乎很害羞的样子,小声的说。

“我是一名光明牧师,他们都习惯叫我包子,你也可以这么叫。”小影倒是帮包子活完了他想说的。

洞外,轰鸣声已经几乎听不见了,他们都站起身,准备出去。

“光明之心,天妒其诚,夜夜不眠,只为破晓,身疲虽荣,加以微光!”包子虽然有些害羞,但是念起魔法师的咒语倒是掷地有声。原本昏暗的山洞里,一阵柔和的微光洒在他们的身上,接着,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被加强了几分,而且大脑也变得清醒了很多。

他紧握了老爹留给他的大刀,有些紧张,丁洪和阿凡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一齐出击,轰击在堵住山洞口的巨石上,一下子打开了一个缺口,光芒从缺口射进山洞。

此时,出发在即!